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镝竣穿着灰色的短款毛呢外套,白色的高领毛衣,黑色休闲长裤,黑色皮鞋,阳光而优休闲地站在三米开外,笑得暖如骄阳,眉眼淡然。
“赛镝竣?”冷若冰慌忙把手从南宫夜的手里抽出来,快走几步来到赛镝竣身边,“你怎么来了?”
赛镝竣一点生气或尴尬的情绪也没有,笑着把自己的毛呢外套脱下来披在冷若冰的肩上,“来陪你和雅萱一起过除夕。”
他知道,冷若冰虽然顶着楚凝夏的脸,南宫夜认不出来,但她的气质完全就是冷若冰,南宫夜把她当作替代品纠缠,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只要冷若冰的心不动,他是可以安心的。
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南宫夜的眸子瞬间阴鸷下来,整个走廊都弥漫着冰冷阴森的气息,强大的气压似乎要把空气都扭曲了。他的双拳倏地握紧,只要一动念,就有可能冲过去打爆赛镝竣的头。之所还在隐忍,是怕冷若冰会决然地离去。
赛镝竣眉眼温润,笑着望向南宫夜,“夜少,不介意我现在就把人接走吧?”
“我如果说介意呢?”南宫夜阴鸷的眸光紧紧锁着赛镝竣的脸,挑衅的因子时刻都在叫嚣。
赛镝竣凝眉,他猜不透南宫夜倒底要做什么,不管怎样,楚凝夏可是他的未婚妻,他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带人离开,“夜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南宫夜大步上前,霸道地将冷若冰禁锢在了怀里,“我看上她了。”
他看上她了!
多么嚣张,多么霸道,那可是人家的未婚妻,他跟人家的未婚夫说,他看上她了,摆明了要抢人。
赛镝竣的眸子也瞬间冷了下来,“夜少,你要抢人妻吗?”
“呵!”南宫夜不屑冷嗤,“又没有结婚,何谈人妻,我就是要抢她,你能怎样?”
面对如些霸道的南宫夜,赛镝竣觉得任何语言对决都是苍白的,所以他也冷冽着双眸,高抬下巴看向南宫夜,分明是一副要迎接挑战的表情。
南宫夜的功夫可谓登峰造极了,他平时很少有什么乐趣,除了管理南宫世家,那便是习武健身。但赛镝竣兴趣广泛,爱好诸多,对功夫研究得并不深,所以若动起手来定是要吃大亏的。
但是男人的面子就放在那里,不悲不喜,就算拿生命也要来维护,何况还是夺妻之战,就算死也要拼上一拼。
“看来夜少是想与我战上一场了?”赛镝竣无畏地挽着袖子。
南宫夜却没有动,依然紧紧地搂着冷若冰,“你还不够格!”
这话是有多嚣张,抢人家的未婚妻,还说人家不够格一战!
南宫夜的话音一落,管宇适时地出现在了走廊里,优雅地笑望着赛镝竣,“我来陪赛总走几招。”
看着这嚣张的主仆二人,冷若冰忍无可忍,用力甩开南宫夜,走到赛镝竣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走。”
赛镝竣自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他并不热衷打架,所以拉着冷若冰准备离开。但南宫夜怎会甘愿放开冷若冰,大步上前将冷若冰给抓了回来,禁锢在臂弯里,“楚凝夏,我重申一遍我的话,离开他,和我在一起,你们的婚约什么都不是。”
其实,南宫夜并不想这么做的,但赛镝竣的出现深深地刺激了他,他怎么可能容忍她抛开他而跟赛镝竣走,他们已经订婚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他好不容易把她带回龙城,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别的男人甜蜜去。
冷若冰挣不脱南宫夜的禁锢,斜睨着他冷冷嘲笑,“南宫夜,你对一个替代品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南宫夜邪魅而又冷冽,“你这么喜欢把自己定位在替代品上,那就乖乖地做好替代品,直到她回来。”
“南宫夜,你不要欺人太甚!”赛镝竣绕开管宇,上前就要从南宫夜怀里抢回冷若冰。
有管宇在,岂会让主子亲自动手,所以南宫夜岿然不动,紧紧搂着冷若冰,不屑地神情淡淡地铺在脸上。他从来没有把赛镝竣放在眼里过。
赛镝竣还没有到冷若冰身边,管宇的枪先他一步抵在了他的后颈处,“赛总,你最好冷静。”
冷若冰气愤难当,猛地要挣脱南宫夜,但怎么也逃不脱他如铁钳一般的手臂,“南宫夜,你别太过分!”
