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潮最近总是做噩梦,梦到儿子被人追杀,浑身是血站在面前,不住哭泣,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再次躺下,却根本睡不着了。
索性起来看文件,全都是亏损的报告,有些亏损,是因为经营不善,而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经济环境改变了。
江海潮不住皱眉,幸亏自己提早有了感应,没有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虽然受损严重,还没有伤到元气,但是长久下去,也会坚持不住。
必须想个办法,江海潮叹一口气,用力揉着酸涩的眼睛。
门口响起敲门声,然后一个女人走进来,这个女人是集团公司给江海潮配置的私人秘书,负责照顾江海潮的日常起居。
她端了一碗血燕窝,虽然是半夜,穿得十分得体,“江总,又熬夜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你把这碗汤喝了,刚买回来的血燕窝,对身体很补的。”
“哦,是小白啊,放在这里吧,我可不想吃,也没心情吃,多谢你,这么晚了,你也不用等我,先去休息吧。”
江海潮对这个女秘书印象一直不错,长的人样子不错,做事也很干练,完全改变了关于她是花瓶的传说。
白晴并没有走,而是端详着江海潮,“江总,你气色不怎么好,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我手法不错的。”
没有等江海潮同意,就走到江海潮身后,在他脖子上按压起来。
白晴手法的确不错。而且力道适中,让江海潮举得很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江总,真没想到,你身体居然这么棒,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白晴由衷的赞叹道。
“小白啊,你的手法也很不错啊,是不是以前学过呀?”江海潮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服务,一边说道。
“是啊,我爷爷教我的,算是家传。”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你爷爷是谁,你这个手法,跟一般的正骨按摩不一样。”江海潮毕竟也是无形门弟子出身,很快感受到了不同。
“恩,我爷爷叫白海禅,您知道这个名字吗?”白晴继续按着,双手张弛有度。
白海禅?禹城的白海禅?那是一位很有名的武林高手,最厉害的就是解骨掌,没想到这种本事,还能用来按摩。
白晴很高兴江海潮能够知道爷爷的名字,“原来江总也知道我爷爷,真的想不到。”
江海潮挥了挥手,“感谢你的按摩,我现在好多了,你也去休息吧,我还要再看一点文件。”
“好,江总你忙,我就不打扰了。记住把血燕窝吃了哦。”白晴悄悄地退出去,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江海潮眉头皱起来,这个白晴,很有问题,因为白海禅根本就不会武功,而是一个很有名的医生。
这个叫白晴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混到了我身边?那些手下,是怎么办事的?从刚才的手法来看,白晴应该有武功根底,而且相当不错。
江海潮万分庆幸,居然发现了这个隐藏在身边的钉子,同时更想念出门好久的儿子,如果江枫在身边,也许早就发现蛛丝马迹了。
吃早餐的时候,江海潮并没有看到白晴。按照以往惯例,她应该在桌子边伺候的。江海潮本来不想这样,是白晴主动要求的。
吃完饭准备出门的时候,白晴急匆匆的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包,“江总,这就出门?对不起,我来晚了?”伸手帮江海潮打开车门,等江海潮上车以后,白晴才在副驾驶上坐下。
车子平稳启动,白晴看着江海潮,“江总,要不要我把今天的行程汇报一下?”
江海潮摆摆手,“能推的就推了,左右都是些逼债的。我想安静一下。”
“是,江总,你想选择什么样的休闲?钓鱼还是打高尔夫?我帮您安排。”白晴利落的合上公文夹,紧紧盯着江海潮。
“钓鱼吧。”
“其实江总,我建议您骑马,你这几天气色不好,跟久坐有很大关系,我知道这里新开了一个马场。环境不错,马也很好,都是欧洲进口的,要不咱们去看看?”
