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时间,赵高已经来到了赶到了嬴政与王翦马车前。
都还没看到嬴政面容,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马车前,一边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陛下,奴婢找您找得好辛苦啊!”
“奴婢知陛下您朝堂气堵,特地准备了药膳准备献于陛下,可却不知陛下您的行踪!”
“都怪淳于越那一代文人,竟然惹恼了陛下您!”
马车内,
嬴政与王翦有注意道赵高的动向。
二人正在为赵高的事情心中暗自揣摩,突然赵高的操作,差点儿将二人整得不会了。
本来还不愿多在赵高的事情上多想下去,眼下一听赵高的哭诉,嬴政突然的懂了。
阿谀奉承!
搬弄是非!
溜须拍马!
这些玩意儿,赵高身上还真是一应俱全。
一个中人,一个车府令,老老实实干自己本职的事情就足够了,什么时候可以去指责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了?
“哼!以往我还真是让赵高这厮蒙蔽了太多,小老板说的果然都对上了!”
嬴政心中冷哼,脸上露出了一抹怒意。
边上王翦察觉到嬴政怒意,眼睛飘忽忽的朝着其他地方转了过去,心中暗叹:“赵高啊赵高,这一次你可是拍到了马蹄子上,你命中有此一劫啊!”
久久未见马车内回声,
赵高忍不住缩起了脖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陛下这是怎么了?
“哼!”
“好你个赵高,朕乃九五之尊!朕的行踪何需让你知晓?!”
“你个狗奴才,滚回你的地方去,无朕传唤,不得出现在朕眼前!”
嬴政爆发了。
他现在火冒三丈得不行。
他可是有心想要让许烨入朝为官的,但许烨却是不愿。
而许烨不愿入朝为官可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奸臣存在,让他如何能够不怒,甚至与许烨摊牌身份的事情都只能胎死腹中。
赵高傻眼了。
跪在马车前面,表情突然青一阵子红一阵子,眼中全是茫然。
“陛下他,陛下他在骂我?”
“难道我真的在什么时候触怒到了陛下吗?”
赵高心中暗想。
绞尽脑汁想了想这件事情,却是捋不出个头绪。
“还在外面跪着干什么?”
“滚!!!”
嬴政再怒。
赵高闻言,立马起身,哪儿还敢继续在这里哭诉,灰溜溜的朝着一边跑去。
许久之后,嬴政的声音才又是传来。
“若让朕继续听到你背地里提及朝堂百官,休怪朕无情!”
赵高闻言,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两手蜷缩在袖袍之中,跑得也更快了。
好半晌功夫,
跑出去很远,看到马车也重新朝着王宫深处前去,赵高才停下脚步在原地驻足。
“陛下突然发怒,难道是因为我提及到了淳于越的事情?”
“嗯……细细想来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我今天遭受这无妄之灾是因为淳于越那家伙了。”
“该死的淳于越,这件事情我可记下了!”
恶狠狠的在心中想着。
赵高可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让他和秦始皇直接叫板,他没有这个脾气,他还是很清楚自己是谁的狗。
但是淳于越。
昔日吕不韦的门客之一,也是当初靠上了吕不韦才入朝为官。
虽有些许才华,又是长公子扶苏的恩师,但他还是自信自己可以去拿捏。
怎么说,他也是大秦皇帝的狗!
拿捏一个文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并不知后续赵高心中之事,
嬴政与王翦乘坐马车回到了寝宫之内,二人先后见身上的麻布长衫都给换下,一个穿上了黑金长袍,一个则是穿上了自己的官服。
二人才刚刚将这一切的事情搞定,李斯便是找上门来。
“李斯,你来此作甚?朕不是让你在朝堂之上监督淳于越之事吗?”嬴政质问。
李斯作答:“陛下,臣正是来禀告淳于越之事的,因饥寒交加,仆射已经饿晕在麒麟殿内,臣已经命人将他送出宫去了,特此前来禀报。”
听到淳于越饿晕在了麒麟殿上,嬴政怒气稍微的平息了不少。
活该!
让你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学者更在百姓之上?才体验这么一小会儿百姓的饥寒交迫就承受不住了。
果真是一个腐儒,难堪大用啊!
思绪一动,嬴政再次想到了许烨提及到的土豆的事情,也想到了土豆若是真的功成可以带来的影响。
“土豆的事情后续我还需要从小老板那里打探更多才行,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情!”
“再说淳于越的事情,那小老板能够直接点破国之隐患,必是大才!若是让他知晓了淳于越在朝堂上的事情,又会是何等场景呢?”
嬴政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他对儒家不是很感冒,自己长子也亲自儒家更是心中不忿。
一直以来,
他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才没有立下太子之位。
现在心思倒是活络了不少。
“似乎还是有可行之处,之后未尝不可找个机会将淳于越带去小老板的店铺。”
“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小老板对这些腐儒的看法,也好做出一些明确梳理!”
……
……
咸阳城内,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嬴政记上的淳于越已经醒来。
被送出宫那一刻他就醒了,本来是由他家中之人来接,但他不想让人知晓自己在朝堂上饿晕的事情,将人遣散之后就一人走在了城内。
他这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一张脸皮。
只是刚刚将家中之人遣散,淳于越就后悔了。
身上并无多少钱财,
又实在饥肠辘辘,街边大饼又些许看不上,强顶着走了很远,都快出城了才看到了一家小酒肆。
驻足在小酒肆门口,
淳于越久久的没有进去,只是盯着小酒肆的招牌看了又看。
“实是饥渴,虽是一家小小酒肆,想必也有些吃食,先填饱肚子饮壶热酒再说吧!”
“不过这家小酒肆名字倒是生趣,竟取得‘黑店’当做名字。”
淳于越未曾多想,
小酒肆名字虽然叫黑店,他却没有去在意这一点,他可不认为这是一家真正的黑店。
即便真是,自己大秦仆射的身份。
对方吃了熊心豹子胆,能够黑到自己这个朝堂仆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