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的突然出现把正托着茶盏发呆的十步吓了一跳,手一颤,茶水泼了一桌:
“你,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还不回去?”司鹤学着十步的语气笑对十步道。
“回哪儿?”
“回我身边。”
十步皱眉,微微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司鹤。
司鹤被十步小心的模样给逗笑:“怎么办?好容易才将你从九世身边给抢了过来,一个不慎又跑回去了。”
十步听不懂司鹤的话,于是试探道:“师姐说我忘记了一些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司鹤眼底笑意蔓延:“十步想听哪一部分?”
十步愣住,良久:“洛氏可是平反了?”
“是!”司鹤笑着点头:“洛简被你安置在你的魂记里,还等着你给他造一个身子。”
“爹爹没死?”十步顿时又惊又喜,却忘了魂记是什么,于是抬头看向司鹤。
司鹤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个故事有些长,我直接给你看吧。”
“看?”十步正疑惑着,幽狐不知从哪蹦了出来,再次把十步吓得后退一步,不由地怀疑起云涧的守卫是不是都是摆设。
幽狐见到十步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丫头貌似变傻了。
“开始吧。”司鹤开口道。
“是!”
幽狐说着将自己的所见通过幻术展现给十步,十步好奇地看去,却发现幻境里尽是自己与司鹤的画面,有月下赏景的,有树下喂鱼的,还有自己将司鹤扑倒在地的,十步顿显尴尬,于是挪开了目光。
司鹤微微一笑:“这是十步接受我之前的画面,后面的还看吗?”
十步面色一红,随即摇头:“不,不看了。”
司鹤走近十步温和道:“钟翁氏的香术封锁了你的记忆,魂术可解。”
“可是我不记得魂术了。”十步忍不住抬眸看向司鹤,不知为何,在对上司鹤目光的那一刻,十步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悸动,这种感觉让十步感到不安,他们说她是族长夫人,可她对哥哥却没有这种感觉。
“无妨。”司鹤的温柔一如当初教十步魂术之时:“我说,你练。”
十步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在司鹤将魂术的要领重新讲与十步后,十步正要尝试,却见幽狐突然一个飞身朝门外而去,但没过多久便又退了回来,来自九世的威压让幽狐十分狼狈。
“哥哥!”十步见状忙撇下司鹤朝九世跑去:“别伤他,他是我的朋友。”
九世收回周身的灵力看向司鹤冷冷道:“这里是钟翁氏,少宗主越界了吧?”
司鹤淡淡一笑:“我来看我的未婚妻,何来越界之说?”
“十步的婚约在钟翁氏,而非贯丘氏。”
“你放屁。”幽狐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一指九世毫无节操道:“十步与我家主人早已私定终身,你晚了。”
十步闻言心中一颤,忍不住慌乱地退至一旁,纵使她心性再好,此刻亦难免窘迫起来。
“幽狐。”
十步的无措看在司鹤眼里,于是喝止了幽狐。
九世看向司鹤:“我不会让你带走她,而且以你现在的修为,也带不走她。”
“我来只是提醒她该回去了。”司鹤笑看向九世:“她醒了自然会走。”
“倘若她不醒呢?”
“我会把她唤醒。”
“那我便先杀了你!”九世的眸子一沉,掌心灵力汇聚,直向司鹤而去。
静月轩,钟云正与墨画商量婚嫁的事宜,突然侍卫来报:
“回禀夫人,族长那边打起来了。”
钟云眉头一皱:“打起来了?和谁?”
“贯丘宗的少宗主。”
此言一出,钟云与墨画皆是一怔,钟云直接起身:“族长眼下如何?”
“不知道。”侍卫垂手:“动静太大,属下们根本无法近前。”
“无能。”钟云冷喝一声,随即赶往九世的住处,墨画也紧跟其后。
突然一道灵力劈下,墨画赶忙拉过钟云避之一旁,只听得司鹤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既选择与墨画成婚,把十步还我。”
“不可能。”九世亦赤红了双眸:“你休想把十步带走。”
“你想让十步做小?”
“是又如何?”
“贯丘宗与冥月楼不会放过你。”
“我钟翁氏等着。”
墨画怔怔地看着不远处打得昏天黑地的两人,九世的袒护让她有些恍惚,即便有可能只是一时气话,墨画亦觉得开怀许多。
“来人!”钟云冷冷道。
“夫人!”侍卫统领段宇上前。
“你们一起上,将那个贯丘氏的少宗主给我拿下。”
“是!”
纷飞的落花与零碎的落叶见证了一场实力不等的较量,没有悬疑的以司鹤的失败而告终,一旁的幽狐被九世所控制,司鹤独自被押了下去。
“季连哥哥。”墨画赶紧紧张地上前:“你要不要紧?”
九世目光一滞,随即扬起一抹笑意:“我没事。”
“云涧一贯守卫森严,贯丘宗的人是怎么进来的?”钟云皱眉看向九世。
“司鹤以前是月阁的少阁主,赫连氏以修界术着称,进来不足为奇。”
“十步还好吧?”钟云试探道。
“她没事,受了些惊吓而已。”
“眼下贯丘氏已然挑明了立场,你还得早作打算。”说罢,钟云将目光转向墨画:“不知你爹爹何时过来商讨结亲之事?”
墨画闻言略显羞涩道:“季连哥哥若是愿意,爹爹随时过来议亲。”
“九世,画儿都如此了,你还不给个准话?”钟云赶紧提醒九世。
“一切由娘做主。”九世恭敬地行了一礼。
钟云似是一愣,九世的突然改变态度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反倒是墨画,眼底的忐忑散去,转而盈出一丝柔情。
“那好,既然你们有心于彼此,那明日便将婚事提上日程。”钟云笑道。
“可是,十步怎么办?”墨画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十步倒是另钟云有些意外,于是钟云温和了眸光看向墨画道:“画儿放心,九世不会亏待她的,你们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便是。”
墨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但很快又被驱散,换上淡淡笑意应道:“一切由夫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