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杞进入灵县。
刘杞屡立战功,自然意气风发,计划着灵县之后,再马不停蹄继续北上去收复绎幕、广川、东武城等地,平定清河全境,巩固扩大战果。
如无意外的话,刘杞就会这样一直忙碌下去,谁让玄甲营战力太强,典韦周仓又太过生猛,一不小心就让自己从援军打成为剿匪主力了呢。
刘杞累吗?
当然很累。
可是卢植告诉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因此战事紧张身不由己。
于是乎,意外就出现了。
忽然间狂风大作,下起了冰雹。
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刘杞如此的顺风顺水,想要让刘杞休息一下。
刘杞入城后在街上骑马走着,见下冰雹就要躲避,忽然间一块比较大的冰雹就掉在了刘杞的头盔上。
当然刘杞全身盔甲,冰雹嘛再大能有多大,所以冰雹并没有对刘杞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只是凑巧这段时间刘杞连续作战太劳累了,于是乎他凑巧就晕了过去。
“不好啦!主公晕过去啦!”
“什么?快去找医师来!”
“报!~灵县境内没有医师。”
“少废话!就算掘地三尺,也必须找到医师,城内没有,就去其他地方找,快去!”
以刘杞在玄甲营的地位,他这一晕倒,典韦周仓都吓坏了,快急死了。
他们从一伙山贼到创建成军战功卓着,刘杞早已成为了玄甲营的灵魂,更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就算刘杞只是小磕小碰也足以让他们神经紧张。
何况是昏迷不醒。
众军士忙将刘杞抬进了一家民居。
下午时分,另一边,一处被废弃的民宅里,张宁非常好奇。
自从玄甲营入城,张宁就躲藏到了这里。
她提心吊胆,一直戒备着外面动静。
可是很奇怪。
按理说城池被官军收复,总要对城内的“黄巾余孽”进行搜捕,以至于城内也往往要混乱很长时间才能平静,但灵县却并没有。
城池上午被收复,下午就恢复了平静,张宁小心翼翼地躲藏,却又并没有迎来任何搜查。
“发生了什么?”
张宁哪里知道,玄甲营士兵们都忙着出城到各地找医师去了。
张宁小心翼翼来到街上……
另一边,刘杞的宅院:
“报~城内没有发现医师,却发现一辆马车,车内装有药材,只是无人认领,小的们亦不识那些药材,没敢贸然去动。”
“哦?”
刘杞现在住的地方,是以前城中富户的宅邸,城池被黄巾占领,富户早被黄巾杀了,但这里环境优美,居住条件相当不错,并没遭到破坏。
典韦听了士兵汇报,说城内居然有一辆装载药材的马车?顿感好奇,知道既然马车里有药材,那其主人必定便是医师,必须要把医师找到!
“我亲自去看。”
不多时,典韦跟着士兵出门,准备去看看那辆马车。
张宁满怀忐忑在街上走着,一看,发现百姓生活如常,果然一点也不混乱。
更令她惊喜的是,前方不远处,她的那辆马车依然在街上停留着,仿佛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马儿也很安静,正低着头在街边吃草。
只是驾车的车夫没了。
张宁心头一喜,大起了胆子,迈步朝着马车走去,准备亲自驾车,先溜出城去再说。
城内虽然平静,但上午毕竟刚刚发生过战事,因黄巾逃窜导致拥挤踩踏而受伤的普通百姓不在少数。
街边,一位老汉腿部受伤,正躺在墙角承受着痛苦。
张宁小心翼翼地向着马车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忽然拐角路口,典韦也来到了街上。
典韦和士兵们都穿着盔甲,张宁看后心里一惊。
张宁是贼首之女,肩负着去青州调集青州黄巾的重任,自然极害怕被官兵发现。
她强自镇定,看了看街上其他行人,应该没人认识自己,再看看那些官兵,心想官兵更不可能认识自己,便假装自己是普通路人,继续往前迈步。
但忽然!
典韦是要去查看那辆马车的,而那辆马车正是张宁的马车。
这不巧了吗。
张宁一看官兵也向着马车走去,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迈步了,又怕官兵见疑,急中生智,忽然一转身,拿过腰间的药匣,蹲在了街边那位受了伤的老汉面前。
“老伯,你别怕,我是医士,我来给你治伤。”
张宁强压着心中忐忑,想要以这种方式蒙混过去。
但她哪里知道,典韦正愁找不到医师呢。
忽然一名士兵看到了正在给人治伤的张宁,喊道:“快看!典韦将军快看,那女的正在给人治伤,她会不会是个医师?”
“哦?”
典韦听了一喜,忙朝张宁看去,见她果然是在给人治伤,心中大喜。
遂放弃马车,直接朝着张宁跑去。
张宁本来就心神不宁,瞥见他们动静,心里更是一慌,暗骂道:这些该死的官兵,一会儿往那走一会儿又往这跑,怎么朝着自己跑过来了?
面上却假装平静,想着反正官兵不可能认识自己,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想着等官兵走过去也就是了。
然后就没想到,典韦径直来到了张宁身边,并和军士们在她身边围了一圈。
典韦没说话,士兵们也没说话,就这样围着张宁,盯着张宁看着。
张宁被他们看了片刻,心里慌得要死,却又假装错愕,抬头看看典韦,典韦却还是不出声,张宁实在忍不住,问了句:“军……军爷,你们……有事?”
典韦虽然见她在给人治伤,但张宁毕竟年轻,按道理讲,医术这东西是年龄越大医术越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真的会医术?
而且她治伤的这位老汉看着也挺可怜,典韦就准备先观察一下她具体怎么治疗,也好确定这位小姑娘到底是不是真的医师。
“没事没事,你继续,继续。”典韦示意了一下,很客气。
张宁茫茫然,回过头继续给老汉治伤。
可当瞥见典韦他们没有离去,张宁忐忑难安,忽又抬起头来,狐疑着问:“军爷,你们确定,真的没事?”
典韦道:“没事没事,你继续继续。”
张宁眉头一蹙,没办法只能埋头继续给老汉治伤。
典韦依然没走,她也没好意思再问,只祈求自己能平安无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到她终于给老汉腿上上完了药,并进行包扎,典韦大喜,确定了面前这位绝色女子确实是个医师。
张宁站起身就要走,被典韦拦下:“抱歉姑娘,我家主公今天早上被冰雹所伤,昏迷不醒,还请医师姑娘移步,随我等回去诊治一番。”
张宁茫然,跟典韦对视着,万没想到,自己为了躲避官兵才蹲下给那老汉治伤,结果现在却因为自己展露了医术,反而要被这些官兵带走?
“我拒绝!我家里有事。”张宁说道。
典韦一笑,道:“慢!姑娘,实不相瞒,别说你家里有事,就算你家里正在着火,你也必须要去为我家主公治伤,不容拒绝。”
张宁眉头拧着,心想这都碰到的什么人啊。
典韦见她如此,软的不行就准备来硬的,大手一挥:“来人啊!”
士兵们得令后就要动粗。
“慢着!”
张宁赶紧叫停,即便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恨得跺了跺脚,咬着牙气急败坏:“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