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最残忍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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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姐姐,你都昏迷好几天了,你饿不饿呀?”赤木云珠声音突兀的和软下来,就如从前那样亲热,只是这份和软却浸着一股渗人的寒冷诡异,听得叶舒婉全身汗毛倒竖。
忽一阵阴风从窗外灌入,她瑟瑟发抖,紧紧的将身体蜷在墙角角落里,蓬乱的发遮挡在眼睛上,她抬着头只敢透过发丝空隙去看赤木云珠那张可怕的脸。
“瞧瞧,婉姐姐都饿成什么样了?连说话的力所都没有了。”赤木云珠皱了皱眉,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叶舒婉,咂嘴发出“啧啧”声,又吩咐道,“盼儿,还不快把婉姐姐最喜欢喝的血燕莲子羹端来。”
“奴婢遵命。”
“不,不要我不要”
当叶舒婉看到盼儿端着一个蓝边小碗走向她时,她吓得全身肌肉痉挛,想再躲却无处可躲。
她闻到一股腐烂的带着血腥的味道,这味道刺的她想呕吐。
“婉姐姐,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赤木云珠恶意的歪嘴一笑,“我倒是想亲自喂你,只是你实在太脏了,脏的令我恶心呢。”
“赤木云珠,你究竟想干什么?”叶舒婉睁着惊恐的双眼,嘶声大吼。
“我不是说过日子还长着吗?”赤木云珠一挑眉头,冷笑道,“自然不能让你饿死。”
说完,她脸色一沉,挥了挥手。
“呜呜不要不要”
“咳咳呕”
叶舒婉被强灌下一碗不知名的汤汁,令人作呕的味道刺的她胃里翻江捣海,她伸手想抠进喉咙里吐出来,赤木云珠阴笑一声:“叶舒婉,我给你准备了好几碗呢,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再让盼儿喂你,只喂到你不吐为止。”
手在接近唇边的时候无力的垂了下去,叶舒婉咳的满脸是泪,她感觉自己几乎又死了一回,可偏偏意识却这样的清醒,她怎么不死了?慕容昀怎么不死了?
她心里痛恨到了极点。
恨自己。
恨慕容昀。
恨赤木云珠。
恨自己的母亲。
也恨江南
唯一想爱的孩子也没有了。
好像在这个世上,除了恨她什么也没有。
是啊!
她连死都不怕了,为何还要害怕赤木云珠,她不要生不如死,她大可以自行了断,想到此,她反而平静下来,从嘴里发出两声阴阳怪气的“呵呵”笑声。
“你笑什么?”赤木云珠不解的盯着她。
叶舒婉只是笑,没有回应。
赤木云珠动了气:“叶舒婉,等你听完我的话,你如果再能笑的出来,我赤木云珠就服了你!”
叶舒婉依旧不回应。
“你可知道你腹中的孩子哪儿去了?”
“”
“那可是一个成了形的男胎呢?”
“”
叶舒婉停住了笑,满脸痛苦。
“孩子没了,你一定伤心吧?”
“赤木云珠,你究竟想说什么?”
叶舒婉终于再次开口了。
“我想告诉婉姐姐,你不要伤心,你的孩子又回到你肚子里了,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呀?呵呵”
叶舒婉整个人有些懵,她疑惑的盯着赤木云珠,赤木云珠笑着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蓝边小碗,笑道:“婉姐姐,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叶舒婉突然反应来,呼吸骤停,她双眼睁大,几乎连眼珠子都要瞪掉下来,浑身颤抖,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叶画,听说人肉是酸的,我本想尝一尝,又怕酸掉了牙,所以特意拿来给你尝尝,叶画,你有没有觉得这桃花糕很酸啊?这可是拿慕容寅大腿上的肉做的呢!”
报应啊!
真是报应!
当初叶画吃了那桃花糕,今日她就喝了一碗血燕莲子羹。
她再不管赤木云珠的威胁,伸手抠向嘴里。
“呕”
她搜肠刮肚吐了起来,只吐着胃里泛酸水儿。
“真臭!”
赤木云珠不悦的挥挥手,交待盼儿一声:“继续灌!”
这就样,叶舒婉被灌了一次又一次,她不知吐了多少回,只吐到虚脱昏迷。
半月后
熟悉的推门声,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血腥气息
叶舒婉像个断线的木偶一般死气沉沉的躺在一张冰冷的床上。
她连眼睛都都不想睁开,也没有力气睁开,只能任由来人割开她的手腕取血。
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血量变得越来越少,取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手腕,腿腕,颈脉
全都是伤口。
四肢尽废,筋脉尽断。
她现在就是想自行了断也不能够了,因为她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就算沦落至此,赤木云珠也没打算放过她,命人拔光了她的牙。
隔一断时间,还变着花样的来折磨她。
身体上的疼痛已叫她麻木,可心理上的疼痛才让她摧心剖肝。
她永远也忘不掉,她喝下一碗又一碗的血燕莲子羹。
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世上最残忍的酷刑。
难道这就是因果轮回?
她现在的样子比当初中了红颜凋之毒的叶画还要丑。
她一生极其爱护容貌,赤木云珠偏偏要她照镜子,她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丑妇竟然是她。
她有些后悔,如果当时真取了叶画的衣服,她跪在她的衣冠冢面前真心惭愧,叶画会不会就饶恕了她?
不!
叶画依然不会饶恕她。
夺夫杀子之痛不共戴天,就像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饶恕慕容昀和赤木云珠一样。
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想将慕容昀和赤木云珠一起拉入地狱。
还有一个人。
她也无法原谅。
那就是她的亲娘冯姨娘,如果不是她控制自己的意识下毒毒死了江南,令她误以为江南为景娘而死,或许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她这样想让慕容昀死,却在做着救活他的事,这种身不由已的痛苦揪扯着她的心,她的心被一寸寸撕裂,她没有想到赤木云珠会找来什么赛华佗的徒弟,更没有想到有人竟能替慕容昀解盅毒,还是用她的血去解。
呵呵
这让她连活着都是一种罪孽。
“怎么回事?皇上都疼的打滚了,你怎么还没取完血!”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极其令人讨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