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萨素芳内心暗自叫苦:怎么会这样啊?这家伙手里的符箓有这么多吗?没完没了啊!难道他是某个大能老怪的后人?这……要是这样可就不妙了!自己到底还该不该继续下去了呢?若是真是这样的话,一旦得罪了他背后的那位大能老怪可不是闹着玩的,怕是会给整个黥怒族招惹下祸端啊!可万一自己判断错误,那岂不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吗?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而此时的高秋月则从震惊变成了麻木。
——李四斗这家伙……
若是让她从对方抢劫了一间大型符箓店铺和对方走狗屎运捡了哪个冤大头的也不知备了多少年的符箓的储物袋之间,进行选择的话,她绝对选择后者。
——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李四斗也不能这么败家呀!
再说,这不都说是“败家娘们儿”吗?什么时候盛行起“败家老爷们儿”来啦?难道是我久不出来走动,有点跟不上这修真界的发展趋势了?
不过,按理说,他手中的纸符也应该……也许……可能……也该着完了吧?!这要是没了这些纸符的阻拦,后面那丑鬼又该如何应付呀?还真是烦啊!
哎呀!我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嘛?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呀?都是这李四斗!看来我和这家伙天生的八字不合啊!这次过后,绝对要离他远远的!切记!切记!……
高秋月心里胡想着,手上也没闲着,再次给嘴里塞了两粒纳气丹,咬牙驾驭着脚下的长剑,再次疯狂逃遁起来。
……
巫萨素芳和高秋月哪里又会知道,公孙无名的真实情况啊!
若是她们能看到公孙无名紫府的情形,也许她们就不会对他这没完没了的丢出的纸符感到奇怪了。因为,此时,在公孙无名的紫府内,有二十几支符笔正闪烁着灵芒,在一摞摞摆放整齐的符纸上,笔走龙蛇,并不时饱蘸一下一旁那玉砚中用兽血炼制成的符墨液后,继续不停地刻画着。每每最后一笔完成后,那符纸上的符文就会闪烁起一片灵芒,待灵芒消散后,那张已经成品的纸符也随之消失不见。
再看,一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摆放着的三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虽说只有三个,可只要你的神识探进去,就会知道每一个储物袋内装了多少个装满制作符箓用的材料的储物袋了。那绝对是令人震撼的!一般的大型宗门都不见得有这么多的储备!
其实,最初公孙无名丢出去的,还真是他通过各种途径收集来的纸符。等到了一炷香以后,这么多年积攒的纸符就被他给丢了个七七八八了。
眼看着纸符就要砸完了,于是,他就将心思用在了那储备的制符材料上了。
别看这么一通“败家子”般的狠砸,确实不是一般人敢有的魄力,那可是砸掉了一笔巨额灵石,当然收获也是巨大的,那就是通过一次次的激发纸符上的符文,让他在“观天术”独特的记忆和推演下,经过多半个时辰的反反复复地有意探究练习,总算是掌握了刻画符文的精髓要义。
于是,公孙无名便直接在紫府内,动用自己的金色元神,操控那些符笔,开始刻画起纸符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刻画符文的速度,还是刻画出的符文的整体连贯性,都在蹭蹭地提升着……
可以说,现在的公孙无名虽然不敢说是顶尖的符箓师,但也绝对能达到大师水准的存在了,若是在给他一些时间的磨练,嘿嘿,符箓师里的塔尖位置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因为别的,而是他有“观天术”这样逆天的神术,特别是他还有那能看透一切虚妄,直达本真的“天眼术”,后期什么样的顶级符箓,又是他所不能刻画出来的呢?
当然,公孙无名做这些的最终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在符箓师这个行业里混出个什么名堂来,而是为了今后能够掌握顶级禁制和法阵在做准备。
因为,随着他修为的提升和翻阅大量古籍功法后眼界的开阔,他渐渐发现,以后想要走得更高更远,成不了顶级的禁制大师和法阵大师那也是枉然。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人力有时而穷”,当修者修为相同时,比拼的除了功法,就是法宝了。而相同材质的法宝,如何提升法宝的威力呢?那就是在上面刻画禁制阵法了。
比如,在防御法宝上面刻画上顶级防御禁制阵法,那防御的效果定会成倍成倍地增加的。同样,在攻击法宝上,刻画上各种辅助攻击的顶级禁制阵法,那法宝的威力也会成倍成倍地增加的。更有甚者,若是能在丹药表里刻画上一些顶级禁制阵法后,应该不管是对丹药的存储,还是药效的发挥上也绝对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质变。
既然已经知道禁制和法阵的重要,那他公孙无名断没有道理放弃的,与其将来急需时,再求人或是现学,那为何不现在就打好基础开始呢?特别是在自己有着逆天的“观天术”的情况下,若是再没有这种觉悟,那可真是把命活到狗身上去了!
