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外,难民们在捕快衙役的喊声中,排好队伍,等着进去落户。
黄昆他们排在队伍最前面,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少了几个人,难民们不会关注这些,目光都落在气派的大宅门。
难民们目光含着希翼日,又恐惧着这个大宅门,谁也不敢跨出第一步。
“大家不用怕,我先进去。”黄昆转身安慰他们一声,带着几人跨步进了大宅门。
青云黄昆的目光一触即分,背着马主薄打了个手势,青云咧嘴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好样的’眼神。
两人暗地里的小动作没有避开黄昆,杜淳安扫了眼陌生的男人,猜测到了男人的身份。此人就是县太爷经常提前的那位‘黄昆’,目光隐晦地打量了几眼,暂时看不出来。
“哪里人士?”杜淳安列行公事的问。
他跟马主薄两人分开登记,黄昆在杜淳安这边,另两个去了马主薄那边。
几人报了他们身份的信息及家里人口,拿着新鲜出炉的户口本,在青云那里盖上县太爷的大印,他们就是齐山合法的百姓。
整个过程最多三分钟!
黄昆看着手里的户口薄,心情久久不平。堂堂七尺男儿,抹了把脸,一切尽在不言中,朝着上首坐的青云,抱了抱拳,带着兄弟跨步出了大堂。
“昆哥,怎么样?”
外面张望的难民们,没过多久,看到黄昆几人出来,立马围拢过去打听。
“挺好,里面有两个主薄,两个主薄登记,县太爷盖大印。”黄昆小心翼翼掏拿出他的户口薄,打开给他们看了一眼,立马小心地收了起来。
其他几人也将刚到手的户口薄,跟他们看了眼,郑重收了起来。
难民们放心了,小心翼翼跨进了大门。
难民们鱼贯而入,拿着刚到手的户口薄,个个笑得像二傻子,出了大门,有衙役捕快指引他们走另外一边去,拿着自己的碗去喝粥。
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着碗里像玉石一样,一粒粒的白莹莹的,浓稠的白米饭,神情恍恍惚惚,郑重地喝一口,满嘴的白米饭香,灵魂好似升华了一样,轻飘飘的,好似喝了神仙汤,快活似神仙。
这日子跟做梦一样。
大堂的火把,彻夜不灭,青云杜淳安马主薄及衙役捕快,一直忙到了第二天傍晚,才办完所有人的户口,人数比青云预料的还要多,一万五千人。
外面街道熬粥的,也熬了一个通宵。
吃饱了,又休息了一天,难民们总算活过来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后的打算。
县衙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接济他们,他们要尽快想办法为今后生存打算。户口薄只是第一步,今后他们住哪里?靠什么养活自己?
就在难民彷徨,茫然地时候,杜淳安马主薄带着衙役捕快,边敲铜锣边跟颁布了县衙的贡献政策及对他们的安排。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能建村。同村的或你们认识,可以一个村。村子只有这么多,你们要尽快,一个村派一个代表,来大堂抽签,抽到哪个方位去那里。
乡亲们初来乍到,没田地没有粮食,这些困难,县太爷早已经想到了。县城要建城墙,凡是来做工的,一天两顿,管饱,一天两个贡献值。一天工钱八文,想要做工的来大堂登记,两天后开工。”
等了大半月的等的心焦躁的县城百姓,听到可以报名了,全都一窝蜂涌进了大堂。
一天两顿,不给工钱也干,他们冲着‘管饱’还有‘贡献值’去的。
那些人怎么回事?
难民们看着疯狂的百姓,不知道咋个回事,茫然地左右看看。‘管饱’两个字,让所有难民心动,却谨慎地没有过去。然后使唤家里年轻的后生,怂恿他们找昆哥打听。
“昆哥,县那些人怎么回事?”
“那个什么贡献值,干什么的,那些人好像疯了一样。”
黄昆咧嘴笑,他以为他已经摸到了县太爷的脉,不按常理的县太爷,每次都出乎他的意料,‘贡献值’这玩意好,他也想要。
没有隐瞒,将他们打听来的消息,仔细跟他们说了,难民回到各自队伍里,说了他们打听来的事,可把难民们震惊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
“你没听茬吧?真是这个意思?有了这个贡献值,往后咱们家的小子都可以上学堂?”老人家们激动地热泪盈眶,眼见后生不耐烦,一巴掌狠狠拍过去。
后生再说保证,他们打听来的消息是真的。
“昆哥就是这么说的。”
挨揍的后生,觉得有点冤。
长辈们可不管那么多,难以相信有这样的好事,砸到他们头上,舍下脸皮,想县城百姓打听,多方打听后,消息属实。
这还得了啊!
难民群里炸锅了。
这关系着他们的子孙后代,能不能跳出农门,跃进光明大道的前程。能不能光宗耀祖,成为人上人,就靠他们的子孙了。
拖家带口,进大堂去登记,后来发现县衙只收年轻力壮的,年级大的跟小孩不要,遗憾地出来了。
统计出来,年轻力壮的,差不多有八千多,加上县城苗家庄的人,有九千多,不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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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财迷青天小朋友笑得合不拢嘴,他哥要建城墙,他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带着李老汉李婶他们,跟县衙买粮,收进他的粮库,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比他读书积极多了。
宋文迁看到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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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青云宋文迁杜淳安黄昆四人,在青云房间商量城墙的事。
“城墙怎么建?打算交给谁负责?”宋文迁问。
一点章法都没有,怎么建得起来?
事情那有那么简单。城墙的图纸,工匠等等,不是嘴上说说,城墙就能建起来的。
“我原打算交给老孙头,房子围墙老孙头建得不错,城墙不过比围墙高一点,宽一点,对他来说不难。”
杜淳安脸皮狠狠一抽,差点没忍住翻白眼了。围墙跟城墙能相提并论吗?也就县太爷说得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