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妹,这一年中,我试了无数办法,打坐时除非服用聚息丹、补息丹,或者直接从金珠等含有神息之物上吸收神息,否则无法从外界吸收一丝一毫神息,而我们身上的金珠和丹药都是有数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些是不能用的。
如此,现下只能修炼神识之力了,顾师妹或许知道,我的神识之力比同阶修士要强,因此进这铁笼子之后,虽然被这里的阵法削弱了许多,但是这一年以来,我一边自行治愈,一边抵抗着阵法的削弱,此消彼长,总的来说,恢复的要比削弱的稍快一点。
我没有准备养神丹,否则神识恢复的速度将会更快一点,以我现在的神识之力,暂且尚不能凝化成形,我估计还需要个十来年神识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具有攻击之能。”
“凝识成形,以神为攻!”顾绣为有些惊讶,在天斧山时,她从郁琉璃的口中得知彭昌争的神识之力比同阶修士要强,可是却没想到,以他如今凝息后期的修为便能凝识成形了,一般的散神初期修士也无法做到凝识成形,而以神为攻,是只有散神后期修士才能发挥出的神识之力。
“顾师妹,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们只有齐心一致,或许才有逃出去的可能,因此,我便直言不讳了。”
彭昌争似乎看出顾绣的想法,解释道。
“能得到彭师兄的信任,我很荣幸。”顾绣道:“既如此,彭师兄就专心恢复神识,我再来想想如何破此局,反正短时间内我们是出不去的,只是希望在我们想出办法之前,能够安稳一些。”
彭昌争知道顾绣指的是什么,他也从顾绣口中得知了这长生宫的修士很可能是一帮邪修,他们捉了自己这些人,却没有收取他们的储物袋,而只是关在这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还真的很难说。
接下来的时间,彭昌争继续修复神识,顾绣则在……打坐。
虽然不能吸收外界的神息,所谓的打坐,丹田和经脉中也是不会增加一丝一毫神息,可是不打坐她还能做什么。
隔个几个月,她会吞一粒聚息丹,或者取出几颗金珠,从丹药和金珠中吸收些许神息,滋润一下神息匮乏的丹田。
时间就在这样极其安静到与世隔绝的环境下,慢慢淌过了。
小斑和地风也在灵兽空间中待的不耐烦了,一直嚷着要出来,顾绣却没有答应它们。
它们现在是自己的底牌,底牌就要在关键时刻亮出来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虽然她仔细查过这里了,似乎并没有留景阵等窥视的阵法,可是她仍然不敢冒险。
地风熊还好些,小斑太特别了,很多修士并不认识它,认为它只是一般的虎兽,但是长生君可是真神期修士,若是他认出了小斑乃是与天地同源的神兽,自己和小斑都将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时间一直过到第六个年头,这六年来,顾绣和彭昌争被关在天罗地网阵中,倒是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和险情,若不是有人定期送辟谷丹,顾绣甚至以为他们被遗忘了。
第六个年头,出现了变故,又有一个人被扔了进来。
“我去,等本公子出去了,一定要抄了你们这帮混蛋的老窝,连本公子是什么人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就敢抓本公子,本公子定会让你们后悔终生的……”
吧啦吧啦,被扔进来的男修,趴在地上,也没有站起来看看周围环境的意思,似乎陷在了叫骂中不能自拔。
顾绣瞟了男修一眼,他穿了一身鎏金长袍,头上倒是规规矩矩的挽了道髻,只不过道髻上插了一支金光闪闪的赤金凤头钗,整个人像是裹在一团金光中。
顾绣坐着没动,安静的听着此人几乎不重样的叫骂,颇有兴味的挑了挑眉。
因为她发现,此人又是一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半个时辰后,不知是词穷了,还是意识到自己再怎么骂也没人会管,这人终于闭嘴了。
顾绣走上前去,喊了一声,“严道友?”
严玉衡转头看过来,“你是谁?你认识我?你认识我怎么还敢抓我?你们这群肆意妄为的家伙,不要以为你们做的恶事可以一直瞒下去,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你们可以得罪的,若是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哼哼,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严玉衡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质问和威胁,根本不给顾绣解释的时间,顾绣哭笑不得。
这么大动静,彭昌争终于坐不下去了,他就是再心如止水,在这般聒噪的环境下,也无法继续修复神识了。
“顾师妹,他是……”彭昌争瞟了一眼口沫横飞的严玉衡,在这种情况下,还大放厥词,也算的上相当不识时务了。
“他叫严玉衡,我在仙水城城主府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顾绣答道。
彭昌争还没有说话,在自己声音的间隔听到顾绣话中提到了仙水城城主府,严玉衡立刻停止了喝骂和威胁,仔细盯着顾绣看了好一会儿。
“仙水城城主府?”严玉衡手杵着下巴,眯着眼睛想了想道:“我记得我只去过仙水城城主府一次,就是城主府收集六尺长牙的那次,正巧我手中有两颗,觉的这也没什么用,既然能用这个换取化脉丹,便让人去了,结果当时还没有化脉丹。
一直到……额,是两年后还是三年后,城主府才通知可以领化脉丹,那时我恰好在仙水城,听到下面人报了,便走了一趟仙水城城主府,我记得和我一起领化脉丹还有几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你刚才喊她‘顾师妹’,这么说你是姓顾了,嗯,我想想,当时似乎是有一个姓顾的女修,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和你……”
严玉衡又看了看顾绣,“长的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是我敢肯定,你肯定不是她,那姓顾的女修当时应该就有几百岁了,而你现在你应该不超过百岁。”
不等顾绣做何反应,严玉衡又继续道:“况且,那个姓顾的,给我的感觉和你不太一样,额,你要问我哪里不一样嘛,我来想想,别急啊,我想想,除了年龄,还有哪一点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