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程迦。
“今日小叔让程颂唤了我一起,我心底就隐约猜测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叔把我的来历调查的很清楚。”
“不错,我爹就是黎天煦,七年前负责往郢洲运粮的运粮官。”
“当年那批粮食是个什么样子,我爹最为清楚。”
“那些人想要栽赃嫁祸,第一个灭口的就是我爹。”
“只要没了证人和证据,黑锅就稳稳的扣在了敏慧长公主和驸马的头上。”
“我也清楚小叔唤我来此所谓何事。”
她越说眼睛越亮,随即从头上抽出了一根不起眼的银簪。
这根银簪是她爹送给她娘的定亲信物,在黎家遭难的前夕。
黎天煦将这根银簪送给了女儿甜甜,还对她说了一些莫名的话。
年仅八岁的她,自然没听懂父亲话里的意思。
然,等她逐渐大了以后,回味父亲话里的意思。
对家里遭遇的一切,心里有了揣测。
苏甜甜在银簪摸索着,倏地,银簪断裂开来。
里面有一卷,卷的细细的纸筒,纸上起了细细的毛边。
可见苏甜甜没少打开纸筒摩擦。
“小叔,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苏甜甜说着上前,将纸筒搁在了桌案上。
程迦垂眸看了眼那细细的纸筒,还是伸手将其拿起打开来。
纸筒上面写了数十个人名,几乎都是七年前郢洲案中经手的人。
有几个人当年还与程迦的父亲交好,后来无一都升迁了,只是升迁的不明显。
没人知道,那些人踩着好友的尸骨升迁,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程迦的眼眸逐渐幽深,骨节分明的手将纸条攥成了一团。
“十一月底,陛下举办冬狩,星夜你和苏氏都准备起来。”
“那天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小叔,星夜明白。”
程星夜声线沉沉,他拽着苏甜甜出了书房。
待夫妻两人离开,书房里传来叮铃哐当的碰撞声。
在外面候着的程颂和程立心里一惊,两人步入书房。
就看见一只毛笔骨碌碌的滚到了他们的近前。
“主子……”
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全被扫到了地上,地上一片狼藉。
程迦颓然的坐在紫檀木椅上,他扶着额头。
“程颂,让人来收拾下书房。”
“程立你马上带着人,按着这纸条上的人名。”
“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调查出来,限时五天。”
程迦说着,随手扔出了一个纸团给程立。
程立慌忙接住,展开纸团看了眼。
“是,主子。”
“主子,我和程立一起去,事半功倍。”
程颂忙道,转身就跟上了程立。
片刻之后,有下人来书房收拾。
程迦沉默片刻,起身出了书房。
走道莲鱼院门口,他身形微顿。
夫人现在在庄子上。
程迦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踏入了莲鱼院。
虞鱼去了庄子,随行的只有绿茵。
程婵和程鸢留了下来。
待程迦入了内室,就瞧见了‘虞鱼’。
‘虞鱼’起身行礼,“见过主子。”
“你跟在小鱼身边多日,对她的一言一行都有所了解。”
“冬狩当日,可别露馅了。”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