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分两头,咱们各表一方。
不说棋室内的紧张空气,单说外面的李怀风,此时已经抓狂。
在陈欣欣尖叫冲过来的一刹那,李怀风充分发挥了一个专业古武继承者的专业素养,展示了一个古武继承者扎实的业务能力和出色的临机反应能力。
那一脚无论是力道、角度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然而,当李怀风转过身的瞬间,发现了是陈欣欣,立刻散去七八成力度,但是攻势已经不可挽回,李怀风亲眼看着陈欣欣她……
斜身飞出三、四米高,自转七百二十度,后空翻旋转一百八十度,脸部稳稳着地,比体操运动员的中等难度动作难度系数高出百分之二十四点五(别问我怎么算出来的,秘密)。而且在空中的惨叫声已经达到了意大利花腔女高音的专业水准(别问我是怎么辨别出来的,也是秘密)。
看着她飞身出去的那一刻,李怀风的心是崩溃的。完了完了完了,这是李怀风的第一想法。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突然蹦出来的会是个女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陈欣欣。现在陈欣欣飞出这个高度,李怀风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李怀风火急火燎地冲过去嘴里叨咕着:“我滴个妈妈啊!这是搞啥呢!这丫头不玩死我是绝对不罢手的节奏在啊!”
一把抱起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陈欣欣,看着她那肿的如同猪头一样的脸,李怀风惊慌失措,不断摇晃陈欣欣:“陈欣欣!陈欣欣!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
陈欣欣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李怀风:“很明显,我被人踹了一脚,而且踹的还挺狠。”
“你你你,你疼不疼啊?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医生?”李怀风关切地问。
陈欣欣惊讶地看着李怀风:“我刚才飞起来多高?”
“三、三四米吧。”李怀风答。
“多远?”
“十、十来米吧。”李怀风擦擦鼻子,略感尴尬。
陈欣欣看着李怀风虚弱且认真地说:“哦,我只不过是被你揍飞了三、四米高,飞出了十几米,然后脸部着地而已。我不疼也不需要叫医生,只要给我喝点酒我一会就自己痊愈了。”
李怀风惊讶地道:“真的假的!?”
陈欣欣努力地大声说:“假的!我都疼死啦!”
李怀风痛苦地说:“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干嘛这么调皮啊!你知不知道突然接近我这样的人是很危险的?而且你还杀猪一样地鬼叫,人家正全神贯注思考问题呢,被你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陈欣欣惊讶地看着李怀风:“怪我喽?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给你道歉是吗?”
李怀风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要道歉也得先治好你的病。你运气不错,我收势及时,临时抽出了大部分力气,不然你哪还有力气在这里吐槽,我一脚就能直接给你送走喽。”
陈欣欣惊讶地看着李怀风:“你的意思是,我不但要向你道歉,还要感激你手下留情?最后还得暗自庆幸,我今天真是走运,竟然只是被李怀风踹的飞出三四米高、十几米远,脸部着地而已。是这样吗?”
李怀风嘴角抽了抽:“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了。”
“我呸!”陈欣欣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李怀风脸上,突然就开始哭了起来:“呜呜呜……人家一个女孩子,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吓你一下,你竟然下这么狠的手,哦,不对,是下这么狠的脚……呜呜呜呜……差点踢死人家。之后还欺负人,又让人家道歉,又说人家走运。你要干嘛?”
看着李怀风掏出的一团灰紫色的泥巴,陈欣欣警惕性骤然提高。
“这是我的密不外传的极品疗伤药——金疮药!”李怀风道:“是师父的独门配方,加上我多年练就的提炼手法,有着极强的功效,抹上去,保管你立刻消肿止痛,恢复容貌。我长这么大,打了那么多架,受了那么多伤,连块疤痕都没有,全是依赖它的功劳!来来来,你别乱动我给你敷上。”
陈欣欣哭咧咧“我才不会相信你呢,什么狗屁药,金创药我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李怀风愣了一下:“我说的是真的,这个不是普通的金疮药,而是……新金疮药,新金疮药,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一份顶过去五份,加量不加价,无毒副作用。贴完之后,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一脚踢人上五楼也不费劲儿了,新金疮药,咱老百姓的好药!”
陈欣欣要疯了:“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很明显是你从看过的广告里胡乱学来的吧?还有新金疮药也是你临时乱取的名字吧!?”