南宫夜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人,自动忽略她眼里的愤怒,抬头轻蔑地看着赛镝竣,“赛镝竣,从来都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你总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东西,我留你的命到现在,你该庆幸你幸运。”眸子再狠厉几分,“别让我在龙城再看到你!”
说着,南宫夜猛地扯下冷若冰身上披着的赛镝竣的外套,扔在地上,拉着她便往外走,冷若冰自然不肯顺从,猛地出招。南宫夜也没打算怜惜她,三下两下便将她禁锢在怀里,冷冽的眸子寒光弥漫,“楚凝夏,再敢忤逆我,一,我马上收回你的龙城地标设计权,二,我会立刻要了赛镝竣的命。我说到做到!”
“南宫夜,你混蛋!”冷若冰气得浑身颤抖,南宫夜似乎看准了这是她非常在意的两样东西,专打她的七寸。
南宫夜此刻丝毫不顾及她的不甘和愤怒,强横地拉着她步出了走廊,在前台处早有人准备好了外套等待,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替她穿好了外套,然后强硬地拉着她出了南宫大夏,上了自己的车。
这已经是第二次,南宫夜凭借武力从他手里抢走了冷若冰,赛镝竣气得狠狠地握紧了双拳,不甘和屈辱同时涌上心口,他的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管宇冷冷地收回手枪,淡淡地警告,“我劝赛总还是死心的好,强求缘分会丢命的。”
赛镝竣浑身一震,转头定定地看着管宇,“你什么意思?你的主子凭借财势武力强抢别人的未婚妻,难道还有理吗?”
管宇冷冷一笑,“赛总是聪明人,夜少怎么不去抢别人的未婚妻啊,想活命管好自己的心和身,别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劝赛总忘了‘未婚妻’这三个字。”
赛镝竣,“……”
他的确是聪明人,但在爱情上,人往往会明知故犯。爱情就是一场偏执症。
望着管宇离去的背影,赛镝竣久久呆立,最终无声自嘲,他一直在强求,一直在欺骗自己,却原来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南宫夜早就看破了冷若冰的身份,所以他才会跑到奥都去威胁他,又以龙城地标建筑为饵诱她回龙城,南宫夜之所以留着他的命,是因为怕冷若冰负气而更加远离他。
是的,南宫夜是他永远也掀不翻的一座大山,与他争女人,他永远都是败的那一方,还很可能一败涂地。
在车上,南宫夜一言不发,认真开车,他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双唇也紧紧地抿着,并没有打算主动与冷若冰说话的意思。
他生气了,浑身都散发着阴鸷的冷气,整个空间都是密密麻麻地错综交织的森冷气息。
冷若冰不惧他的阴冷,倔强地挑战他的忍耐力,“南宫夜,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宫夜的面部线条依然冷硬,眼神也在诠释着阴鸷的终极意思,“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吐出的每一个文字如同冷硬的冰块,“要你做我的女人。”
“南宫夜,你混蛋!”冷若冰用包狠狠地砸了一下南宫夜的脸。
南宫夜不闪也不躲,硬生生地接了这一下,眼神依然看着前方路况,语气也没有丝毫缓和,“闹够了吗?”
“是我在闹吗,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冷若冰气得双唇都不住地颤抖,“呵,南宫夜,你别告诉我,你找替代品入戏出不来了?”
“你喜欢这么认为,那就继续这么认为好了。”
“我不干!”
南宫夜突然踩了急刹车,车子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冷若冰若不是有安全带护着,肯定就飞起来了,“南宫夜,你疯了!”
南宫夜面无表情,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冷若冰,轻启薄唇,一字一回音,“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楚凝夏,我告诉你,你想嫁给赛镝竣,下辈子都别想!”
“南宫夜!”冷若冰几乎是用牙齿嚼出了这三个字,愤怒的眸子跳动着两团赤红的火焰,一双纤纤玉手也攥成了死硬的拳,“我如果不从呢?”
这个男人还是这么霸道,不讲理,他想怎样就怎样,她不服!不论她是冷若冰还是楚凝夏,都不会再一次让他得逞。
看着愤怒到极致的冷若冰,南宫夜有一丝畏惧,他太了解她的性子,真将她逼到了那个份上,就算天罗地网也留不住她,几个月前的那一次诀别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
是赛镝竣再次激发了他灵魂深处的占有欲,看见她与赛镝竣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住骨子的霸道和强横。
此刻,面对她的愤怒,他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