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看着这个,不由得想,如果夏豪绅一开始就没有中洪帮设下的圈套,没有先入为主的认错人,他和沈媛会不会有可能?但随后又摇了摇头,没有可能!他和沈媛的结合是因为谎言人命开始的,一切都是一场错位的爱情!但他却在里面曾经有一瞬间握住了他梦寐以求的人,最后却被自己理所应当的理智自负给彻底扼杀了!
果断盖上木盒,夏冰最后还是将它放进了夏豪绅的棺木之中,放进去的时候沈媛也看见了,神情微微一颤,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没有感情吗?20几年的相处,7300个日日夜夜,说是没有一丝情感,沈媛自己都不会相信!
那一晚的事情夏冰什么也没说,但是沈媛能感觉得出来,夏冰在对待夏豪绅死去的这件事情上有了一种她说不出的复杂,原谅,不是!淡忘,不像,漠不关心……沈媛看着夏冰有时候看着夏豪绅的遗照就会偶尔出神的态度就知道不是,那双眼睛很复杂,很矛盾也极为纠结……
但夏冰什么也不说,肖宁和李军然、温兆宇到是提到过,说夏豪绅应该是为了救夏冰而死的,所以,夏冰的纠结复杂都是因为这个吗?
沈媛不知道,唯一让她高兴的是,她和父母20年的心结终于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而李军然根据夏冰提供的信息,从那片果园里找出来打量的已经化为白骨或是正在腐烂的尸体,洪守义最终因为被洪帮弃车保帅的政策舍弃,最后在牢房里死的不明不白,Z省的洪帮大本营也因为群龙无首乱做一锅粥,最后偌大的洪帮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一个月的时间,夏冰没有理会任何事情,把自己关在房间,除了修炼就是画符,两耳不闻窗外事,夏氏公司的事情也全都丢给了温兆宇一个人,肖宁从参加完夏豪绅的葬礼后就时不时的失踪几天,然后又疲惫的出现在夏家,静静的站在沈媛身后叫义母,陪沈书锡下下棋,而夏家最近好多了一个熟客,就是齐钲挺,偶尔过来陪陪沈媛等人,却不主动找夏冰说话,整个夏家笼罩在一层很诡异的氛围之中。
直到初三迎来了最后半学期,开学的前一天,夏冰终于开口了,顿时夏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最高兴的莫过于沈媛和沈书锡,那时候正好赶上肖宁,这一个月她看着肖宁的所作所为,何在夏豪绅身边时一模一样,一板一眼,但却心思细腻的照顾着家里所有人的情绪,偶尔她晚上出来的时候,会看见他呆愣愣的站在夏豪绅经常待的书房门口。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会低声说一句,“早点睡,不要太晚~”
有点僵硬的关心,但仔细听,可以听见他语气中的真心,她感觉得出来,在他的心里面,夏豪绅的位置很高,甚至超过了父亲的高度。
他不经常来,但每次来的时候,就会帮她们整理一下房间坏掉的柜子,会是换换灯泡,至从夏豪绅死后,夏家所有的佣人连同王妈,沈媛都辞退了,主要是为了后面离开做准备。
而有时候需要男人的活计,自然而然落到了每周必来报道的肖宁身上,这个时候,夏冰在房间就能听到,沈媛和沈母在客厅对肖宁的前呼后唤,使劲折腾,不是修修下水道,就是通通马桶,不是换换灯泡,就是修正书柜,有时候还要被突然喜欢上画画的沈媛拉去当临时人体模特,不是他长得五官多立体,多帅,而是他最能满足沈媛的三大要求。
第一、不能动
第二、绝对不能动
第三、打死都不能动
而肖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可以站在那里,似乎就是长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的,而至从发现这一点之后,沈媛对肖宁说的话就从,你别动到你倒是动一下啊!
肖宁偶尔也会被沈书锡拉着下棋,虽然每次都被沈书锡嘲讽,吹胡子瞪眼睛的骂,‘孺子不可教也!’但下次来依旧还是会拉着他一边敲着他脑袋一边暗骂笨蛋但又总爱拉着他下棋。
似乎随着夏豪绅的死,夏家没有变,又似乎变了,少了夏豪绅多了一个一板一眼的肖宁!而沈书锡等人知道夏豪绅的所有事情之后,除了感慨却也没再说什么,每天三柱清香是沈书锡等人一定会做的。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或许沈家的人都不大会记住不好的事情吧!记得有一次她和以往一样出来的时候,看见肖宁一个人抱着酒瓶坐在夏豪绅的书房门口,或许是醉了,肖宁第一次在夏冰面前露出像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狗一般。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义父最终要这么做了……”肖宁的话让夏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肖宁晃晃悠悠的扶着门站了起来,看了看夏冰,笑的很苦涩,“得到水以后的沙漠囚徒是没办法想象会再失去水的日子,那比从未得到更加痛苦绝望……小冰,你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温暖的让人不想放弃……”
肖宁走了,夏冰却想了很多,直到沈媛在肖宁离开后出现在夏冰身后,轻轻的将夏冰抱在怀里,“小冰,其实只要你想,你的世界可以进去很多人……”
夏冰是被沈媛一路拉回房间,将她抱在怀里,像是小时候哄宝宝一样,清哄出声,而一直在睡梦中纠缠她的那个噩梦,换成了最后夏豪绅将自己抱在怀里时轻哄的低喃毅然赴死的景象。
沈媛看着灯光下的夏冰,眼角的眼泪……心一阵钝痛,她很清楚,夏冰从小对父亲的喜爱,依恋,那是她从小到大,在自己印象中可以打到怪兽保护自己的英雄,记得很小的时候,夏冰就抱着夏豪绅说,以后要嫁给像爸爸一样的男人!