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
想通这些,公孙无名便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了,于是也就有了用纸符狠砸西蛮黥怒族巫萨素芳这一出大戏了。
当然,对于这些个情况,不管是巫萨素芳,还是高秋月,都毫无一丝的察觉,不是把他当作是一个大能老怪宠溺的晚辈,就是把他当作是“一根筋”的“败家子”了。
当然,别说公孙无名也不知道两人的想法,就算知道,他也懒得去管。
就这样,公孙无名又是将近一个时辰的狠砸纸符,巫萨素芳是真的怕了,她突然停顿下脚下的银色大剑,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公孙无名,然后调转脚下的大剑,化成一道银色虹光向着来时的方向飞遁而去,毫不拖泥带水。
“呃……”手中攥着一把纸符的公孙无名有点傻眼了,“这……怎么走了啊?不应该啊!她可是结丹期的修士啊!怎么能走了呢?这……这是逃跑呀!不应该啊!逃跑也应该是咱们逃呀!这……”
“你拉倒吧!是不是一通纸符砸得把脑子砸坏了?”高秋月实在是有点没忍住,不由开口打断了公孙无名,“看把你能耐的,你这是一个被人家撵死狗般的被追杀者应该说的话吗?再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这是装什么装啊?”
突然,高秋月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抬脚,“哐”的一脚,就给公孙无名踹飞了出去。
“呀!”公孙无名惨叫一声,就头下脚上的一头向着下方栽了下去。
幸好他反应够快,迅速空中一个翻滚,刚好落在那柄祭出的法剑之上,一脸懵逼地仰头看着悬停在斜上方,正一脸羞恼、一脸鄙夷地盯着自己,双眼即将喷出火来的高秋月,不解地问道:“这……秋月仙子,你这又闹得哪一出啊?不能是卸磨杀驴吧?呃,不,不能是过河拆桥吧?”
“哼!李四斗,你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那花花鬼心肠!姑奶奶不妨明确告诉你,你就死了那份龌龊的鬼心思吧!别说你砸了一百多万的纸符,就算你砸一千多万,砸一个亿,我高秋月也绝不会看上你,这辈子都不会!”
“呃……”公孙无名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还真敢想啊!”
“呃!”公孙无名习惯性地抬起右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摸了摸鼻子,喃喃说道,“秋月仙子想多了吧?”
“哼!就你?我还想多了?李四斗,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啊!不过对于你这样蔫坏蔫坏的家伙,也算是正常。”
公孙无名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发誓赌咒怕是也不可能打消高秋月的看法了。于是,他直接收回目光,踏着法剑拔升到同高秋月相同的高度后,拉开了一点两者间的距离后,这才看也不看她地冲着她说道:“那,接下来,秋月仙子如何打算呢?”
高秋月一脸警惕地看着公孙无名,绷着脸冷声说道:“能有什么打算啊?当然是想办法去找项长老啊!”
公孙无名内心暗松一口气,还好,这高秋月脑子还算没坏掉。
“只是……”高秋月黛眉一皱,“也不知这里是啥地方,而项长老又在什么地方,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还要再折返回去?那岂不成了羊入虎口了吗?麻烦啊……”说着,她双手习惯性地抓着自己的辫子把玩起来。
公孙无名知趣地没插嘴,而是向着四处察看起来。
高秋月没好气地瞪了公孙无名一眼,“该你说话的时候,你倒是哑巴了;不该你说的时候,你反而叫得最欢。”
“……”
高秋月见公孙无名依然没有开口,不由再次一瞪眼,“李四斗,你聋了是不?听不见我在说什么吗?还是说你是故意气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