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
夏日看了一眼,那会儿被自己踹翻在地的壮汉,稍微活动活动腿脚,吓得王捕头掉头就跑。
沈谦:“站住。”
“站住了。四公子,小的站住了,小的再也不敢跑了。”王捕头听见沈四公子让他站住,就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了。
真是曾经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限你们半个时辰之内,从这里给本公子彻底消失,现在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工夫。”
王铺头听了沈四公子的话,没有半分迟疑。“小的马上就搬,马上就搬。”王铺头说完,跟头把式的跑进院子里,大声的对院子里的人说道:“快点儿搬家,谁要是敢偷懒,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跟在他后面的妇人小声的嘟囔:“孩子他爹,咱们往哪儿搬啊?”
“往家里搬。”
“咱们家里的房子哪有这里的好,还有我娘家的人,离开这里也没有地方住了。”
“没有地方住,就睡大街,要不就滚回老家去。总之,少他娘的给老子废话,快点儿归拢东西搬走,再磨蹭,小心老子揭你的皮。”
王捕头现在恰似惊弓之鸟,他连这些东西都不想要,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最好是能躲的远远的,沈四公子永远都瞧不见他的地方才好。
妇人见他动真格的,就再也不敢磨叽,赶快进去拾掇家里的细软东西。
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王捕头带着一家老小从这里落荒而逃。
……
院子里终于清净了。
听见沈谦说:“大家可以下车了。”依晴也是第一时间,把两个小家伙从空间里带出来。
场景的突然转换,一霖还有点儿不太适应。
怎么前一刻还是瓜果飘香的漂亮园子,这就一眨眼睛的工夫,就变成了黑漆亮光的院子?
也不能算黑漆漆的,这院子里也算是亮堂的,点了好几支火把。只是和那个有好些果子的园子相比,可差的太远太远了。
小牛也懵了,手里抱着一个大苹果,不知道该不该吃。
他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个美梦,可美可美了,梦里他吃了好些香甜可口的果子。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嘴里面都是甜的。还好梦快醒的时候,小哥哥给他摘到一个大大的果子。
嘿嘿,够他吃半天的。
……
沈谦特意瞧了小丫头一眼,见她反应如常,一点儿都没有担惊受怕的模样,心才算落下。
就在沈谦要走过去与谢文安商量的当口,就见有一个人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却不敢出声。
春山走了过去问他:“你在这里鬼头鬼脑的想干啥?”
听了春山的话,那人吓的快哭了。“大哥,我不是坏人,是我家老爷让小的来给四公子送银票的。”那人说完,把一叠银票放在春山手里,掉头就跑。
“这些人,咋都长个耗子胆儿,动不动就跑的比兔子都快,好像咱们要吃人似的。”
春山自言自语过后,拿着银票送的沈谦手里。沈谦一转眼,就把两万两银票都给了依晴。
“晴晴,这些是那个老王八给咱们压惊的,你拿出来两张给孟家,剩下的你都装起来,或者给婶婶。”
依晴:“小四,你啥时候管那个老王八要银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谦:“我可没开口要,这些都是那个老王八自己心甘情愿双手奉上的。”
春山几个:要是您张口,那老王八得倾家荡产。
沈谦把银票给了依晴,就走过去与谢文安商量。“谢叔叔,咱们今晚将就一下,有什么事儿等到明日天亮再说。”
“嗯,咱们都听小四的。”
今天的一幕一幕都落在谢文安的眼睛里,他虽然一直保持着镇定的模样儿,可是手心里却一直捏着一把汗。
今日之事,要是没有这个准女婿带头冲锋陷阵,他们谢孟两家人,恐怕就要落个曝尸荒野的结局。一想到那个可能,他不禁动容。
他现在非常庆幸,女人们都没有下车。
……
王妈妈和陈嫂子,这会儿也走过来请示晚上吃什么?
“还有那么大的一块野猪肉,咱们就在院子里烤着吃。”
沈谦不愿意用那些人留下的锅灶,自己人再重新安放,又需要时间,所以他才提议吃烤肉。
听了四公子的话,秋景第一个赞成。“小的去生火。”
……
此时曹家主院的东次间里,曹大满一脸灰败的靠坐在大炕上,一语不发。
他的嫡妻王氏,则一脸担忧的陪坐在炕桌对面。
王氏见自家老爷回来半天了,除了让她拿了一万两银票,给什么人送去,就再也没有说话。
“老爷,您喝口水,润润嗓子。”王氏白胖胖的肉手端起来一杯,晾的刚刚好的茶水,送到曹大满的嘴边。
曹大满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借着王氏的手,喝了一口水。
“老爷~”
王氏刚要往下继续说叨两句,就见门帘掀起,从外面“滚”进来一个胖球。
胖球进屋之后,一屁股坐在了专门为他定制的圆凳上,媲美于桌面的圆凳,在胖球肥硕的臀部挤压下,痛苦的吱呀两声,才算渐渐的趋于平静。
等胖球坐稳了之后,就气急败坏的嚷嚷起来:“姐夫,今天的事儿,咱们明明都商量好了,怎么关键时刻,你怂了?还跑的跟被狗撵了似的,害我一顿追,可累死我了。”
胖球这会儿,只顾着不停的抱怨,根本就没有觉察到曹大满已经变了好几个颜色的老脸。
“姐,给我来杯水,渴死我了。”胖球说完,瞅瞅那茶碗太小,就抓起来茶壶,灌了一大口。“哎,还是这样舒坦。”
胖球一口气,又灌了半壶茶水,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茶壶,又坐回他专属座位。
圆凳又吱呀吱呀的颤抖了几声。
“姐夫~”胖球觉得他还得说叨说叨,不然他这心里堵得慌。“明明咱们都安排的好好的,可是紧要关头,姐夫你咋就变卦了呐?”胖球实在是的想不通,他姐夫为啥临阵脱逃。
“你那个脑子里难道灌的都是浆糊?”曹大满心里更窝火,可是他一点儿辙都没有,只能是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