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古德里安教授亲自给路明非端了一杯热茶。“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得比较久，返回学院的时候才发现调度出现了错误，还没接到你。”
路明非喝了一口热茶，没有接话静静看着古德里安教授。
“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资格考试？”路明非冷静地点了点头，“反正已经上了车，总不可能半路下去。”
古德里安教授对于路明非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不愧是他看中的学生，够沉稳。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古德里安教授递过来一份文件。
路明非打开文件，上面依旧是熟悉的拉丁文混合着英文。
他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签下了名字。
开弓没有回头箭，总要试一试。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翼翼地收起文件，“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
“我们正常的学制是四年，顺利毕业后包推荐工作。”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你边上的芬格尔就学了八年，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数的。”
古德里安教授耐心的介绍着，路明非在一旁静静听着，对于包推荐工作这一点他很心动。
如果能留在美国工作，就意味着工资福利待遇都会比在国内高上不少。
“我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的学生必须住校，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位证书。”
“不过本校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如果你想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你是说...不是正经的学位？”路明非警觉起来问了一句。
古德里安教授急忙解释，“不，很正经。我校的学位证书绝对符合教育部的要求。”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专业特殊。”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又补了一句，“非常特殊。”
路明非举一反三问道，“和超能力有关？”
他突然想起了面试时候那三个问题。
路明非试探了一句：“总不会要学习什么奇怪的东西，占卜或者魔法之类的吧。”
他也不是没有读过外国的小说，什么女巫魔女还有吸血鬼之类的故事还挺多。
古德里安教授点了点头，“差不多。”
“你知道神学院吗？”
路明非颔首表示知道。
“神学院是一种特殊的学院，他们的学生主要学习关于神的知识。”
“还有医学院，他们主要研究人类的身体机理。”
“而卡塞尔学院也是这样一所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古德里安教授边说边起身，抓住了身后的那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的掀开。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之下，路明非的视线触及那幅油画的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力量给包围了。
一股压迫感向浪潮一样朝他涌来。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四面八方延伸。
织成了一张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荒原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着正从骸骨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
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路明非的耳边回荡着一个凄厉的吼叫，他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痛苦和哀伤。
“龙?”路明非的状态看起来依旧保持着冷静，但是他的内心早就波涛汹涌。
画里的树和荒原都和梦里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梦里的树没有那么多枯枝，而荒原没有骸骨和巨兽，只有举着火把的人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里的画面和油画上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会梦到。
路明非感觉有更多新的问题包裹着他，让人越来越理不清思绪。
“是的，龙。”古德里安教授对于路明非的冷静表达了高度的赞赏，不愧是‘S’级，面对油画的威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更准确的说是龙皇尼德霍格。”
“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
古德里安教授用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
“《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类基因学》......。”
“这些都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
“你们想屠龙？”路明非若有所思盯着古德里安教授。
“哈哈哈，不愧是我聪明的学生。”古德里安教授大笑道：“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学等不同的学科，所有的课程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屠龙。”
“所以言灵和阶级等级代表着能力和力量强度？”路明非抿了一口热茶，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答对了。”古德里安教授笑了笑，“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已经进行了数千年。”
“人类谱写了一部没有龙的历史，但是实际上在另一部历史里的每一行都有龙族的身影。”
路明非皱着眉头，继续猜测，“所以龙的存在是个秘密，而卡塞尔学院负责守护和消灭？”
“没错，卡塞尔学院继承了前人的遗志，我们成功地一次次阻止了龙族的复兴。”
“你们想要我跟着学院一起屠龙？”路明非双手交叉靠在膝前，眼里透着一丝审视。
“路明非，你的血统是十分高级，卡塞尔学院希望你能加入，助我们一臂之力。”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手。
路明非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古德里安教授的话里有所隐瞒。
“路明非，你是还有什么疑问吗？”古德里安教授抓住路明非的手，眼睛直视着他。
“古德里安教授，你能告诉我，所谓的血统是什么？”路明非的眼神平静，嘴里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是龙的血统吗？”
这话一出来古德里安教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的聪明真是超乎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