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人群中走出的人,正是坡国洪门门主——司徒秀。
陆子夜很懵逼,他没想到司徒秀会突然站出来,给自己一记狠狠的背刺。
他道:“司徒掌门,你身为坡国洪门门主,和国内洪门同气连枝!”
“我好心请你来观礼,你为何胳膊肘往外拐?联合外人一起搞我?难道你……认识这姓方的?”
司徒秀笑笑,道:“陆门主,我和方先生没什么深入的交情,但我确实能证明这块金牌是正品!”
她这话一出,四周议论声再次此起彼伏,毕竟她身份特殊,说话很有分量——
“司徒门主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纯金令牌是真的,是不是说明这姓方的……认识总会长?”
“就算是认识总会长,这么重要的信物,也不能轻易给别人啊,没准儿是他趁总会长不注意偷来的!”
“偷来的还好,说明陈总会长还活着,我怎么听说总会长之前在魔都内讧中噶了啊?”
“所以嘛,司徒门主这叫空口无凭,再作证又能怎样?我是陆门主的忠实拥护者,除非实锤!”
“谁说不是呢?现在这社会,女友都可能是男的,还有什么不能做假?”
“但做人留一线,也别把翁副门主得罪死了,否则万一陆门主真下台了,咱也没好果子吃!”
……
乔明泽听了她的话,外加小弟议论纷纷,也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心里清楚,之前魔都洪门内乱,自己下令留下陈天地的命,却只是弄断了腿,最后还让他跑了。
之后自己四处查找追杀的线索,却始终没找到人影,不知纯金令牌怎么就到了方亦手里?
陆子夜更是,既然已经把自己架到火上烤,那就只能继续嘴硬。
他道:“纯金令牌是真的又如何?他不在总会长手,没了令牌的作用,也就是块金牌而已!”
“而且方先生,陈总会长很久没露面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不是被你给杀害了?”
方亦听了对方的诬陷,不再继续翻邮箱,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给你看个东西!”
随即手机连接祠堂投影仪,在大白墙上投屏手机里的视频,祠堂内十几个壁挂音响同时震颤发声。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陈天地那张俊朗的脸,镜头渐渐拉远,大家都惊叹他坐在轮椅上。
陈天地还瞅着镜头叮嘱,道:“拍我,注意形象,拍上身就行,尽量拍帅点儿,老子可是洪门总会长!”
“对了,后期制作视频时,把前边这段掐了……别播!播后面……正式录那部分!”
祠堂内上千号小弟都看懵逼了,没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总会长……说话竟这么随意的么?
陈天地肯定也想不到,他坐在轮椅上非常没形象的言行,就这样展示在众小弟面前。
随后镜头一转,陈天地只露了上半身,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一副标准的“报告脸”。
他道:“我乃洪门第十五代总会长陈天地,在此发声明如下,现特将本门纯金令牌暂由方亦方先生保管!”
“华国境内所有洪门弟子,见此令牌如见本人,若有不从者,方先生可代我行格杀勿论之权!”
“望我洪门诸位帮众能举全门之力,协助方先生内惩叛徒,外扬门威,为华国之健康快速有序发展多做贡献!”
听了他这样一段慷慨激昂的表态,祠堂内众小弟瞬间就炸了——
“陈总会长,竟然是陈总会长!我的偶像啊,三十几岁就当了总会长!”
“也是我偶像!正是因为他,我才加入洪门的!不过……他腿怎么了?怎么还坐轮椅了?”
“陈总会长一定是双子座,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海水给了表态,火焰给了口嗨!”
“没想到陈总会长会把傍身的纯金令牌托付给方先生,那方先生的话可信度就很高了!”
“陈总会长说‘内惩叛徒’……是指谁啊?不会是陆门主吧?他背叛谁了?”
……
看着墙上陈天地的影像,陆子夜颇有些失神,对他手中纯金令牌的来历也信了七八分,但却不想被方亦拿捏。
因为他知道,一旦方亦此刻掌握了话语权,洪门门主易主不说,自己也就该各种倒霉了。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怎么发自己还没想好,因为弓有点硬,自己貌似有点拉不动。
陆子夜心里活动也很多,所以一时间没回过神,若有所思地愣在原地。
但乔明泽就不行了,墙上第一眼见到活的陈天地,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陈天地腿瘸坐轮椅呢,但还能生龙活虎地作报告,乔明泽的内心就更崩溃了。
而陈天地不但做了振奋人心、睚眦必报的报告,还在报告中各种内涵和pua他,他的崩溃终于无以复加。
他甚至忘了这里是阳市,而非魔都,上来就冲众警员下令,让把方亦绑起来。
见周围小弟都没动,他才反应过来,冲方亦道:“我说方先生,陈总会长可是我们洪门的最高领导,视频开始说话还那么随意,后面怎么就突然变那么严肃了?”
“不会是你安排了人,用枪对着他的头,或用刀抵着他的后背吧?”
“然后强迫他说这些违心的话,说完杀了他、抢了纯金令牌吧?”
“除非你让陈总会长来现场澄清,否则这么重要的信物,他会这么轻易就委托给你?我不信!”
司徒秀上前一步,道:“乔门主,您是魔都洪门门主,但这里可是阳市,我觉得您还是少说点话比较好!”
“至于您提出的问题,我可以帮着作证,确实是陈总会长在人身自由的前提下,自愿委托给方先生的!”
“如果不信,我可以展示一张照片,绝对没有后期合成过!”
司徒秀将一张照片投到墙上,是她和方亦、陈天地三人的合影。
照片上,她和方亦分站轮椅左右,陈天地将金牌递到方亦手中,司徒秀在一旁静观,像个见证人。
“假的,明显就是假照片——合成那种!”虽然司徒秀让他闭嘴,但面对眼前的巨大危机,他还是大声吼道。
司徒秀嘴角上扬,戏谑道:“乔门主,你怎么如此激动啊?是不是想起什么事……心虚了啊?”
乔明泽眉头一皱,冷冷道:“说话要讲证据,没证据别乱讲,否则……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