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星渚湾古城,怡春楼,独有的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勾栏听曲,楼内灯火辉煌,琉璃盏散出暖光,映照着满室绫罗绸缎,欢声笑语不断。
歌姬舞女薄纱飘飞,在台上莲步轻移、顾盼生姿,丝竹弦乐余音绕梁,尽显醉酒莺歌、灯红酒绿。
踏入二楼天字号“流萤香”暖阁,馥郁暖香瞬间将人环绕。
一张古香古色的八步床静静置于其中,红罗幔帐仿佛被微风轻拂,轻沙飞舞,撩拨人心。
红木地板上,轻薄的粉红色纱衣与红色肚兜随意散落,好似匆忙间遗落的春光。
床榻轻轻晃动,隐隐传出如银铃般清脆且带着几分娇柔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细微娇喘,无端让人耳根泛红。
八步床上的男女正沉浸在欢愉之中,突然,一道刺目雷光透过窗棂,瞬间照亮整个流萤香,雷光中似乎裹挟着天道的威严。
女子惊恐地尖叫起来,男子则一脸茫然,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窗外天空已经乌云滚滚,电蛇狂舞。
原本温柔旖旎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劫云迅速笼罩星渚湾古城,怡春楼被黑暗吞噬。
劫雷轰鸣,引得楼内客人与姑娘们惊慌失措,纷纷奔逃。
在流萤香中传出骂骂咧咧的咆哮声:“他妈的,洪荒神域几千年来都未曾降临过天罚,倒霉透顶,差点把老子吓成了阳痿!”
星渚湾古城大街上到处都是抱头鼠窜,迎接天劫的修士,和大声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南域,十万大山连绵起伏,人迹罕至之处,一座青丘狐山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陡峭山壁上,灵藤缠绕,奇异的灵植绽放着幽光。山巅狂风呼啸,白色云雾在脚下翻涌。
话音未落……。
陡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叠叠,掀起了狂风暴雨。
乌云中七彩电弧光芒似银蛇飞舞,“轰隆隆”的雷声惊天动地,雷海涛涛,覆盖方圆三百里,宛如开闸的银河之水倾泻而下,暴发出电弧神光似汪洋大海!
老子操你大爷,“天劫?”
青丘王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突起,义愤填膺怒骂道:“哪来的绝杀天劫,老子要如何争渡天劫?”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浩瀚星空,繁星闪烁,却难掩眸中的忧虑。
良久,青丘王喃喃自语:“大劫将至,青丘九尾狐族,也该开启封天大阵,早日出世,应对这灭世魔劫!”
话落,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不甘 。
“哎……我晋升狐王时竟未引来天劫,对天道感悟缺失,日后战力必定大打折扣。
生不逢时,可悲,可叹啊!”声音在空旷的山巅回荡,带着无尽的落寞。
与此同时,地面上被各种颜色的闪电光芒充斥,五彩斑斓却又透着无尽的危险。
这些闪电光芒相互交织、碰撞,仿佛在进行一场疯狂的舞蹈,将井阳谷映照得如同白昼,却又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此时,十万八山仿若天崩地裂,陷入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之中。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妖兽、魔兽们,此刻皆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惊吓得四处奔逃,整片山林仿佛变成了失控的修罗场。
在幽深的井阳谷内,一头身形宛如巍峨山岳般的大地烈熊,正处在天劫的风暴中心。
它那巨大的身躯在狂风中巍然屹立,张开血盆大口,仰天发出一声咆哮。
这声咆哮犹如滚滚惊雷,震得谷中岩石簌簌掉落,就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然而,更恐怖的是天空之中,一道道水桶般粗壮的紫色闪电,如恶龙俯冲而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径直轰击在这头刚刚晋升为妖圣二阶的黑色大地烈熊头顶。
“轰”的一声巨响,那坚韧的熊皮瞬间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飞溅而出。
在十万大山的深处,隐匿着一个神秘的古巫族部落。
