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杞在冀州扬名,蔡琰从妹妹那里得知刘杞没死,心花怒放,别提多开心了,幻想着这下终于不用再嫁去卫家了,四处打探刘杞消息。
又等到长安大胜和河湟大胜的消息接连传来,尤其当刘杞被召入京师封侯拜将,一切都很完美。
年纪轻轻,十七岁封侯拜将,又是汉室宗亲,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
唯一有点瑕疵的就是关于刘杞的相貌了。
由于那个时候,刘杞的名声大都是被黄巾军传播出去的,像什么“身高数丈”“五大三粗”这类词语比比皆是。
更有甚者,“面如恶鬼”“头生犄角”“背生双翅”这类词语都用上了。
当然黄巾军没有要诋毁刘杞的意思,这样描述纯粹是出于对刘杞强大能力的敬畏。
蔡琰一听那不成怪物了吗?
当然蔡琰又不傻,“头生犄角”“背生双翅”这种是肯定不信的,但至少“五大三粗”的莽汉形象或许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现在却没想到,面前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的、长相如此英俊帅气的将领,就是刘杞?
当然,刘杞其实本来也不算是太英俊,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不过当跟蔡琰以往想象中的形象比起来,就显得过于英俊了些。
所以当此刻,面对蔡琰质疑,刘杞问出了一句:“怎么?我不像刘杞吗?”的时候,蔡琰才愣愣地摇了摇头。
“不像……”
但当然蔡琰也知道,刘杞这样的汉室宗亲高级将领、堂堂的高阳侯羽林将军,是没有人敢冒充的,尤其是在汉军之中,绝无一人敢冒充他。
所以面前的这位将军既然敢说自己是刘杞,那么他就绝对是刘杞本人无疑了。
蔡琰不禁面上一羞。
遥想当初,得知刘杞长相粗犷是个莽夫的时候,蔡琰都愿意嫁他,更别提现在了,刘杞在她心里简直就等于没有了任何缺点,完美无瑕。
心中怦怦乱跳,一时间扭扭捏捏。
刘杞道:“蔡大才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蔡琰低着头:“什么……什么问题?”
“介意我给你的脚治伤吗?”刘杞不得不重复。
“哦,”蔡琰反应了过来,“哦哦哦哦……”
紧张着,忙一挪屁股,把受伤的右腿朝着刘杞便伸了过去,口中说着:“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将军请便……”脸上却羞得通红,又觉失语,别过了头去。
刘杞心想什么请便?抓过她的脚把鞋一脱,摸了摸她脚踝处骨头错位的程度,稍微用力一掰。
没想到,蔡琰反应挺大。
随着“咔咔”两声脚骨归位的响动,蔡琰忽地腰身向前挺起,脑袋也随之后仰,上身弯成了弓形,眼睛也不自觉闭上,同时口中“啊”地一声带着颤音和尾音就叫了出来。
刘杞听得一哆嗦,心想不至于吧,反应这么大呢?
蔡琰也意识到刚刚叫得有点怪异,反应过来后羞得无地自容,赶忙又垂下头,腿也下意识地往回一收,才发现,脚踝处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咦?好了?”
蔡琰好奇宝宝似的,左右扭了扭脚丫,还真就不疼了,欢喜的不得了,一边垂头穿着鞋,一边又羞答答地夸了刘杞一句:“将军,你真厉害。”
“哈哈。”刘杞大笑。
突然!
“咕噜咕噜~”蔡琰因为太饿,肚子里一阵乱叫,弄得她比较尴尬。
“给。”刘杞从铠甲中拿出了一张饼递到她的面前。
饿了两三天了,猛地看到这张饼,蔡琰本能地一呆,没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
“怎么?嫌脏?”刘杞见蔡琰发愣,迟迟没有来接,还以为她不愿意吃,便准备将饼收回。
蔡琰忙将饼抢了过去,“谁嫌脏了。”却终归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咳咳~”或许是因为难为情,也或许是想着什么心不在焉,不小心噎了一下。
“给。”刘杞将水袋递了过去。
“谢谢。”蔡琰很开心。
“吃快点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吃完了我带你走。”
“嗯~”
很快,刘杞带着蔡琰往外走,当他们再次回到山路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士兵们正在寻找刘杞,见刘杞出现,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样,左贤王捉到了吗?”士兵们举着火把,刘杞在黑暗中问。
“回将军!”一名小校跑了过来,手中提着一颗人头,刘杞看了看,认了出来,正是匈奴军左贤王的脑袋。
“我等追击左贤王,左贤王不慎撞到石头上摔死,故没能抓到活的,只得割下了他的头颅。”
刘杞很高兴。
没想到还真把左贤王给弄死了。
此一役,杀了多少匈奴兵救了多少百姓是一回事,把匈奴率先入寇的首领左贤王给干死了,这才是真正的全功,足以震慑匈奴其他各部、也足够他对朝廷交代,以后也更又有得吹了。
简直是大喜。
士兵们牵过来了一匹马,刘杞翻身上马,看向蔡琰。
没想到,蔡琰在旁边正伸着手,也正仰头在盯着刘杞,那目光,明显是想要和刘杞同乘一匹马,并想要让刘杞把她拉到马上的意思。
刘杞见蔡琰如此主动,握住了她的手,一笑:“你倒是挺自觉的。”
刘杞本就想要和蔡琰同乘一匹马,还害怕蔡琰会害羞扭捏不同意来着。
蔡琰上了马背,依靠在刘杞怀里,并把刘杞的一只手拉到了她的腰间,说了句:“反正你是刘杞,你救了我的命,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哈哈。”刘杞大笑,搂紧了她,一踢马腹,缓缓前行。
……
外面,战场早在天黑之前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没有刘杞在,士兵们也没有一直往北追击匈奴,打跑了敌人后自觉归建,按照原定计划全部聚集在了安邑城外附近。
刘杞接近城池的时候,远处一条火龙,数十骑骑兵在夜幕下举着火把奔袭而至。
就听一声大喊:“将军勿惊,徐晃来也。”
原来是徐晃听说刘杞准备入城,特地领着当地守军骑兵前来迎接。
“徐晃,徐公明,拜见羽林将军。”火光照耀中,徐晃下马跪拜。
“起来吧,以后跟着我干。”
感念刘杞大恩的可不止徐晃一人,往小了说,刘杞今日一战是救了安邑全城,往大了说,今日一役便救了整个河东。
不久,当刘杞来到安邑城下的时候,城门内火光通明,河东郡守王邑带着满城豪绅出城迎接,更有无数百姓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好不热闹。
后半夜,城内府衙。
出征半个多月了,终于在今天打了大胜仗,连左贤王都给干死了,士兵们需要休整,刘杞也需要休息。
令刘杞比较意外的是,沐浴更衣后,当刘杞被下人们带着来到房间,蔡琰居然在他的房间里,而且蔡琰也已经沐浴过了,明显是在专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