这样的感情在知道夏豪绅的真面目后,夏冰的痛苦失望难过可想而知,有时候当你恨极了一个伤害你的人时,悄悄放映了,她对他的在乎,只是一直以来夏冰拒绝承认这一点。
沈媛一直以为还要等很久,但是肖宁每次故意在那里守株待兔等夏冰的办法经常会落空,但有时候也会成功,每次都是简单的几句,但是沈媛很清楚,这个孩子很努力的在融进这个家,履行着夏豪绅的遗愿,对于夏豪绅,她的感情很复杂,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他们之间会不死不休,毕竟有些事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他却偏偏死了……
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最好的结局吧,至少对她和他而言,是的!
看着夏冰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微笑,沈媛和沈母连同沈书锡和肖宁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夏冰将手里之前就做好但一直没有送出去额护身法器拿了出来。
“外公,外婆,妈妈,小雪……哥……”夏冰看着肖宁,顿了顿,最后还是叫了出来,算是认同他成为他们一家人,沈媛等人皆是一惊,但是也没有反对都是笑着点了点头,而肖宁却有些吃惊,他以为,以夏冰对夏豪绅的恨,她不会那么容易承认夏豪绅的决定,但听见夏冰叫自己哥哥的时候,肖宁才知道,他的心一直是提着的,紧张着的,现在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得到了沈家所有人的承认!
看着肖宁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夏冰低垂眼睑,不是她没有受到夏豪绅那件事情的教训,还是那般轻信与人,而是她也想再试试,相信一个人袒露在外的真心,毕竟,人不能因为被蛇咬了一口,就再也不敢出门了不是吗?
而且她更相信自己,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她的心智已经足够有能力抵挡未来所有可能会有的变数,她会带着相信她并且她也愿意相信的人好好的活着,走出一片属于夏冰的天空!
“这些是给你们的……”夏冰将法器一一递给众人,琉璃吊坠和两块玉佩以及一窜檀香佛珠手环,吊坠夏冰将它用自己的头发混合在一切制作成了一条项链,送给了墨雪,在骨瓷口淘来的繁花玉佩,她给了沈媛和沈母,还有那串有108颗檀香佛珠的手环递给了沈书锡,然后将另外一块在海城买来的玉牌制作成法器后交给了肖宁,又用一个黑色的如骷颅骨的小黑色的圆珠子戴在了正窝在沈母怀里睡午觉的小宝手上。
这个珠子是召唤修罗之狱后那个厉鬼出来时,不小心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东西,她离开的时候捡了起来,这个珠子她认得,在修罗之狱或许只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对于修真人士或者是普通人,这就是一件极佳的防御攻击的武器,名为‘魔狱珠’,可以抵挡所有物理和非物理的攻击,并且主动攻击认为是敌人的人,而且攻击强度与自己在玉佩上设下的绞杀之阵不相上下!
之所以称它为魔狱珠,是因为,它可以收纳所有的恶灵怨魂以及攻击之力,狱似房,就如一个储备房一般,在下次攻击的时候,当做‘子弹’或是秘密武器,突然袭击!将敌人轰杀,以此得名!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危害的护身法宝,但是在那个地方就有点鸡肋了,不过这个法宝要想启动,必须要以佩戴者的鲜血十五天的喂养才可以,所以每晚她都会去小宝的房间取一点他的鲜血。
将东西都分配下去之后,夏冰走到肖宁面前,“哥,我们进书房,我想和你谈谈……”
肖宁想要将玉佩揣进口袋,但却被夏冰一把制止,拿过来,亲手给他带上,“这个就算洗澡睡觉都不能拿下来……”
肖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足自己胸口的女孩,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和肖宁一前一后走进了书房,墨雪爱不释手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又看了看沈媛和沈母脖子上的小巧精致洁白通透的繁华白玉,不由得笑了,沈书锡将手环带着手上,身体似乎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通畅感。
“哥,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已经给你惹祸了,你知道吗?”夏冰一进去,神情的严肃的看着他。
肖宁有些惊骇,但还是偏移了视线,“我会小心的!”
“哥,我知道你想给他报仇,但是时机不对,沈家和他身上所有悲剧的开始,都是因为他们,这笔债,我迟早是要收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和他们硬来不够是以卵击石,给人送甜点都不够他们打牙祭的!”夏冰的话字句铿锵,没有一丝委婉,却让肖宁羞恼的红了脸
他自然是知道,以他的能力,就算配上夏豪绅20几年经营的势力也无法撼动那些人一丝一毫,可是,那些人心心念念的就是沈家的棋盘,如果他不在暗中给他们制造点麻烦,那么很快,那些人就会找上沈媛他们一家人!
他的担忧,夏冰从他的双眼中就看出来了,微微叹息,“哥,相信我,天下很大,我可以用另一种办法,更安全的让他们在最近五年不能来找我们麻烦,不过,我要你帮忙!”
肖宁有些惊讶,转头看着夏冰,“什么办法?”
“我要你……这样……那样……”随着夏冰越说,肖宁的眉头越加苏展,双眼放光,“好!我立马准备……”
夏冰看着肖宁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不由得笑了,褚韦家族!不知道会不会遇见熟人……夏冰不由得想到了临乡之行的大巴之上遇见的禇韦粦和褚韦秋两兄妹!
我要他们褚韦家族五年内内斗不断,自顾不暇,给出她更多的时间发展自己零散的势力,还有建立门派!也刻不容缓,那次房中短暂的交锋让夏冰知道,每一个门派中都有一个养着各种玄师的部门!
当晚上来临的时候,夏冰一个人出去了,地点就是郊区的小楼房中,
晚上十一点半钟,肖宁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同时还有几个壮硕的男子扛着昏倒的皆是30多岁的女人纷纷等在郊外小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