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猛地抬起头看向沈忱,声音带着难掩激动的颤抖:“陆婉,你怎么看出来我是陆婉。”
说完,她崩溃的捂着脸哭了起来,呜咽的声音满是绝望悲伤。
沈忱递了一张纸给她:“陆小姐,我朋友是你的粉丝。”
陆婉,大满贯影后,容貌绝美,身材一流,演技超凡,是上天的宠儿。
蒋姜姜很喜欢她。
她的房间里挂着一张和她的合照,上面还有陆婉的亲笔签名,她十分宝贵这张合照。
从不许人碰。
陆婉哭了许久,情绪才平静下来。
她接过沈忱的纸巾,轻轻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她看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注意她,这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摘下口罩,擦着脸上的泪水。
口罩下的那张脸,却和陆婉有着天壤之别。
扁平的脸,蒜头鼻,小眼睛,厚嘴唇,坑坑洼洼的痘印。
她擦完鼻涕眼泪就赶紧戴上了口罩。
看向眉眼如画,笑意盈盈望着她的沈忱:“大师,求求你,救救我。”
沈忱看她魂不附体便知晓,她经历了什么。
却还是耐心的听完了她的遭遇。
陆婉为了还朋友人情,和一个顶流小鲜肉拍了一部仙侠剧,一年前上映后就大爆了。
为了宣传剧,两人就在荧幕前组了一段时间cp,可后来剧播完后,顶流的团队还总是捆绑着她营销。
那段时间她被顶流的粉丝骂惨了,各种侮辱性的词汇,她们每天不舍昼夜的在她账号下面辱骂。
她遭遇了网爆。
娱乐圈就是这样,因此她并未理会,正好经纪人给她接了一部综艺,本来她打算趁着这个休息一下。
结果,在进综艺前一天,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飘在身体旁边。
她的身体被别人霸占了。
那个人,正是顶流的大粉,带头网爆辱骂她的人。
那个女人霸占了她的身体后,愧疚的说,她误会了她,她不是勾引她割割的贱人。
她会好好利用她的身体,帮她洗刷冤屈。
结果所谓的帮她洗刷冤屈,就是顶着她的身体去勾引顶流,和他恋爱。
她看着女人用她的身体胡作非为,弄烂了她在娱乐圈的名声,怕没有演技拍戏会暴露,就四处参加综艺,和顶流秀恩爱维持热度。
而她的女朋友,也就是她的经纪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
却被假陆婉倒打一耙,说经纪人逼她陪酒,给她接烂戏,她之所以演技变的稀烂都是为了故意报复经纪人。
她经纪人被她辞退了,也遭受了网络暴力,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在前几天,她的灵魂忽然收到一股吸力,被吸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她并未找上门理论,而是偷偷的逃出了医院,投奔了她的经纪人,两人相认,恰好刷到了沈忱的直播。
走投无路这才想着试一试。
结果真的成功了。
她之所以乔装打扮,是害怕那个女人得知了她原本的身体从医院醒过来后,会把她抓回去。
沈忱沉默了一会儿。
陆婉面色焦急起来:“沈大师,求求你,帮帮我。”
沈忱看向她:“我可以帮你,若我需要你付出一定的代价呢?”
陆婉眼角含泪:“什么代价。”
沈忱在兜里掏了掏,终是没掏出那一卷契约,她伸出手抹去她眼角的泪。
“事成之后,你给我六千万吧。”
陆婉哭着看向她:“好。”
沈忱回去后把情况告诉了周缘夏和蒋姜姜,周缘夏还算淡定,蒋姜姜听后,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给冒牌货几个巴掌。
蒋姜姜在沈忱眼前晃个不停,她拉住沈忱的手:“阿忱,你一定要救救我女神,啊啊啊啊,贱人,竟然敢抢我女神的身体。”
“我就说我优雅知性的女神怎么会变成那副模样,还会跟那个小白脸谈恋爱。”
“原来是贱人作祟!”
“啊啊啊啊啊”蒋姜姜发疯似的抓着自己头发,上窜下跳。
周缘夏怒吼:“蒋姜姜,你给我安静,鬼叫的我脑袋疼。”
她一脚踹飞蒋姜姜,蒋姜姜一个人蹲在墙角,暗暗的诅咒那个冒牌货。
周缘夏这才看向沈忱。
“阿忱,你有办法吗?”
沈忱怀里抱着周缘夏带来的猫,一下又一下摸着小猫的头。
“要先看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换了陆婉的身体,才能找到换回来的方法。”
蒋姜姜一脸菜色:“可她是大明星,一举一动都有好多人看着,想要接近她不容易啊。”
“要不我回去求我爸妈吧。”
周缘夏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阿忱,我舅最近在拍一个综艺,假陆婉和顶流是常驻嘉宾。”
“要不,我去求我舅把你塞进去?”
沈忱点了点头。
“这样也行。”
蒋姜姜举起手:“我,还有我,我也要去。”
周缘夏嘴上说着:“你去干什么,竟添乱。”
却还是给她舅舅打电话,把三个人全加了进去。
她也对那个假陆婉很好奇。
虽然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却还是搞不懂,一个人是怎么抢夺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她舅同意了,但下一次拍摄要三周后,沈忱加了陆婉的联系方式,跟她说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人继续直播。
她抽空去见了一下那个孤傲的人生路。
孤傲的人生路是个中年男人,眼底泛着紫青色,和他一起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
夫妻两人面色都十分憔悴。
见到沈忱,两人对视了一眼,燃起了些许希望。
沈忱看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
要了两人八字。
一个出现财星克制时柱上的印绶,一个月柱上出现伤食入墓。
女人看着沈忱沉默不语。
她满面灰暗:“我们的孩子,他还活着吗。”
“节哀。”沈忱垂着眸子。
男人抱住马上要昏迷的妻子:“老婆别信她,她就是个江湖骗子,我们的孩子肯定还活着。”
沈忱并没有因他的冒犯而感到生气,只是声音平淡毫无波澜:“抱歉。”
“令郎八月十五日失踪,八月十六日死亡。”
“但他的心脏,肾脏如今都还运转。”
女人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拦住不敢接受现实的丈夫,声音支离破碎。
“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吗?”
沈忱看向她:“他叫俆九忠,是南亚集团A市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
“是他把你儿子骗到了亚茹餐厅。”
女人摇摇欲坠:“亚茹餐厅,那个做器官买卖的人肉餐厅!”
“我的孩子,才刚满十六岁啊!他那天,只是为了给我买月饼才晚上出门的,呜呜呜呜,都怪我。”
男人眼眶含泪,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妻子,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