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现在真的在教学楼的天台上,那么从自己的方位往前看根本不可能看到正衣镜。如果两栋教学楼和一栋办公楼组合的是一个“门”字,那么自己站在“门”的“一”上,而办公楼和正衣镜所在的楼层是在“门”两旁的“|”上,自己往前看只可能看到回廊,操场,林荫小道,还有食堂,而不可能看到正衣镜!除非……除非自己是站在办公楼的天台上,只有从办公楼的天台上往对面看,才能在七十五度的角度看到教学楼楼梯拐角的正衣镜!
想到这里,殷漓猛的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正前方看去,自己的对面是教室!从左往右数,三(A)班,三(B)班,三(C)班,楼梯,正衣镜……殷漓一把捂住了嘴巴,把自己几乎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脏又给拍了回去,自己……真的在办公楼的天台上!可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了办公楼的天台上?自己不是一直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吗?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会瞬间移动了?
忽然,殷漓想到了什么,不是自己会瞬间移动,而是……小琼!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拐角的正衣镜突然闪了一下,殷漓的目光立刻被它吸引过去。原本明亮干净的镜子上面居然在一点一点的映出了血红的字,血红的血液沿着笔画的末尾缓缓的往镜子下面蜿蜒流去。殷漓压抑着心头的恐惧,仔细的辨认着那个字是什么,然而那个字刚写到一半,镜子上的血痕却又忽然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下消失不见了!
正衣镜恢复了正常,镜面上光洁如新,远远的殷漓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映在里面!
殷漓皱起了眉头,远远的,她看到镜子上的血痕写着的是一个“人”字,人?难道是小琼要告诉自己什么,难道小琼想告诉自己那个“他”是个人?怎么可能,“他”当然是人!
突然殷漓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突然从背后推了一下,一个不稳,殷漓竟然从天台上摔了下去。
“呵!”殷漓猛的站了起来,自己不是在天台上?
“你可真够行的,在校会上你也敢睡觉!”陆灵犀一把拉住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殷漓,趁着李老师没看到她,赶紧把她拉坐下,“嘘,小点声!”
坐在板凳上的殷漓一脸茫然,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大家都是清一色干净整洁的校服坐在学校的大礼堂里。
殷漓拉直了皱起来的衣角,侧身轻声问一旁的陆灵犀:“什么校会?”
陆灵犀转过头看了看殷漓,一脸惊讶:“开什么玩笑,周一晚上老师特意提醒周二的校会改到周三下午举行,还让我们全部都要穿校服,你昨天晚上还特意把压在箱子里校服洗净晾干呢!”
听到陆灵犀的话,殷漓立刻皱起了眉头。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殷漓觉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这种感觉又不是太清楚。
“今天星期几?”殷漓问。
“刚跟你说过,今天星期三!”说着,陆灵犀着急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好像在回答谁的话似得,道,“就是,都6点多了,这个韩子垣拿个蛋糕怎么还没回来!还没商量在哪里给小琼过生呢!不过就我们几个人,倒也方便。”
这话说出来在外人听来似乎有些诡异,但是殷漓和陆灵犀并不这么觉得。殷漓心不在焉的听着陆灵犀发牢骚,心里纳闷,自己怎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浑浑噩噩的睡过了两天刚刚才醒过来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殷漓摸了摸口袋,手机哪儿去了?
陆灵犀好奇看了看在自己身上找来找去的殷漓,问:“你找什么?”
殷漓低着头在自己的周围左右环顾,说:“我的手机呢?说好蛋糕我来买的,怎么让韩子垣去了?我订都订好了,说好今天去拿的,总不能临时还给退回去吧。”
“殷漓。”陆灵犀拉住要站起来的殷漓,咬了咬嘴唇,异样的看着她说,“老师说校会上不能带手机,所以出来的时候你就把手机放在教室里了。还有,是你让韩子垣替你去拿蛋糕的,韩子垣请了半天的假已经离开很久了,你刚才还问我韩子垣怎么还没回来……怎么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没事吧?”
“啊?”看着陆灵犀疑惑的样子,殷漓偷偷的捏了把汗,自己真的都不记得了!讪讪的笑了笑,殷漓赶紧解释,“那个……嘿,刚睡醒,脑子迷迷糊糊的,没事没事,韩子垣那么大的人了,总不会走丢吧,呵,再等等吧。校会开了那么长时间了,应该快结束了吧,到时韩子垣还没回来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小琼的生日,他不会缺席的!”
陆灵犀看着殷漓的脸,异样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殷漓今天怪怪的,怎么感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前两天还好好的,刚才一进大礼堂就迷迷糊糊的睡,一觉醒来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殷漓,校会刚开始,李老师说校会结束的后估计天黑了,所以今天的晚自习取消!”
听完陆灵犀的话,殷漓的脸立刻心虚的把头转开了,陆灵犀刚要问殷漓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李老师走了过来,瞪了一眼陆灵犀。
“坐好,不要乱动。”
陆灵犀赶紧把拉着殷漓的手收了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殷漓不敢看陆灵犀的脸,她怕陆灵犀会追着问自己到底是怎么,怎么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殷漓半弯着身子低着头往身后看去,就在离她几步之遥的走道旁,丁茉南正盯着她,眼神一如往常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是不是因为殷漓认定了丁茉南成为了自己的“盟友”的关系,现在的殷漓觉得自己并不是太抵触丁茉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