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盆开满小白花的茉莉花盆栽在一堆好看的绿植中并不显得突兀。
江闪闪眼眸一颤，顿了好几秒才缓缓坐下。
挺巧的，三天，三次听到看到这种盆栽。
南炼，林恪……会是巧合吗？
江闪闪开了电脑，敲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小时后，青杨到了。
青杨已经五十多了，快退休的年龄。但她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身上的气势还是有些强的，这就不免给秀美的容貌添了一抹英气。
“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青杨见到江闪闪就笑开，这让她脸上的那股子英气立刻柔和了起来。
江闪闪初入这行，秦牧没空时，都是大顺和青杨带着她学习工作。
在她心里，她非常敬重青杨和大顺这两位亦师亦友的长辈。
江闪闪收敛情绪，和以前一样，冲青杨轻笑了下，无奈道：“瞧您这话说的，像是我找您非得是有事。我就不能是来找您吃饭的吗？”
“都过饭点儿了你来找我吃饭？”青杨也无奈笑了笑，带着些宠溺的语气道：“有事儿你就直说，别贫了。”
江闪闪直接道：“青姨，海城的林恪，你知道多少？”
青杨正端着杯子要喝水，闻言就顿住了，好一会儿，她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我俩是同期，上学的时候，他的个人综合能力是全校第一。”
“大二时，他就没在学校了。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在国安工作五年了。”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是同行的。”
“但我们之间一直没什么联系，后来是他调到海城后，我们才偶尔有了联系。也是那会儿我才知道，他因为能力出众，一早就被国安挑走秘密培养了。”
青杨说着，又是一叹道：“他的事儿，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吗？
这四个字儿在她这儿早就碎成渣，被为什么三个字所取代了。
为什么这些国之精英，都要做这些卖国的勾当？
江闪闪瞥过那盆茉莉花，对青杨道：“林恪的家人也全都不见了，我估计他都带走了。我还以为青姨你多少了解他一些呢，啧，白等你了。”
江闪闪合上电脑起身准备走。
青杨睨了她一眼，无语道：“瞧瞧你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样子。”
“行行行，我朝前。”江闪闪又一屁股坐下道：“我等你下班，咱们去吃晚饭。”
青杨失笑道：“今天不行，晚上我要去小陌的补习班和物理老师见个面。”
“切。你这不也有事么，还说我。”江闪闪吐槽了一句，起身道：“带我问小陌好，等有时间，我请你们一块吃饭。”
“好。”青杨笑眯眯应下。
江闪闪也笑眯眯的，但她出了门，脸上一点儿笑都没了。
她深呼吸了下，像是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测，她又去了大顺的办公室。
大顺那边，他嘴里叼着烟，正低头埋首在一堆资料里呢，跟青杨办公室的整洁不同。他办公室很乱，地上桌上，到处都堆着资料。
江闪闪一脸嫌弃道：“叔，也别多整洁，但你好歹给我个下脚的地儿啊。”
大顺头也不抬，但立刻摁熄了手上的烟：“没事儿，你直接踩。”
江闪闪：“……”
到底是踩了进来，秘书赶紧跟进来，把地上的资料往一旁堆了堆，正抬头要问江闪闪要喝什么，江闪闪就先一步道：“你不用忙了，我就聊几分钟。”
秘书退出去后，江闪闪看到了窗台上的植物。
里头并没有茉莉花。
江闪闪的心有些沉，大顺那边半天没听见她声音，抬头发现她正对着窗台发呆，就问道：“发什么呆呢？”
“就是忽然没法想象，叔你还养植物呢？”江闪闪歪头朝他看去，脸上的神色已经正常：“不得给你养死了啊。”
大顺转头看了看盆栽，一脸无所谓道：“那也不是我养的，是小李捧来的。”小李是大顺的秘书。
江闪闪没再说盆栽，把话题扯到林恪身上，跟大顺聊了几句就撤了。
跟着她去了国安各部门的主任处，分别跟他们扯了林恪几句。
走出国安时，天已经暗了，跟她的心情一样。
她在车内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往三组基地开去。
去的路上，她就给尹月打去电话道：“尹月，带回来的茉莉花，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尹月道：“我挖出来看过了，就是非常普通的一盆盆栽。空盆内侧有很小的一个编号，我问过卖盆栽的了，这就是普通的空盆编号。”
“所以我想，是不是我想多了。”
“你没有想多。”江闪闪一句话，尹月愣住了。
江闪闪也没等她问，直接道：“我大概猜到这些盆栽所代表的意思了。”
尹月就道：“什么意思？”
江闪闪没回答，而是说道：“你和英英把这几年抓的人，有拍下照片的都整理一下，没有的就算了。”
尹月立刻福至心灵：“也有茉莉花？”
“大概率有。”
“我还在办公室呢，我等你。”
江闪闪赶到基地时，尹月和端木英英俩正面对面坐着，两人正不停地在电脑上查看着各种资料和照片呢。
看见江闪闪，端木英英率先开口道：“这茉莉花到底啥意思啊？这些照片里还真的有好些呢。”
尹月就道：“拍下照片的有好些办公室里都有这种盆栽。”
“也有些没拍到盆栽照片的。”
“我统计了好几个，都是职位不低的。”
“那就对了。”江闪闪道：“这些茉莉花盆栽对应的人物，应该就是南炼挖出来的A组的高层。”
尹月和端木英英都是一惊，端木英英立刻就道：“你确定吗？”
江闪闪皱眉点头，端木英英想到她从哪儿来的，心一颤，跟着开始结巴：“那那那，你——”她一时组织不好语言。
尹月把她的话接了下去，“你在国安发现了相同的盆栽？”
江闪闪点头，端木英英和尹月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沉。
三人谁都没有开口，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重，直到江闪闪的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