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怒气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司机被吓昏了过去,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
余昭连忙来到近前,叹了叹鼻息。
幸好,没什么大碍。
余昭观察过那家屠宰场,四周围墙很高,想要翻墙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即便翻进去了,也无法在往里深入,路上会遇到很多巡逻的人。
但他看到送货的车辆却能跟着指引去往工厂较为内部的地域,于是,生出了去“借”一辆货车的打算。
将昏倒的司机拖到道路两旁的树丛中,并从货车上取出一根绳子和块较为干净的布,束缚住卡车司机,防止对方醒过来后生出多余事端。
余昭从司机身上搜出了一些证件,简单了解了下司机的基本信息。
“差不多了。”
掌握差不多后,他上了货车的驾驶位,对着后视镜,他压了压从司机身上取下的帽子后将货车发动。
……
“老陈怎么没来?”工厂门口的守卫问道。
他核对完余昭递去的通行证明,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余昭,发现是个陌生面孔。
余昭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根烟,递给守卫,并帮其点着。
“我是他侄子,平时也开大车,不过运得是其它东西。前些天,他应该没和您讲过要去参加婚礼的事情吗?”
“婚礼?”守卫皱了皱眉头思索,然后忽然想起来了,“哦,他前两天道和我讲过这件事,要去参加妹妹的婚礼,可那是在明天啊?”
守卫和这大车的司机老陈关系不错,他望着余昭,表情露出疑惑,怀疑起来。
余昭怎么可能不知道婚礼要发生在明天,他从那位老陈的身上搜出了婚礼请柬,日子的确是明天中午。
“嗨,他这不是帮忙去了吗!”余昭回答道。
如何将让当下那位老陈的消失合理,对于余昭而言很简单。
“毕竟要结婚的可是他亲妹妹,我姑姑啊!这种大事情自己家人总要去帮帮忙,你说对吧。但我叔叔又惦记着这车货,正好我也有时间,就让我来了。”
守卫抽着烟,点了点头,“确实,当初我结婚的时候,我家亲戚也都来帮忙。”
他把余昭递来的通行证还给余昭,放他进去。
按着路牌的指引,余昭进入屠宰场,一直开到了比较深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将通行证交给那人看后,在场人员开始卸货,将那些活猪赶下车来,并让它们从特定通道进入待宰区。
“哥们儿,我第一次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余昭问道。
在场工作人员回应道:“你这批货要宰杀完了之后,现场运走,加上清洗车厢的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多点儿吧。”
半个小时吗?
余昭看着对方,从怀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刚要点上,那位工作人注意过来阻止了余昭。
“抱歉,这儿不让抽烟。”他指了个地方,并警告道:“别乱走,看到警示牌绝对不要越过去,不然……会死。”
会死?
利用这个借口,余昭从这些人的视线中离开,以一位真正的卡车司机不被丝毫怀疑地离开了。
避开其他人,他循着感受到的虚怪气息前行。
来到一处加工车间的角落,余昭听到了笑声,那是一种绝非常人能发出来的瘆人笑声。
“艹,累死了,差点儿让那只虚怪跑了。”
“别抱怨了,想想咱们是为了什么才这样辛苦的。在挺挺,马上就到换班的时间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好像是,好像是刚从加工厂中出来,想歇歇抽支烟。
这不碰巧了吗!
余昭笑着朝两人走去,顺便把司机的帽子藏起来。
……
“我差点被那只虚怪吃了!艹,咱们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疯狂即自由!可我现在却做着和那些码头工人差不多的工作!咱们应该是人上人,是应该统治他们的人!”
路上,一个男人边走边抱怨道。
另一个在他身旁的家伙劝道:“魏主管不是说了吗,等到那位大人从阴影界降临,咱们就可以统治那些普通人了!”
成为这个世界的统治阶级。
这是魏礼先给他们的说辞,也是他们背叛秩序之剑的根本原因。
在他们这类人眼中,自己觉醒了就应该是超越普通人阶层的人上人,就应该管理他们,接受他们的敬仰。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为了这些一无所知的家伙们,而牺牲自己,过着每天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勾住对方的肩膀,那人露出十分猥琐的笑容。
“想想看,到时候咱们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想得到什么就会有什么!地位!权利!财富!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听到这些话,另一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产生变化!
那是一种坚定的神情,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
“我明白了,现在的辛苦都是为了将来的美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快点儿,为了感谢我给我拿根烟!”
“好的,没问题!”
男人一阵摸索后,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我要说,我把烟忘在车间里了,你信吗?绝对不是我不给你……”
另一人的表情也凝固了,他缓缓问道:
“你猜,我为什么要蹭你的烟抽?”
嘶!
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叹口气准备回到工厂继续做完接下来的工作,等待下一批人来接替自己。
就在他们准备回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十分年轻的声音。
“两位前辈,如果不介意就抽我的吧!”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年纪差不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看起来十分文弱,并带着张和善的笑容。
他手中正举着一包香烟。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
“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他们的手已经悄悄摸向自己腰间,随时准备抽出藏好的武器来杀死面前这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依旧是那副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