江海潮点了点头,车子在白晴的指挥下,开始转弯。
江海潮微微闭上眼睛,猜测着白晴这么做的目的。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想法,静观其变,远比胡思乱想强的多。
凭经验分析,白晴还不想对自己下手,就算她打算下手,江海潮也足以可对付的了她。何况后面的车子上,还有四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兄弟马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至少第一眼看上去是这样。靠近马场几公里的路上,就有大型的广告宣传牌,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马匹,伊犁马三河马哈萨克马安达卢西亚马等等应有尽有。
如果这些广告宣传牌都是真的,那这家马场应该还算不错。
所有的手续都是白晴在办,江海潮在贵宾室里坐不住,就走出去看马,不想被工作人员很礼貌的拦住了,“对不起,先生,在没有办理手续之前,这里的马是不允许参观的。”
江海潮有点尴尬,被人直接拒绝的情况,这些年已经很少遇到了。
白晴适时出现。晃着手里的一张卡,那个工作人员这才不说话了。马厩里的马品种的确很多,江海潮看着这些马,心情开阔了不少。
“怎么样,江总,我都替你办好手续了,你骑上来一圈?”白晴小心的问着。
“好啊,那我就试试,我可是很多年没有骑马了。”江海潮在一匹汗血宝马面站好,不住的上下打量。男人对于宝马的感情,是与生俱来的,江海潮这样身份的人,平常喜兴不形于色,现在眼神中也露出了热切。
几圈马跑下来,江海潮心情又比刚才好了很多。跳下马之后,白晴很贴心的递上毛巾。
“这个地方真不错,小白,你费心了。”
“呵呵,江总,这里的农家菜做的也不错,要不要尝尝?反正时候也不早了,这里做菜的原材料,都是从山上采摘来的,绝对新鲜,纯绿色无污染。”
从兄弟马场回城的路上,白晴递给江海潮一个小小的盒子,“江总,这是我爷爷秘制的药物,对于你身体恢复,会有好处,我一早回家取来的,你可以试试。”
江海潮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枚大大的蜡丸,尽管被蜡封着,还是能闻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胸肺之间马上舒服了很多。
“这是正骨解郁丸,是我爷爷的独门秘制,别人可不会哦,我爷爷说,现在原材料不好找,很多药材都是只有样子,效力大大折扣,因此也很少配药了,这枚药丸,是我爷爷留了许多年的。”
“好好好,我多谢了,回头会让人把钱打给你。”江海潮笑着,把药丸装起来。
汽车在景龙集团大厦停下,江海潮还是去了办公室,而白晴也很快离开了,江海潮按动按钮,调来了白晴的所有档案。
档案上的照片和白晴一模一样,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儿,从出生到大学毕业,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一点破绽。
江海潮把那些档案放在一边,又拿出那颗蜡丸,轻轻捏开,里面滚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他精通药理,闻出来这枚蜡丸至少使用了不下三十种药物,包括白花蛇舌草,光明草,苍穹之类的药物在内。
从气息来分辨,应该是不错的药物,不过他并不放心,而是给扁鹊养生馆馆长金瑞昌打了个电话,
“老金,有件事我麻烦你一下,我搞到了一枚药,你帮我做个药理分析,越明细越好,对对对,我要求越快越好。”
然后江海潮叫进来一个保镖,把重新封装好的药丸递过去,“把这个盒子,送到扁鹊养生馆,越快越好,注意,不要让别人看见。”
“是,江总!”
江海潮躺在椅子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面。他看到,那个保镖出门的时候,正好和白晴遇到一起。
两个人好像有过短暂的交流,但是说的什么,却并不知道。保镖离开之后,白晴在大门口迟疑的站了一会,这才走进来。
“江总,我刚才想起一件事,那枚药丸,必须尽快服用,我爷爷说过,不能再等了!药丸如果放的时间太长,药效就会减弱,吃了对身体没有好处。”
白晴忽然走进来,站在江海潮对面说着。
江海潮明显的露出不满意的表情,“我在工作的时候,别人不许打扰,这是公司的规定,你先出去!”他嘴里说着,眼神并没有从文件上移开,快速用铅笔在上面勾画着。
“江总,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也没必要处处防备我,我知道,那枚药丸,已经被你送走了,是不是?”
白晴瞪着江海潮,斩钉截铁的说着,完全是质问的口吻。
江海潮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小白,你这是在跟我说话?你简直太过分!我说过,我在办公,不希望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