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车队的人不止三百吧?”村长问。
“五百一十六个。”杜淳安说,面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强调了一句,“您放心,钱不会少。”
村长咂咂嘴,不少就好,村民赚点幸苦钱不容易。看到富贵少爷带着两位老人过来,村长向前迎了迎。
“先生,这是村长,村长,这里我们少爷的先生跟长辈。”杜淳安过来给两人介绍。
“老哥,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年轻人火气大,说话没个轻重,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宋文迁拉着村长手说。
“不会,不会,你们能来我们村,是我们的荣幸。”听到眼前这位是先生,村长看他的目光尊敬又拘谨。
宋文迁以前也是混在民间的,底层人的那点心思,他一清二楚,三言两语,跟村长聊得飞起来,就差没拜把子了。
青云见没她什么事,又琢磨起种田秘方的事来。余光掠过宋老头苗老太爷还有村长,感觉把握又高了一分。
没过多久,老人孩子女人清点出来了,八十户人住得下。
村民们见车队的人挺和善的,配着刀剑的人,一点也不凶狠,胆大的慢慢走过来,抬头望着大旗,又望望身着镖服的镖师。
“那个是什么旗?”村民看到有人对他笑,指着镖旗问。
镖头提醒过他们,村民要是问起来历,还是按之前商量好的讲。
“镖旗,那些穿着一样衣服的人是镖师。”
“你们回老家还要请镖师保护?”村民啧了声,富贵人家的日子,他们不懂。
村长跟他们说,祖地就是老家的意思。
车队人笑笑不接话。
村民猜到可能说错话了,指着杜淳安问:“那个是谁?”
“管家,我们车队都归他管。”
又是镖师又是管家,这些人肯定是那少爷的奴仆。回个老家,带几百人,派排够大的。
车队的人,这段日子分工合作,已经培养出了默契。架起了大锅,准备煮顿好的。
男人们分成好几队,一队提着木桶去河边打水回来淘米,一队去捡柴,一队去河边摸田螺捞鱼。
疯狼白一各带了一队人进山打猎。
青天带着娃娃们,拿着小鱼干,分给村里娃娃一人一条,很快打成了一片,玩起了捉迷藏,满村子找地方藏人。
村民们瞧着热闹,在车队里穿梭看个不停,心想这群人真是奢侈,还吃中午饭。
众人也没阻止,该干什么干什么。
女人们淘了米,倒进大锅煮,看火的事男人来,她们则拿了蓝子去河边割野菜,水芹,水面菜,薄荷等。
李婶瞅着村民,然后去找杜主管,她想跟村民买些菜,青菜辣子咸菜等等。
特别是咸菜,万一路上找不到野菜,咸菜配馒头配白米饭,很不错。
杜淳安采纳了李婶的主意,拿了银子给她,车队缺什么,让她去买。
李婶找上了村长媳妇,提了半只腌好的兔肉送她。村长媳妇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上收得快。
“嫂子,咱们车队人多,菜不够吃,想跟村里买菜,麻烦你跟村里媳妇们说一声,按县城价格,县城给多少钱,我照给多少钱。”
“这是好事啊!她们巴不得你跟她说买。大儿媳妇,你去村里通知大家一声。”
得知车队那边买菜,材长家来了不少的妇女,只要是菜就收,可把众妇女乐疯了,回去去地里收拾了一大筐过来。
李婶很快收了几十个大筐,甜菜,长弯豆,青菜等等,喊来人抬了回去。
“婶子,干菜,咸菜要不要?”村里的小媳妇问,地里还有鲜新的,家里一堆的干菜吃不完。
“要,都要。”李婶笑得合不拢嘴。
萝卜干,白菜白,干豆角收了十几麻袋,咸菜收了五大坛,每个坛差不多一米二高,两人合抱那么大。
李婶满意了,村民更满意了,他们不用大老远跑去县城卖,价格比县城还高一文。
等村子里每家每户的代表来了,杜淳安领着队里老人过来,谁家分配到哪家,双方都记住对方,等村民回家收拾好,可以入住了。
疯狼白一他们带着猎物而归,抓鱼的也回来了,收拾干净猎物和鱼,砍成一块块的煮汤,汤滚了丢青菜干菜进去乱炖。
快开餐的时候,杜淳安随口问了声,要不要留下吃饭,村民哪好意思,喊着自家的娃回去。
吃过饭,老人跟着村民回去,接连几天都在赶路,他们一把老骨头,赶得快散架了,烧了热水洗个澡,换了衣服,补个觉。
小孩子精力充沛,不想睡,又有伙伴陪着玩,更不想睡了,呼啦啦一群,上山掏鸟窝,下河摸鱼。
老人们休息去了,晒谷场这边留下的都是年轻的。女人们收拾锅碗瓢盆,洗洗涮涮,汉子们负责打水。
青云溜达一圈,瞄了眼车队的壮汉们,心里有了主意。
“大良,通知他们几个过来,我有事找他们。”
田多良去了。
宋文迁准备走的,他现在不掺和年轻人的事。
“老头,等会,这事你要听听”青云喊住了他,靠近他小声地说:“好事,天大的好事,弄好了能解决天下大部分百姓的饥饿。”
宋文迁眯眯眼闪过光芒,然后嫌弃地一巴掌拍开青云,能让这小子主动琢磨的,估计是真的。斜着眼看他,老天得多厚待这小子啊!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青云‘切’了声,宋老头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找我们什么事?”疯狼一来就问。
青云摸着下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她所见的事。
“河对岸的那片稻田,那稻子像金子一样金灿烂的。你们有没有去稻田那边看过,我去了,猜我看到了什么?”
除了稻谷还能有什么?
众人相视一眼,田多良问:“看到了什么?”
“稻穗长差不多快有一寸,一条稻穗上七八十粒,只有十来粒空壳,一亩田能打六七百斤。”
青云说完后,几人震惊地瞪大着瞪眼,难以置信地看他。
疯狼田多良没种过田,不懂一亩能打多少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