部落之中,有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纵横交错的皱纹,他身前的地面上,静静摆放着一根乌木牛头拐杖,杖身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此刻,老者双眼被黑色布条蒙住,双腿交叉,盘膝坐在一座神秘的石阵中央。
他右手掐指,手指翻飞,快速推演,口中念念有词,正全神贯注地推演着五行八卦与天理命数。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震颤,石阵中隐隐有光芒闪烁,似与天地间某种神秘的力量遥相呼应。
然而,变故陡生。
天空中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下一道道水缸般粗壮的蓝色闪电,犹如愤怒的雷神挥出的利斧,直接朝着老者头顶劈去。
电光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顺着老者的百会穴,猛地轰入识海之中。
刹那间,老者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肆意洗涤一切天机因果,全身被闪电链法球包裹,闪烁出刺目光芒。
他双目圆睁,眼角都差一点瞪裂,身体忍不住剧烈地瑟瑟发抖,仿佛正承受着刮骨割肉的酷刑。
西域,沙丘连绵起伏不知几千万里也,沙尘暴漫天飞舞,大漠孤烟直。
月弦川古城外六百里处,一座气势恢宏,高耸入云的傲穹山,一座座破败不堪宫殿,房梁上的青瓦早已经不翼而飞,墙体斑驳,墙皮脱落,荒草遍地,人丁稀少,与昔日武道圣宗不可同日而语。
清晨,晨曦初绽,演武场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一位身形佝偻、垂垂老矣的老者,迈着略显迟缓却坚定的步伐,早早来到了演武场。
他目光炯炯,望向演武场边一处简陋残破的宫殿,大声呼喝:“牛傻柱,还不速速起床练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切莫偷懒!日后这天圣武宗的荣耀,可就指望你们五人去光耀门楣,扬眉吐气了!”
这时,一位年方十八的少女从人群中俏皮地探出身来。
她眨了眨灵动的眼眸,向着老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展颜一笑,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调侃:“师尊,您修炼武道一辈子,从武徒境、真武境、武师境、武宗境,一路艰难升至武圣境,耗费三千余载,却至今未能突破这武圣之境。这其中缘由,您就从未深思过?”
“是啊……”人群中传来一声附和。
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孩接口道,“我也觉得李婉兮师姐所言极是。
咱们平日里除了苦练形意拳、劈空掌,每日举石碾,再无别的修炼途径。修仙方为正统,如此苦练武道,实在是浪费时间。”
“呵呵……”
话音未落,一个少年风风火火地从山间小道奔回。
牛傻柱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大声嚷嚷道:“我也觉得王灵溪师姐说得在理!
如今宗门内连下锅的米都快没了。
咱们若达不到武宗境,让真气流淌全身,饭量惊人,照此下去,早晚得饿死!依我看,不如早点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啊……一群贪吃的小娃娃,一门心思就想着名扬天下!”
古耀祖双手背负身后,虽眼神略显浑浊,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智慧之光。
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声若洪钟般说道:“修仙之道,缥缈虚幻,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危机四伏。
而我古武一脉,根基深厚,源远流长,方为正统!
古武修炼,每一步皆脚踏实地,虽艰辛异常,却能铸就不朽根基。
只要你们坚持不懈,何愁不能开宗立派,再创辉煌?至于眼前困境,不过是暂时的磨砺罢了!”
古耀祖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试图燃起他们心中的斗志。
牛傻柱挠了挠头,眼中仍有疑虑:“可咱们连饭都快吃不上啦,还咋坚持?”
古耀祖目光如炬,看向远处的山谷:“那山谷之中,灵药虽稀,却也并非没有。咱们一同寻觅,既能解决温饱,也能辅助修炼。”
李婉兮轻咬嘴唇:“但修仙者法宝神通厉害,咱们古武如何抗衡?”
古耀祖神色肃穆:“古武虽无花哨法宝,却重自身锤炼。练至深处,一招一式皆有毁天灭地之能,岂会输给修仙者?”
