这回轮到沈忱无语了。
她收回手。
“这是另外的价钱。”
周缘夏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感觉自己刚刚像个傻逼一样,竟然真的认真等她说出什么来。
这明明就是个骗子。
碰巧让她猜出来了而已。
她把符纸扔回沈忱怀里。
“不用了。”
拉着蒋姜姜就想走,却被蒋姜姜一把拉住,她眼睛闪闪的看向周缘夏。
“我觉得这个姐姐长的这么好看,肯定不是骗人的。”
“试一试嘛。”
她摇着周缘夏的胳膊撒娇。
周缘夏冷着脸,却还是停下了脚步,叹了一口气,似是对蒋姜姜的妥协。
“多少钱。”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多少刚刚的热情。
对于她的冷脸,沈忱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算命改运五十。”
“行,你说吧。”
沈忱开口:“一个人的运数有盛有衰,盛时顺风顺水,青云直上。衰时灾厄临头,万事难顺,不仅险阻较多,更有小人无事生非。甚至乎,会出现车关、天厄、白虎等致命的血灾关煞。”
“你的运气应该向来不错,从小到大都很顺遂。”
“但从上个月开始,你的运气开始慢慢变差,虽不至于有血光之灾,但霉事不断。”
周缘夏皱着眉,确实是从上个月开始,她的身上开始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被沾运了。”
周缘夏满脸狐疑:“沾运?”
沈忱继续说道:“沾你运势的那个人,早在半年前就与你交往十分密切。”
“沾运是一种十分隐秘的借运方法,偷运的人会用上法术和咒语,被偷运之人的运气会以断崖式下跌。”
沈忱顿了一下。
“而沾运却不同,只要那人模仿你的穿着打扮,与你同吃同住,慢慢的,你二人的磁场日趋相近,她便会对你产生影响。”
“而这种影响,则是细水长流的,就像在水桶上戳个小洞,一日两日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但半年以后,才会慢慢发现水在变少。”
周缘夏傻站在那。
良久,才开口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她沾我的运。”
她惊奇发现,确实是从半年前,她转专业后搬到新宿舍,认识了新舍友。
其中有个室友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但性格和穿衣打扮完全不同,她酷爱五颜六色的多巴胺风格穿搭。
那个室友穿衣就十分朴素。
渐渐的,室友也开始穿五颜六色的衣服,画夸张的妆容,那时她也没太在意,毕竟衣服这东西,谁都能穿。
她俩并不熟悉,可她却对她十分热情,总是等她一起吃饭上课,专业相同,又是一个班一个宿舍,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两人确实也是同吃同住。
可是最近,越来越离谱了。
她今天刚买一件衣服,第二天室友就穿了一件同款,她用什么,室友就用什么。
她去喂猫,室友就去喂猫,她买了本书,没过几天室友的桌上就会出现同一本,她喜欢摄影,室友也攒钱买了个相机。
穿搭习惯也就罢了。
室友竟开始学她的神态,说话的语调,如今的室友,就像她的影子。
她还发觉,室友偷窥她。
这让她毛骨悚然。
蒋姜姜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虽都在A城上大学,却不是同一个学校。
今天出来,就是因为她实在受不了无处不在的室友了。
她跟蒋姜姜吐槽了半个月,真的是上了大学后,啥样的人都能见到。
她受够了什么都要学她的室友。
沈忱将怀里的符纸递给周缘夏:“此乃转运符。”
“你只需将此符纸佩戴在身上三日,便可破除,切记,此符请勿沾水。”
周缘夏接过符纸,表情虽还有疑虑,但终是不再冷脸。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谢谢你。”
蒋姜姜听得入神,她眼睛亮晶晶的盈满星星。
“大师。”
“我也想算!”
“大师,给我看看!”
她围着沈忱转圈圈。
沈忱被她转的头晕,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她饿得要死,中午的那两个白菜包子根本不顶饿。
修行之人耗能本就更多。
饭钱已经赚到,她要收工了。
“不好意思,我下班了。”
蒋姜姜有些失落,却没有过多纠缠,声音软糯糯的:“大师,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沈忱摇了摇头。
“不能。”
她根本没有啊。
蒋姜姜欲哭无泪。
“大师,那我以后怎么找你啊。”
沈忱接过周缘夏递来的五十块钱,对着蒋姜姜勾唇浅笑。
“有缘自会相见。”
“后会有期。”
入夜之后,A市灯火辉煌,交相辉映,灯红酒绿,斑离繁华。
沈忱坐在夜市小摊上撸串。
香懵了。
她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清汤寡水的苦逼生活。
吃饱喝足后。
她在路边拦车。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
司机长的很是憨厚,可混浊的眼睛却上下打量着沈忱:“小姑娘,去哪啊。”
这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的却跟明星一样好看,一身破烂的青色长袍,却掩盖不住她周身出尘气质。
细胳膊细腿的,又是自己一个人。
沈忱扫了他一眼,后退一步。
并没上他的车。
可那司机却不愿离去,骂骂咧咧:“你这小姑娘,拦车还不上车,是在耍我吗?”
说着就要伸手来抓她。
沈忱冷冷的看着他。
黑气缠身,血煞之灾,此人犯过杀孽,今日便会被反噬。
沈忱对他森然一笑:“你的车上,已经有人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车:“放屁,你眼瞎吗?”
沈忱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一个穿着白裙子姐姐坐在副驾驶上,她此时正在看着你呢。”
沈忱指了指副驾驶。
“还有一个黑衣服的姐姐,,她的眼角还有一颗小痣,坐在后排,身上在淌水,她也在看你。”
司机愣了一下。
只感觉后背一凉,惊出一身冷汗,他快速的回头朝后面看去。
什么都没有。
他对着沈忱啐了一口:“神经病。”
见周围行人很多,没办法强行把沈忱拉上车。
只得骂骂咧咧的关上车窗,逃也似的的离开了。
沈忱收回目光,又拦了一辆车。
上了车后,将地址告诉司机,开始闭目养神。
她刚刚并未说谎。
那车上确实确实并非司机一人。
除了那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六七岁满身伤痕,没有眼睛的小女孩,正骑在他的背上,啃着他的头。
万事皆有因果。
四十多分钟后,沈忱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别墅区,沈忱将二百多的车费递给司机。
寻到那个地址,按响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
才有个女人慢吞吞的走出来,看到沈忱疑惑的皱起眉。
“你是谁。”
“大师!”她身后却忽然冒出一个小脑袋,兴高采烈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