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爷,前面没有避雨的地方,一直往前走,有个大峡谷。根据黄昆提供的路线,大峡谷有五十里,车队走一天都走不出去,还要在峡谷留夜。出了大峡谷再走上三十里,才有个破庙可以避雨。”田多良说。
三十里外有个破庙,他不知道,是白少杰告诉他的,他问过白少杰,他怎么知道的,白少杰说是白一告诉他的。
听说白一他们来投靠白队长之前,白一他们是江湖人,江湖人都是四海为家,夜宿荒山野岭,哪里都去得,晓得有破庙不奇怪。
青云琢磨了几秒,猜到有破庙的事,应该是白一他们提供的情报。
青云再次嗅了嗅,暴雨马上要来了,前面没有躲雨的地方,车队不需要往前赶路了。
“大良疯狼,通知车队马上原地暂停,翻出油布,盖住车上的粮食,一定不能让雨水打湿了。快,马上要下雨了。”
“是。”
田多良疯狼对青云的决定,从不质疑,两人掉转马头,立马下去吩咐。
青云跳下了车,撸起袖子去车队帮忙,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到马车前,掀开布帘说:“桃红梨花,你们俩去嬷嬷那辆车。”
梨花仗着这段日子少爷对她们还不错,想撒娇赖在车厢不走,桃红瞅见少爷神色面无表情,暗地里拉了拉梨花的袖子,示意她看看少爷表情,不要乱来,梨花才歇了心思。
青云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在前一个县城,她要求车队买了防水的布,田多良还笑她大惊小怪,没想到真用上了。
莫非那个时候,她就能预测到会下雨?
青云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子。
帮着车队将所有的粮食全都盖好,“轰隆隆”天空上突然响起一道炸雷,伴着炸雷的声响,好像天空突然裂开了个口子,暴雨从天上倾倒而下,砸到脸上都有微微的刺痛。
“青爷......”
疯狼田多良两人刚想戏谑青云几声,结果打脸来的太快了,暴雨来了,车队的驴子还算平静,马匹却被突然响起的雷声惊吓到了,骚动不安,带得整个车队都不安宁。
青云目光一扫,挑中其中骚动最厉害的那匹马,翻身上马,勒紧缰绳。马匹原就受惊了,马背突然多了个人,马匹受惊地甩了甩马头,没有将背上的人甩掉,‘嘶嘶’鸣叫两声,马蹄一扬,冒雨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青爷~~”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疯狼田多良黑巴失声大喊,等他们俩翻身上马,失去了青云的踪影。
“你们俩不要去追,”白彦衡驱马过来,拦住要去追人的三人,“你们俩安排车队掉头,大峡谷那边不能走。我记得后面十里路有个岔路,你们从那边岔路拐进去,走另外一条道。我功夫比你们高,我去追青爷。”
‘哗啦啦’的暴雨中,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白彦衡密语传声给疯狼田多良黑巴三人。
田多良疯狼黑巴三人都不是冲动的人,事关青爷,他们三才会失了分寸。被白彦衡一拦,三人看了看车队的兄弟们,忍住去找人的冲动。
他们这次出来,都带着任务,不能不管兄弟们。
“白队长,青爷交给你了。”疯狼对着白彦衡抱拳,然后跟田多良黑巴他们俩,去安排车队掉头换路的事情。
“爷,属下是您的贴身护卫,要不能离开您的身边。”白少杰突然传声道。
“不用,你跟着他们一块,帮他们一把。”白彦衡交代想要跟来的白少杰,驱马冲进了雨里。
白少杰看了看雨幕,又看了看车队,到底没有违背爷的命令,给白一他们传达了命令,让他们跟着爷保护爷的安危。
青云伏在马背上,顶着狂风暴雨,在雨水中狂奔,山道两边的山林,飞速往后飞过。
渐渐地她发现,在暴风雨中,她依旧能看清楚周围的物体。
幸运的是,马儿在山道上狂奔,所以她才能安然无恙。如今马儿冲进了山林,要是继续让马儿这么失控狂奔,撞上山石或树木,离马翻人死的结局也不远了。
狂奔了一会,青云感觉到马儿平静了很多,渐渐地勒住缰绳,嘴里一边‘吁吁’的喊道,一手抚摸着马儿的脖子,眼看要冲撞上一棵大树,青云准备跳下马的时候,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青云长出一口气,小命差点交代在这里了。
一甩缰绳,吊掉转马头往回走。
青云扫了眼四周,陌生的山林,离开了山道,不知道马儿带着她狂奔到了哪里。青云只能凭着感觉往回走。
瓢泼暴雨,‘哗啦啦’敲打着青云,清凉的雨水,一路从头滚下。沐浴在雨中的青云,不想别人那样,讨厌湿漉漉的雨水,反而有种舒爽。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青云眨了眨眼,琢磨了一会,应该是鱼入大海,自由舒畅的感觉,好像她天生就该活在水里。
青云早就接受自己变异的事实,随着她功力的增高,脑子里的水滴看得越来越清楚。
想起脑子里的水滴......
青云眼中一亮。
在县衙也好,还是在山寨,她身边都跟着人,她怕被人发现她的异样,愣是压抑住了探索的念头,上次掉河里,她都不敢尝试。
“这雨水能不能收进去?”
青云抬头望天,想要尝试的念头跃跃欲试。这片山山林里只有她一人,又不是在水里,暴雨落下来,她收起来,有天然的雨幕遮挡,就是有人来了,也不会看见。
如此一想,青云更没有顾虑了。
闭着眼睛,张开手臂,运转功力,脑子里强烈呼喊着:“收,收,收!”
闭着眼的青云没有看到,瓢泼暴雨中,以她为中心,方圆一里之内,形成一股小小的气流,渐渐地气流旋转成旋涡,好像有强力的吸引力,落下来的暴雨在她方圆一里之内,形成一股水流,源源不断冲进了旋涡里。
青云看到灰蒙蒙的脑子里,一根银色的丝线,冲了进去,在水滴周围落根,以银色丝线的头为起点,后面的银色丝线,源源不断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