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弟说飞燕谷的人都死在了姓萧的手下,贺师叔,这事你怎么看?”
萧钧刚藏到屋脊后,院墙外便传来几声冷笑。
“王子阳!”
听到这声音,萧钧心头一凛,霎时间脸上阴沉如水,便连王子阳说的什么话抛诸脑后。
赤火城,梅溪小筑,苗盛,常乐,搜魂镜,画……一幕幕不停从眼前闪过。
“嘿嘿,想不到还有相见之日。”
萧钧瞳孔微缩,心底无声地笑了笑。
“哼,能怎么看,姓萧的敢动咱们埋剑谷的人,他日撞到我贺盛,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飞燕谷,殇阳坡,乘风洞,露月潭,已经四处了,以我往日与姓萧的相交来看,萧钧不像是滥杀之人啊,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叶城出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师叔说的是,嘿嘿,师叔,您连日辛苦,我给您寻来些东西让您解解乏,走,我带您进去看看。”
……
……
说话间,院门吱呀响了一声进来两个人,一人相貌英俊,身背长剑,正是王子阳,另一人四十出头,刀疤脸,相貌十分阴鸷,想来就是王子阳口中的贺师叔了。
两人走进院子,看到墙上写的血字,都面露惊色,王子阳急急走到墙下,打量两眼,忽然瞧见刘野尸体,大吃一惊:“贺师叔,你看,是刘野。”
贺盛上前看了两眼,脸色微变,喃喃道:“他怎么没死?”皱眉沉思片刻,望着墙上血字低声道:“字迹尚新,小心姓萧的就在附近。”
王子阳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贺盛道:“不要大意,此人既然能连杀我埋剑谷弟子,必然有些本事,而且传闻此人已入了魔,此事虽属虚妄之谈,但空穴来风,岂能无因,咱们还是要小心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萧钧却全都没听在心中,他的目光死死盯在王子阳身后背着的长剑之上。
剑长三尺七寸,冷峭狭细,剑柄镂空,上面的梅花殷红似血。
萧钧的心突然噗通噗通乱跳起来,难以遏制。
“太华夜碧怎么会在王子阳这奸贼手里?”
“阿……阿离……她去哪儿了?”
“她……她还好吗?”
“她不会遭了王子阳的毒手了吧?”
“不会不会,阿离已入处虚,修为高绝,王子阳绝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阿离心思单纯……”
……
……
萧钧的心一时七上八下,陆离的声音不停在眼前闪过,忽然,他闭上了眼,他不敢想,也无法承受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先不管了,师叔,走,我先带你看看我送你的宝物。”
萧钧恍惚间,王子阳和贺盛已经走到屋门口,他急忙揭下一个瓦片,低头看去。
只见屋中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少女,都容色姝丽,十分出众,只是个个都被反绑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二人进来,眼中都露出惊恐之色。
王子阳道:“师叔,怎么样?这几个野丫头可有你看得上的?”
贺盛搓搓手,淫笑道:“子阳,你从何处弄来这些野丫头,实在美得很,妙的很。”说着就行到一个少女身旁,上下其手起来。
萧钧见状火冒三丈,不自禁握紧拳头,暗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这两个畜生!”
他正寻思,忽听王子阳喝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声音方落,冷风狂飙,劲气逼人,一道剑气劈向萧钧。
萧钧心知已被王子阳发现,索性不再躲藏,冷笑道:“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还敢说别人鬼鬼祟祟。”说着双手疾挥,打出一道剑气,掷出两个瓦片,身形一转,向院中飞去。
兰絮因和程荠躲在屋中,萧钧不想让王子阳发现,掷出瓦片时顺手将屋顶击出几个大洞,屋中顿时烟尘横飞,碎木瓦片乱舞,混乱不堪,王子阳二人不明敌情,不敢大意,只好随手劈出两道剑气,纵身倒飞出去。
三人身法极快,不分先后,齐齐落在院中,王子阳待看清萧钧后,脸上神色变幻,满是惊愕,犹豫片刻,正要开口说话,屋中忽然紫光吞吐,光芒四射,须臾间廓清四周,四下里烟尘一扫而空,片刻墙角的一个柜子打开,一道黄影急急跳了出来,几步冲到萧钧身前,喜道:“萧大哥,是你,你……你的伤都好了。”
她开口说话时尚满脸笑意,话语说完时已然泪下双颊。
萧钧点点头,道:“都好了。”说完忽听一声咳嗽,只见兰絮因扶着墙壁行了出来,他脸色蜡黄,脚步虚浮,看模样伤的实在不轻。
“嘿嘿,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兰兄!”
王子阳此时神情恢复正常,他向前行了几步,上下打量兰絮因一眼,啧啧叹道:“兰兄真是命大,挨了小弟当胸一剑竟然都没死。”
萧钧一见到王子阳便胸中便被杀气充塞,但听到兰絮因是伤在王子阳手下,也不禁为之愕然,扭头看向程荠。
程荠知他询问之意,擦拭一下脸颊泪水点了点头。
萧钧默然片刻,斜眼一瞥,目光掠过王子阳背着的太华夜碧,知道他有此剑在手,不必说一个兰絮因,就算是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只听兰絮因道:“王子阳,兰某的命虽然贱,却还不是你这种卑鄙龌龊,干出奸淫少女勾当的狗贼能拿走的!”说完连着咳嗽几声。
他受伤极重,一副虚弱之态,但说话时直盯盯看着王子阳,眼中充满愤怒,怨恨,不屑,竟不见丝毫畏惧怯弱。
“混账!我杀了你这胡言乱语的淫贼!”
王子阳握了握拳,大步向兰絮因行去。
忽然间,程荠疾行几步,张开双臂,挡住王子阳,道:“你不能杀他!”
王子阳皱了皱眉,冷笑道:“程姑娘,你身为神霄山天心宗的千金大小姐,却整日与这淫贼厮混在一起,现在还要救他的命,嘿嘿,传出去你不怕让世人耻笑吗?”
程荠道:“我清清白白,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要怕别人耻笑。”说着看了萧钧一眼,接着道:“至于究竟谁才是坏人……淫……恶徒,你心里清楚!”
王子阳脸色一沉,哼道:“程姑娘,你不要胡言乱语,你不要以为你是神霄山的,我就怕你,你最好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