李怀风舔了舔嘴唇,心虚地表示默认,又道:“但是它的疗效,绝对会让你惊喜的,你也不希望自己就这么被毁容了吧?”
与此同时,棋室之内,鸦雀无声。
人们都傻眼了,杜施施坐在地上,环视四周,那些看客的下巴几乎都要砸在脚面上了!整个棋室处于静止状态!
杜施施赶紧爬起来,四圈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对!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对!我不是有意的……。”
这里的人都是棋手,棋手都是有素质、有文化、有礼貌、有修养的人,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下棋下一半儿,突然大叫一声掀翻棋盘的人。而且杜施施的那种反应,没有任何的预兆啊,什么都没发生,凭空地就突然发狂了,然后挨个道歉,这算啥呀?
但是人们又不知道如何处理,甚至不知道该是什么态度。杜横秋也愣住了,陈守仁也愣住,大家完全没反应过来。
杜施施转圈道歉,最后给慈海鞠躬的时候,弯下腰,突然看到棋盘被自己毁的乱七八糟,心里一阵委屈。死陈欣欣,你真是……讨厌死啦!
上次就弄的我差点穿帮,这次又弄的我差点……不,这次搞不好会真的穿帮的吧?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个冤家什么!
杜施施赶紧站起来,不断给慈海鞠躬:“大师恕罪,大师恕罪!”
慈海很淡定。他默默地伸出一只手,插进自己的怀里,摸摸索索半天,掏出一枚棋子,默默地放在桌面上。
“施施小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杜施施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刚才一下子看错了,还以为自己脚底下有老鼠,我……我最怕老鼠了……所以……所以就……。”
靠!
老鼠!
众人心里天雷滚滚,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慈海苦笑摇头:“唉,女孩子怕老鼠倒是天经地义的,呵呵,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精彩的一句棋,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连个胜负都没有。”
此时杜横秋和陈守仁已经走到了棋桌跟前,不满地道:“施施,你搞什么?女孩子要稳重,要礼貌啊,你这样太失态了吧?”
杜施施委屈地不行,但是她又不能申辩,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陈欣欣害自己破坏对局的吧?而且,听话筒的对话,杜施施也知道了,陈欣欣的下场似乎不咋地啊,被李怀风踹的飞出好几米高,没摔死已经是大幸了吧?
这个陈守仁还在这里摇头晃脑地品味棋局,他的孙女能不能挺过这道坎都是问题吧?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杜横秋似乎十分愤怒:“都是我从小娇惯于你,宠的你刁蛮跋扈,慈海大师好心指点你,你竟然如此失礼!”
慈海摆摆手,苦笑着劝道:“杜庄主,息怒吧。施施小友必定不是有心,能下出那种棋局的人,不可能故意破坏棋盘的,而且女孩子嘛,怕老鼠也是可以原谅的。”
陈守仁也赶紧笑呵呵地站出来劝杜横秋:“是啊是啊,慈海大师雅量,必然不会生一个女娃娃的气的。而且这施施天资聪慧,棋艺超凡,我们都很喜欢,怎么会怪罪她呢?你呀,就是个火爆脾气,这女孩子,要宠着养的嘛,你看我的孙女,从小到大,净给我闯祸,我还不是处处宠着她?”
杜横秋余怒未消:“可是这也太过分了,下棋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慌张!”
陈守仁道:“哎呀,好啦好啦好啦,别说了,人家是小姑娘,长大一些就好了。你看我的孙女,小的时候,比施施还能闯祸,我也是一味地宠她,长大了,自己就知道羞了,现在走到哪里都像个大家闺秀了不是?现在她在第一医院上班呢,他们科主任还夸过她呢,要我说你……”
这边陈守仁为了化解矛盾,和慈海一起劝着杜横秋,杜横秋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就在这个时候,棋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女孩子满脸膏药,浑身都是泥巴,哭的奇丑无比地走了进来。
陈守仁根本没当回事,还拍着杜施施的肩膀:“施施啊,别在意,人难免有失态的时候,这……”
“爷爷……。”陈欣欣哭咧咧地走了过来。
陈守仁听着是自己孙女的声音,但是怎么哭了呢?回头一看,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孩子像僵尸一样冲自己走来。
陈守仁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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