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尴尬笑了笑，“我真没用力。”
富山雅史扶额，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
古德里安教授不相信，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仔细看着鳞片，“怎么可能，是一定是假的。”
“老家伙，你别胡说。”富山雅史激动地喊道：“这一路上从来我没有让别人碰过，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怎么解释这个鳞片就碎了。”古德里安不甘示弱反驳道：“这可是龙鳞，又不是什么曲奇小饼干。”
富山雅史将视线看向路明非，眼里充满了怀疑。
“你看什么！收起你心里的想法。”古德里安教授像老母鸡护小崽一样把路明非拉到身后。“这是我的学生，不可能是龙。”
“可是他不是‘S’级吗？”富山雅史说。
“他又不是力量型的，你别想着碰瓷我学生。”古德里安教授大叫着，“肯定是路上你被人掉包了。”
“你！”富山雅史气急直接又把第二个箱子打开，“那你看看这第二件，难道也是假的吗？”
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路明非吃惊地看着瓶子。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
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漂浮，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如果不是那东西的背后展开了两面膜翼，路明非会认为它根本就是某种古代的蜥蜴。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死去，只是在沉睡的状态。”
“龙类是很难杀死的，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他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他们会再度苏醒。”
富山雅史说着瞪了一眼古德里安教授，“老东西，你看这是假的吗？”
“确实看起来不假，但是不代表鳞片就是真的啊。”古德里安教授嘴硬打死就是不承认。
“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刚开口就被古德里安教授堵住了嘴。
“小孩子家家别插话，跟你没关系。”古德里安教授边说着不停朝路明非挤眉弄眼。
路明非看懂了闭上了嘴。
富山雅史不服气把玻璃瓶凑到路明非的面前，“凑近看看，看它的细节，鳞片纹路。会有假吗？”
现在路明非隔着一层半厘米厚的玻璃和那只红龙幼崽面对面。
它的膜翼和长须都在溶液里拂动，确实太逼真了。
“多么完美，是不是？”富山雅史带着赞叹的口气。
“完美。”路明非小声应着，他的耳边仿佛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
他盯着覆盖着龙眼的薄膜，想到那对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的黄金瞳，仿佛世界之门在他的眼前开启。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
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朝路明非发出吼叫。
随之灼热的龙炎在他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
它奋力张开双翼，想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
明明只是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路明非没有闪避，不知道为何他听出了红龙幼崽口中的害怕和慌乱。
他莫名觉得眼前的红龙幼崽是在示警，它觉得这里有危险。
至于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是完全傻了。
完全没想到古老的标本会在他们眼前复活。
细微的龙炎瞬息间就被熄灭了，福尔马林溶液灌入了龙崽的喉咙里。
看着它像溺水的人一样痛苦不堪的挣扎咳嗽，振动的膜翼幅度越来越小。
龙崽重新蜷缩起来，恢复了安详进入了休眠。
路明非发现被龙崽撞击的玻璃瓶表面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它...它居然醒了。”古德里安教授不可思议的望着玻璃瓶里的幼崽，脸上布满了冷汗。
“它醒了，又睡了。”路明非冷静地重复着这句话，唯有握紧的拳头能表达他内心的不平静。
富山雅史惨白着脸，只顾着点头，“对啊......。不过这个真不是我的原意，我不知道它刚好会醒来......。”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嘶叫起来，“怎么回事？档案馆那帮人搞错了标签？”
“它的苏醒日期应该是2077年！他们这样乱贴标签是会害死我们的！”
“刚刚它喉咙里的可是龙炎！龙炎！”
“冷静点。”古德里安教授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还好从前年开始更换了纳米材料的容器，否则刚才就撑不住了。”
“这日期是我和曼斯坦因教授一次算的，按道理不可能出错。”
“除非是...是血统召唤。”
古德里安教授说完两个人一起看向了路明非，富山雅史的眼神更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
路明非不解：“我是人，不是龙！”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力量可能不止‘S’级。”古德里安教授目光灼热，大力拍着路明非的肩膀，“你的血统无比高贵，完全是次代种能力的龙族混血。”
“混血？”路明非觉得不可思议，“我爸是个人类，我妈也是个人类。你是《聊斋异志》看多了吗？以为我们中国人都是龙生九子？”
古德里安教授摇了摇头，“其实你的父母都是龙族混血种，他们的血液里包含了很大比例的龙族血统。”
“其实这所学院的大多数人都是龙族混血。你知道我们如何决定阶级么？”
“就像我的‘S’级那样？”路明非问。
“没错。”古德里安教授朝路明非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所谓阶级，是指血统阶级！而你之所以是‘S’级，是因为你有高纯度的龙族血统。”
路明非懂了，所以这就是一个混血种和纯血种之间的battle。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堂堂好少年，忽然就被告知其实是一个爬行类。
简直是太离谱了。
路明非从来没有想过龙的传人这句话不只是说说，居然成真了。
“你们跟龙......有仇？”路明非问。
“整个人类和龙族有仇，不是我们。”古德里安教授眼睛闪闪发亮，“这些会在你的‘龙族谱系’课上自习讲解。现在你已经知道龙族的存在了，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这学期的课选了。”
路明非干笑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
“不想了解更多！可以退学么？”路明非举手问。
“为什么？”古德里安教授不解。
路明非嘴上说着自己能力不够，心里却想着你们跟龙族有仇，但是他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