众人听闻,眼中渐渐燃起希望之光。
突然,天空中劫云如煮沸的墨汁,剧烈翻滚,从中隐隐透出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气息。
一道道水缸粗的雷霆,不再是单纯的紫色,竟夹杂着诡异的金色纹路,如天罚之剑,以毁天灭地之势狠狠劈落。
其中一道雷霆,直接朝着天圣武宗的山门轰去。
一时间,山门处光芒爆闪,山门处防御阵法在全力抵抗。可在这恐怖的天劫之下,防御阵法如纸糊一般,瞬间破碎,化作无数流光消散于天地间。
紧接着,雷霆余威未减,将山门轰得粉碎,碎石飞溅,尘土漫天。
另一道雷霆则轰向演武场,地面瞬间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岩浆翻滚,热气蒸腾。
靠近坑边的弟子,被那扑面而来的热浪与强大的冲击力掀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古耀祖大喝一声,周身气势陡然爆发,雄浑的古武之力汹涌而出。
他双掌舞动,带起一道道残影,硬生生将一道即将击中弟子的雷霆给卸去了六分威力。
但即便如此,那残余的力量还是让他身躯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此时,众人心中的恐惧已达顶点,然而,古耀祖那坚毅的身影,却如同一盏明灯,在这种黑暗天劫风暴中,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与勇气。
西域,一座延绵千万里的祖龙山,灵气早已经油尽灯枯,草木凋零,露出五颜六色的土壤,沟壑纵横交错。
陡然间,一道毁天灭地、覆盖天空六百里的雷电神光乍现,劫云翻滚,浩瀚如烟海!
无与伦比的电弧神光从天空中垂落而下,贯穿了太古洪荒遗存下来的隐藏小世界。
“卧槽!天劫?小世界中怎么会有天劫,这太不可思议了。”
“啊……快逃啊。”
“她奶奶个腿,我还不想死!”
一时间,小世界中人仰马翻,有些修士被雷劫劈得皮开肉绽,全身焦黑如炭。
北域,凛冽寒风如刀割面,仿佛要冻结灵魂。
极目之处,便是八千里风雪大峡谷,似大地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横亘于冰天雪地间。
从谷口看,茫茫白雪堆成千丈高的陡峭谷壁,如巨人之手向中间挤压,使峡谷幽深狭窄。
谷壁悬挂巨大冰棱,长短粗细各异,在惨白日光下闪烁幽冷光芒,似随时坠落的利刃。
谷中,狂风裹挟暴雪肆虐,发出鬼哭狼嚎般尖啸。暴雪被卷起又砸下,漫天飞雪令人难以视物,天地只剩无尽白色混沌。
嶙峋怪石从雪堆中突兀探出,形状千奇百怪,似张牙舞爪的怪兽,又如垂头沉思的巨人,诉说着峡谷的岁月。
在这恶劣环境里,有奇特生命迹象。
冰蓝色藤蔓沿谷壁蜿蜒生长,叶片如冰雕玉琢,闪烁神秘光泽,在风雪中微微颤动,与残酷自然无声抗争。
传说,每隔三千年,暴雪停歇、月光洒满峡谷时,谷底会浮现古老宫殿轮廓。
宫殿散发神秘光芒,吸引无数冒险者,可进去之人大多有去无回。
在八千里风雪大峡谷中,一场惊心动魄的纷争正在上演。
不知是谁偶然间发现了一丝神秘线索,竟引出了失踪九千多年荒古时代中的“昆仑神宫”。下一刻,各方势力闻风而动。
“我的天哪,我想神宫内珍宝无数,极武道宗,师兄弟们,给我冲啊!”
“梅花道宫弟子也听令,给我冲,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须臾间,八千里风雪大峡谷内人声鼎沸,刀剑交击声不绝于耳。
鲜血飞溅,人头滚滚,杀意纵横三百里,剑气神光似要撕裂宇宙洪荒,葬送了古道沧桑!
然而,就在众人争得如火如荼之时,毫无预兆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道簸箕大的橘色闪电雷光,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瞬间,三千多位修士呆立当场,很快便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咆哮声。
“天理何在,这哪来的天劫?亘古未有之事啊!难道是末日降临了吗?”
