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吃药,吃了药,姐姐的身子才能好的快。”
一霖说完,从自己的小兜里掏出来一颗山枣,小心翼翼的递到姐姐面前。“姐姐吃药,山枣就给姐姐吃。”
看着一霖瘦小的手心里,躺着的一颗干瘪的山枣,依晴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毫不迟疑的把手避到身后,在空间里抓出来,一大把葡萄干,送到一霖面前。
“一霖,给你吃葡萄干。”
“姐姐,这是啥?”
一霖见姐姐的手里,握着一把一粒粒红色半透明的小东西,怪好看的,就从心里往外的稀罕。
“这是葡萄干,甜甜的很好吃,是姐姐昨天在山上找到的。只是后来姐姐从山上掉下来,就忘了给你,这会儿才想起来。你快去拿个帕子,把葡萄干包起来。”
“哎!”一霖年纪还小,也好哄。
听姐姐说:这葡萄干是姐姐在山上找来给他吃的,很快就信以为真。
去年秋天里,姐姐也给他采过山葡萄,虽然味道有些酸,颜色也没有这个好看,可是他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儿。
等一霖拿过来自己的帕子,依晴把葡萄干放在帕子上,还顺手捡了一粒喂进一霖的嘴里。
“呀!这葡萄干真好吃。”葡萄干甜甜的味道,让一霖的眼睛一亮。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好吃的,他都舍不得咽下去。
“姐姐,吃药。”一霖晃荡着大脑袋,两个手指仔细的捏起一粒葡萄干,跪坐在姐姐身边。
想等着姐姐吃了药,他立刻把葡萄干放进姐姐的嘴里。这葡萄干,可比山枣好吃多了。
“好。”依晴又是一口气把一碗药喝光。一霖麻利的把那粒葡萄干放进姐姐的嘴里。“姐姐,吃。”
“嗯。”等姐姐吃了葡萄干,一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就撅起小屁屁趴在炕沿上,在慢慢的往下蹭着小身子,最后才踩着木墩下地。
“一霖,你去那儿?”
“我去给娘送两粒葡萄干,娘也吃药了。”
“嗯,去吧!”看着一霖小小的身子顶着大脑袋,晃晃悠悠的出了房门,依晴的心里满是心疼。
她一定得想个办法,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家里人食用。一霖的身子是缺乏营养才会这样的,她一定要给一霖的身子补回来。
北屋里,一霖把葡萄干放进娘的嘴里,然后才笑眯眯的问道:“娘,是不是很好吃。”
“嗯,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是哪来的!”
“是姐姐昨天在山上找来给咱们吃的。”
“哦。”佟氏听小儿子说,这是闺女昨天在山上采来的,就想起来昨天闺女从山上滚下来的事儿。
“一霖,可要告诉你姐姐,以后可不许她自己再上山去了。”
“嗯,我这就去告诉姐姐。”一霖说完,又晃晃悠悠的回到南屋,把娘说的话,和姐姐说了一遍。
“娘说的,不让姐姐在自己一个人上山去了。”
“嗯,最近姐姐是不会上山去了。”依晴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暗自琢磨。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时半会的,别说是上山,恐怕房门都出不去。
一霖见姐姐答应了,就抓起来几粒葡萄干,与姐姐说道:“姐姐,我拿几粒葡萄干,给爷奶还有二叔和大哥哥尝尝。”
“去吧!”
一霖不是个吃独食的孩子,平日里,爷爷奶奶和二叔还有大哥哥都对一霖很好,今日他得着了好吃的东西,肯定也会拿出来与他们分享。
只是一霖去了上房没多久,就被一峰抱了回来。一峰进来之后,就满脸带笑的和依晴搭话。
“晴姐姐,那葡萄干是你在山上的哪个地方找到的。”
小孩子都贪嘴,谢一峰也不例外,刚刚小堂弟给他的几粒葡萄干实在是太好吃了,他根本就没吃够。
可是他也知道,这葡萄干是晴姐姐寻来给一霖的,他都十岁了,可不好在张嘴和一霖抢吃的。爹爹要是知道了,准会揍的他屁股开花。
还好,只要是山上有的,晴姐姐既然能找到,他也能找到。这不,他有了这个想法,就抱着小堂弟,来找晴姐姐问问,到底是在哪个地方找到的。
依晴拿葡萄干给一霖的时候,可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只好找个借口搪塞。
“一峰,不是晴姐姐不肯告诉你,只是我摔下来之后,山上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啊?怎么会这样?”一峰现在可不在想去山上找葡萄干的事了,他现在想的是,晴姐姐真可怜。头上不仅磕了那么大的一个洞,还忘记了山上的事情。
“晴姐姐,你有没有忘了家里的事?”
“还好,我还记得家里的人和事情。”
“那还好。”谢一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钱氏过来的时候,拿了一瓢鸡蛋。“我们当家的说:孩子出了很多的血,这鸡蛋是壮力的给孩子补补。”
“谢谢他婶子,快屋里坐。”大儿媳妇和小孙子,可没少麻烦李郎中,那是随叫随到。这次大孙女儿受伤,也多亏了人家李郎中。
钱氏透过东厢半掩着的房门,瞧见谢大姑娘在睡觉,就没有进去。
“能睡觉,就是最好的养身子的法子,我就不进去打搅孩子了。老嫂子这里要是有什么活计忙不过来,就使人过去和我说一声,我这胳膊腿还能帮衬个一二。”
“好啊!谢谢他婶子。”
钱氏临走的时候,一再的叮嘱刘氏,要是有啥忙不过来的事儿,一定打发人去找她。
刘氏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却把韩氏恨的不行。心道:你个正经的亲婶子,都不如一个外人。
失血过多的谢依晴很嗜睡,根本就不知道钱氏来过。吃过午饭,她又躺下睡着了。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就见小姑谢文秀拉着儿子满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东厢。
谢文秀进了东厢,只在堂屋里和大嫂打了一声招呼,就进了南屋。
谢文秀把手里挎着的篮子放在炕桌上,才仔细的瞧着大侄女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儿,以及碍眼的白布带,就忍不住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