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这下乐子可大了,交流大会还没开始呢,他们倒是先“交流”上了。
王守新作为秦素手的弟子,大家都很熟悉,而沈益忠所在的颜氏药堂呢,大家也不陌生,这两股势力起了冲突,大家都想看看谁强谁弱。
见到沈益忠如此蛮横不讲理,王守新眉头皱了起来:“沈老哥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吧,大家这次前来都是为了南方中医,何必伤了和气呢?”
“哼!”沈益忠傲慢的冷哼一声,“现在知道伤和气了?你的好徒弟们一个打了我颜氏药堂少东家,一个对我出言顶撞,现在跟我提伤和气了?我看你们就没有把颜氏药堂放在眼里。”
沈益忠见曲凡和龙芊澍年纪轻轻,又是与王守新一同前来,便以为他们是王守新的徒弟。
王守新苦笑道:“沈老哥,我恐怕你误会了,这两位可不是我的徒弟,而是我的朋友。”
“不是你的弟子?那更好,你可以滚开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别跟着瞎掺和了!”沈益忠也不知道是凭仗着什么,口气如此之大。
王守新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只是性格厚道实诚,可不是说他性格老实,可以任人欺负。
“姓沈的你不要倚老卖老,我念在早年间的交情,对你一再忍让,你却得寸进尺,真当我怕了你不成?”王守新额头上青筋暴起。
“哼哼!”沈益忠冷哼两声,“你不怕我?王守新,你以为现在还是十年前吗?”
“十年前你师傅秦素手的确厉害,与箫金默大师都能齐名,南秦北箫,何等的威风!”
“但是现在呢?箫金默大师依然屹立华夏医学巅峰不倒,而你师傅秦素手呢?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她了吧!”
沈益忠越说越嚣张,脸上横肉都起来了。
王守新气的嘴唇直突突,他没想到沈益忠会说出这种话来!
没错,秦素手的确是没落了,受到箫金默的不断打击外加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现在已经淡出中医界了。
但是沈益忠的话却是让王守新特别的心寒,想当年秦素手一个女流之辈,以一己之力扛起南方中医的大旗,虽然不是箫金默的对手,但是至少也可以和北方中医拼上一拼啊!
哪像现在,南方中医见到北方中医,还没比划呢就觉得低人一头。
所以说秦素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人走茶凉的这么快,人还没死呢,这群宵小之辈就已经开始冷言冷语了。
其实看热闹的众人也是唏嘘不已,他们之中多一半都是来自南方,虽然觉得沈益忠的话有些过分吧,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没落了就是没落了,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好,好,好!”王守新连说三个好字,“好你个沈益忠,好一个颜氏药堂啊!”
“王守新,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你的小朋友们给我家公子道歉,要么滚蛋走人!”沈益忠恐吓道。
听到沈益忠之前的话,以及见到周围人漠不关心的态度之后,王守新已经心灰意懒了。
因为他之所以如此看重这个南北中医交流大会,完全是希望继承师傅未完成的志愿,但是现在看来,南方的一众中医并没有对秦素手表现出应有的尊重,所以王守新已经不想呆下去了。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曲凡,芊澍,咱们走,不管这狗日的交流大会了!”王守新赌气的说道。
曲凡和柳思葳都是一愣,这就妥协了?不至于吧!
其实王守新的想法是,曲凡是他请来的秘密武器,现在既然大家都不尊重他,他就觉得不值得为这群人使用秘密武器。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他也不说,曲凡也没展示,谁能知道还有这么个秘密武器啊!
他现在甩手就走,只不过会给众人留下个服输认怂的印象而已。
王守新想甩手就走,曲凡可不同意,那样的话白来一趟不说,光是这委屈他就受不了。
所以他直接冷声问道:“让我们走?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走?”
曲凡这一问,王守新才回过味儿来,对呀,凭什么啊?他颜氏药堂又不能代表整个南方中医,他有什么权利让我们走啊?
王守新刚才也是因为生气而有点糊涂了,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对呀,凭什么?你凭什么让我走?你又不是南方中医的盟主!”反应过来之后,王守新扯着脖子问道。
实际上,在秦素手退出之后,在过去的几年里,南方中医已经连续三届没有盟主了。
第一是因为没有一个医术超群的人横空出世,医术普通的肯定难以服众。
第二这个盟主之位完全就是个虚名,没什么实际的权利,而且每届都要受到北方中医的嘲讽和打压,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做这个领头羊。
所以在过去这几届,都是王守新在忙里忙外,做组织工作。
他是没有盟主之名,却干着盟主该干的活,受着盟主该受的累。
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了,像头老黄牛一样。
所以刚刚王守新之所以会那么生气,这也是因素之一。
面对王守新的责问,沈益忠冷声一笑,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凭什么吧,实话告诉你,新任的南方中医盟主,我们已经选出来了!”
“什么?”王守新宛若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立在了当场,“我怎么不知道?选盟主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沈益忠不屑道:“为什么不通知你你心里没数吗?还不是怕你来捣乱,毕竟这些年来你都快把自己当成盟主了,虽然你没有这个实力!”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想过当盟主啊!”王守新十分冤枉的解释道,他感觉嘴巴里有点发苦。
“你们也知道选出新任盟主的事儿?”王守新向围观人群问去,这些人他几乎都认识。
然而听到王守新的问题之后,所有人都沉默着不说话,甚至不敢与王守新对视。
这是他们心虚的表现,而他们的心虚也就是王守新问出问题的答案。
曲凡看着王守新有些笨重的背影,很是心寒,难道这个世界,好人就一定没有好报?
不!这句话在曲凡这里,绝对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