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说完,秦悦悦的哭声从抽泣变为嚎啕大哭。
宁景彦和颜蕾同时给他飞去眼刀。
“悦悦怎么了?”徐苒突然出现,又自然地坐在秦悦悦另一侧,一脸关心。
“她喝了点酒。”颜蕾向她解释。
“我说半天没看见你们。还好吧?我找表哥拿点解酒药,胃不舒服吗?”徐苒说完也没有动。
万云见大家都围着秦悦悦,低头向大家道歉,那些男生是她的同学,平时在学校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点过分。
徐苒这时又代表大家,替大家大方,让大家忘记刚才的事,开心起来。
秦悦悦毕竟喝了不少酒,一番折腾过后,酒劲也上来了,哭了一会靠在沙发睡过去。
颜蕾让服务员拿了张毯子给她盖上,原本想早点离开,现在倒是没了办法。
只能守在旁边。
徐苒坐到宁景彦身边,积极找话题。对话的频率基本是十比一,宁景彦最多点个头,或者闭口不答。
身旁的陈国荣很荣幸成了嘴替,最后陈国荣和徐苒反倒聊开了。
都在国外念过书,几句后发现共同话题越来越多。
后面陈国荣直接换到徐苒身旁坐下。
什么时候身边只剩下睡觉的秦悦悦,两人都没有发现。
颜蕾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宁景彦也起身。
颜蕾知道他跟在身后,由得他。心里有股莫名火正无处可发。
她忽的转过身,害得宁景彦差点撞上去,他张开双臂胸膛停在她的面前。
颜蕾抿起嘴抬头,眼中带些怨气。
“为什么男人变心会这么快?”
“?”
“他追悦悦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多心思和精力,每天送早餐,接她上学放学,给她叠过千纸鹤,甚至悦悦抽屉里还塞着他给准备的暖手宝。一切的一切,说变就变了?”
颜蕾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宁景彦,这一番灵魂发问,宁景彦却一时语塞。
关他宁景彦什么事?他又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话啊!”
“我……”
宁景彦望着近在咫尺的粉红脸蛋,忍住想要凑上去的冲动。
他侧头轻咳:“我又不是他。”
“但你是男人。”
“人与人不同。”
这时颜蕾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着曾经的三人群,高方卓给她私聊发了一句对不起,就退了群。
颜蕾毫不犹豫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本以为今天是秦悦悦重生的一天,又被这斯打回原形。又或者她跟本还没放下吧。
等秦悦悦醒了,颜蕾把她送回家,悦悦妈妈一直让她留下吃饭,她拒绝了。
从来就没在别人家里吃过饭,她想象中的温馨场面,一家几口坐在饭桌前欢声笑语,这情景即是她渴望又是害怕的。
从小到大,吃饭对她而言,不过是饱腹而已。
她回到别墅小区外的便利店,随手拿了个三文治。
到店外的休闲椅坐下,刚撕开包装,就见一个20出头的男人进了便利店。
颜蕾瞥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她小口咬着三文治,琢磨着回去的时间。
易琳一般不会睡太久,这个时间应该是起来了,等她上工后再回去,会更好。
不见面比见面更有利于她们的关系。
便利店的门再次打开,里面的男人敲了敲烟盒,准备抽烟。
他走到颜蕾旁边的椅子坐下。
烟味不管不顾地往颜蕾跟前飘,熏得她连声咳嗽。
那人好像没看见一般,也不控制烟的方向,若无其事地抽着,一边在拨电话。
颜蕾背起包,手里拿着没吃完地三文治起身。
刚走开两步,就听见那男人开口。
“才几千块钱,够不了。--没事,他们家有钱,工人宿舍随便都翻到几千,管她哩,反正她不给我钱,我就去拿咯。---”
颜蕾从听到声音那刻起,就想起他是谁。所以那个小偷竟然是江凤的儿子。
她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往前走。
眼前浮现上午江凤的脸色,所以江凤是知道的。
母亲包庇儿子,论情理来说,能理解,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即使张凤把钱还给了失主。
正想得入神,一只手突然攀上她的肩膀。
“嘿,没忘记哥哥吧。”李建的声音从颜蕾的耳边出现,挟带着一股烟味。
颜蕾吓得一激灵,连忙躲开。
“怕什么,哥哥又不吃人。一起走啊,我们同路。”
李建这次再见颜蕾,才发现这妞细皮嫩肉,身上还有股香味,比外面那些站街女好一百倍。
“吃什么三明治,哥哥有钱,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李建又想去揽颜蕾的肩膀。
一辆出租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他们身后,宁景彦一下车就冲上来,把颜蕾往跟前一拉。颜蕾被他的力量一带,人没站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又是你。”宁景彦记得他是订婚宴那晚在草坪上的工人。
“你的情郎还挺多,那不差我一个,小妞,小白脸可是没有我厉害的哦。”李建心道,上一次在宁家,别人的地盘,谨慎为好。现在在外面,谁管得了他,一看面前的男生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一个成年人还能怕他。
他混的那片地方,认识的都得喊他一声李哥。
“谁这么口臭?”陈国荣慢条斯理地走上前,他斜眼打量着李建,满脸鄙夷不屑。
李建一看两个大孩子,自己还未必能占优势,见风使舵是他赖以生存的技能,这时倒是想到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做。
“大哥忙着,没空陪你们这些小孩玩。小妞,下次见哦。”说完还恶心地挑了挑眉。
宁景彦扬手欲上前给他一嘴巴子,衣摆却被颜蕾拉住。
三人看着李建走远,陈国荣才开口。
“怎么?小蕾蕾,你还真认识他啊?”
颜蕾告诉他们,这是江凤的儿子,以及刚才听见的话,推测昨晚的小偷就是他。
宁景彦听完也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让陈国荣一头雾水。
“你们干嘛,这不明摆着报警就完事啦?很难吗?”陈国荣站得有点累,他还想加一句,要不回家里再商量。
“你不懂。”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