“老子操你姥姥,簸箕大的天劫,这如何对抗?我命休矣!”
“王八蛋,快点给老子散开,准备渡天劫!”
北域,冰雪山城,东街 88 号。
春风楼客栈外,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浑身散发着汗味与腐肉的恶臭。
他右手拿着一个破瓷碗,一瘸一拐地走着,左腿上时不时流出脓疮般的血水,正可怜巴巴地在街道边向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讨要一点吃食。
然而,路过的行人皆捂住口鼻,匆匆而过。
老者口中不停地碎碎念:“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施舍一点食物给我,您的大恩大德,老朽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春风客栈内,一位尖嘴猴腮的修士大声嚷嚷道:“卧槽,哪来的腥臭,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啊?”
另一桌客人也喋喋不休地怒骂道:“想必是天运道宗那个老东西,胡沧海又跑来冰雪圣城作妖了,自己不受上天眷顾,一生厄运缠身,还到处乱跑,难道他想要全城人陪葬吗?”
此时,一位刀疤脸,独眼龙修士骂骂咧咧地说道:“龙掌柜,你是眼瞎加心塞了吗?
还不赶快滚下楼,去把那个老头轰走,不然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客栈。”
龙福贵惊吓得魂飞魄散,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赶忙点头哈腰,赔着笑脸,小声说道:“各位仙人稍安勿躁,我马上就去将人赶走。”
须臾间,一道浩世雷霆劫光从天而降,刚好劈在春风楼客栈中央,客栈瞬间四分五裂,木梢纷飞。
雷光好巧不巧把刚才还在气急败坏指使他人的刀疤脸修士劈成了焦炭,这天劫对于仅靠丹药堆积出“元婴境”的修士来说,无疑是瞬间秒杀。
而那老者,目睹此景,竟仰天长啸,状若疯魔:“苍天啊,你终于开眼啦!让天劫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他浑浊的双眼中精光暴闪,“我胡沧海,天运道宗天选之子的护道者之一,岂会惧怕这天劫!”
语毕,一拳轰出,竟有毁天灭地之势,红色劫云都被打散了。
幽冥鬼域,葫芦岛,归墟蛇巢附近,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此刻如沸腾的锅粥,波涛以排山倒海之势相互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尉蓝色电弧劫光仿若一条条疯狂舞动的巨龙,在海平面上肆意翻滚,所到之处,海水被瞬间蒸发,化作阵阵白色水汽,弥漫在半空,使得整个区域愈发显得神秘而恐怖。
荒岛上,三百多位修士如遭雷击,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亚麻呆住。
不少人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臊臭。
他们一个个口干舌燥,喉咙仿佛被火灼烧,想要呼喊却难以出声,只能张目结舌地望着那恐怖的天劫。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仿佛是过了一千年!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了惊恐与愤怒交织的咆哮声。
“他妈的,你快点给老子下来,不要再引渡天劫了。”
一位满脸横肉的修士,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吼道。
“卧槽你大爷!映照天空九百多里的恐怖天劫,你确定这该死的天劫,让我们这些刚晋升元婴境的修士能够对抗的杀人天劫吗!”
一位身着黑袍的修士,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愤怒。
“我……我……我,我还不想死,元婴境老怪的滋味才刚刚品尝,屁股还没坐热呢?”
一位瘦高个修士,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绝望地喊道。
而此时,沈浪却如同一尊战神般,屹立在龙脊背之上。
他身形挺拔,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决然,大声怒吼道:“我辈修士,就应该逆天而行,迎难而上,讨伐天劫!
听我号令,全都给我散开,准备渡天劫!”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荒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修士闻言,虽心中充满恐惧天劫,但还是一哄而散,各自寻找有利位置准备渡劫。
然而,仍有不少修士双腿如筛糠般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对未知天劫的深深恐惧!
显然,他们的内心还在天人交战,不知此次能否在这恐怖的天劫下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