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你别着急,慢慢说。”砚灵兮给李婶倒了杯水,让她缓一缓。
李婶是紧赶慢赶跑来的,确实是口干舌燥的,半杯水下肚,她喘了口气,惊慌地说:“小砚啊,是真的,我没骗你,我们家对门那老太太,真的中邪了!”
因为她们家养了狗,对门那老太太又不喜欢狗,每次见到她牵狗出去,都要嘀咕几句不好听的,李婶也不喜欢和她打交道,听到她中邪的消息也没太大的反应。
可那烦人的老太太一直对着他们的门叫,不停地叫。
李婶他们又不可能不出门。
老太太的家人用强制手段把老太太拖进屋里,李婶和李叔连忙带着狗出门,结果老太太看到她们家的狗,眼珠一下子就红了,发了疯似的,挣脱束缚,四肢并用地冲了过来,一口咬在她们家狗狗的身上!
李婶家养的是一只小泰迪,名字叫富贵,很听话,被老太太一口咬在身上,倒是没受伤,就是惊恐地直叫唤。
两家人一起,齐心协力地掰开老太太的嘴,富贵一直“呜呜”地叫唤,心疼地李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夫妻俩就有一个女儿,前两年嫁出去了,一直是富贵陪着他们,在他们心里,富贵就跟他们的孩子一样,能不心疼吗。
被拖开之后,老太太还一直盯着富贵,似乎在找机会,要再扑过来咬似的。
李婶就想起了砚灵兮,说不定砚灵兮会有办法。
砚灵兮问:“你是说她像狗?”
李婶连连点头:“是的,她坐着的时候就跟狗一样,两只前爪放在前面,像这样。”李婶比划了一下,接着说,“而且嘴里一直发出‘汪’的叫声,龇牙咧嘴的,哎呦,别提多吓人了!”
砚灵兮挑了挑眉,中邪的反应是学狗?有点意思。
“您别急,我这就跟您一起过去看看。”
李婶连连点头。
莫玄淮去屋里把她的布袋包拿出来,莫玄淮开车,李婶骑的电动车,在前面领路。
很快,他们就到了李婶居住的小区。
快到李婶居住的楼层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明显清晰的狗叫声。
李婶连忙道:“这就是那老太太在叫!”
砚灵兮还真的有点惊讶,这也太像了!
她刚刚真的以为是真狗在叫。
到了李婶家的楼道,李婶指着一扇门说:“就这家。这边是我家。”
李婶敲了敲门,门内立即传来凶狠的狗叫声,即便李婶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过了片刻,才有脚步声靠近。
史良朋一脸愁容地来开了门,看到李婶,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李婶,真是对不住,我妈她一直处于暴走状态,吵到您了吧?我们也差点制不住她,打算等她累了送医院看看。”
希望不是精神病,史良朋很烦躁,虽然他妈很多时候很烦人,对他们的生活指手画脚的,但毕竟还有感情在,他也不希望看到他妈得精神病。
“那倒没事。良朋啊,就是我和你说的,你妈这样子像是中邪,这是小砚,是个大师,让她看看吧。”
大师?
史良朋惊讶,刚刚他就想问这两个人是谁,结果李婶说这是大师?这么年轻的大师?
不过,他并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还是觉得他妈是得病了。
但毕竟是他家对不起李婶,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史良朋引着他们,进入史老太太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砚灵兮就闻到了一股老年人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
史老太太躺在床上,四肢被布条绑着,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剧烈地挣扎着,床铺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个子不高,头发灰白,挺瘦,脸颊凹陷,额头凸起,是刻薄恶毒的面相。
砚灵兮眯了眯眼睛。
床头是史良朋的妻子在看护,史老太太仿佛没有感觉到他们的进来,一直在叫唤。
“汪!汪!汪汪汪!”
凶神恶煞的。
“好吵。”砚灵兮面无表情地说。
史良朋有些尴尬,讪笑两声。
砚灵兮说:“为什么不堵住她的嘴?”
史良朋愣了一下,皱眉道:“这不太好吧?她毕竟是我母亲。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李婶:“小砚,能看出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吗?”
砚灵兮言简意赅:“被狗上身了。”
众人皆是一愣。
“被狗上身?狗还能上人的身?”史良朋下意识问道,顿了顿,发现不对劲,“真有上身这玩意?”
砚灵兮指着史老太太:“事实摆在眼前,还不够明显吗?”
史良朋无话可说,只是还在犹疑:“这应该是病吧?”
李婶拍了下手:“哎呀,良朋,这是中邪,不是病!小砚,有没有解决办法啊?”
砚灵兮掏出一张黄符,用朱砂笔画就,一巴掌贴在史老太太的脑门,正在猛烈挣扎的史老太太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瞪得大大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
史良朋夫妻俩震惊地对视一眼,还真有用?!
他们用尽办法也没能让老太太平静下来,但面前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女孩贴了张符就成功了?
两人不由地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重塑中。
砚灵兮口中念念有词,眸光淡然凌厉,史老太太额头的黄符开始发光,光芒形成一张网状物。
她伸手,在史老太太额头上一抓,一只土狗的灵魂体就被抓了出来。
史良朋夫妻俩和李婶:“!!!”
真的是狗!
土狗被捏着后脖颈提溜起来,身形不算大,恶狠狠地朝着砚灵兮叫唤,龇牙咧嘴。
它的头上有一个洞,看上去像是子弹造成的。
可是是子弹造成的,为什么要来纠缠史老太太呢?
砚灵兮冷眼瞥了一眼老太太,拍了下小土狗,命令道:“安静点。”
那一瞬间,土狗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呜咽了一声。
史良朋怒道:“就是这只狗?它为什么要害我妈?”
砚灵兮厉声道:“闭嘴!”
史良朋一愣。
“为什么要害你妈?你作为她的儿子,对她的为人应该很清楚吧?那你会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小土狗要选择你妈?”砚灵兮质问道。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史良朋张了张嘴,眼神闪躲,透露出心虚的气味。
砚灵兮冷哼一声,看向沉睡中的史老太太。
有些人,刀子只有捅在自己身上,她才知道疼。
那么,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