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宝内心害怕极了，太子能带他来这里，就说明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尽量稳住心神，开口说道：“奴才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奴才本就是您的奴才，本就在帮您办事。”
“殿下吩咐的事情奴才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办成，岂有不肯的道理？”
周宴之突然冷笑：“是吗，许是本宫误会了，有人说你是父皇派来监视本宫的？”
冯小宝被吓得立刻跪地磕头：“求主子明鉴，奴才对您绝无二心。”
“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其他人就算拿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奴才也不认。”
“更何况，您是太子，皇上又怎么会派人监视您？”
“殿下您是多心了。”
周宴之语气玩味的说道：“是吗？”
“冯小宝呀冯小宝，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是不肯说实话，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接下来，他只是轻轻挥手，下面的人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只见一人拿着湿了水的毛巾，包裹在王茉莉的脚趾上，然后用锤子使劲砸，这样就不会弄得血花飞溅了。
他是先从王茉莉多出来的那根脚趾开始砸的，即便那是多余的，即便它长得很丑，但砸下去的同时，也是钻心的疼痛。
“啊……”王茉莉尖叫一声，瞬间就晕了过去。
但是那些人却不打算放过她，只见那人对着她的脸泼了一盆冷水，王茉莉迷迷糊糊中又醒来了。
清醒的瞬间，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便无孔不入的渗入的每个毛孔，疼得她想死过去。
冯小宝听着她凄惨的尖叫声，心疼的无以复加，他想阻止却被魅影死死的踩在脚下。
“求殿下饶命，您要打要骂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所有事情都跟她无关，求殿下饶命……”冯小宝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周宴之目光阴毒，仿佛他们的性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之前的确无关，可现在有关了。”
“谁让她是你同乡，谁让你喜欢她呢？”
“你还不肯承认吗？”
“还记得从荷花池里捞出的宫女吗？”
“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她的双眼是本官亲手剜的，鼻子是老鼠咬掉的，嘴巴用针线封了起来，耳朵里灌了铅……”
“她死的时候，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宫中都以为死的是王茉莉，但其实是本宫从宫外找来的女子。”
“只不过现在王茉莉落入本宫手中，她的生死全在本宫一念之间。”
“就算是死，也有各种各样的死法，若是本宫心情好，可以赏她一剑封喉，若是本宫不高兴，可以留着她慢慢折磨，让她死的比荷花池中的女子还要痛苦百倍。”
“知道什么是人彘吗？”
“人彘，其实和荷花池中的女子模样差不多，要说区别，可能只有生和死的区别。”
“荷花池中的女子死了，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但是王茉莉不会死，她被割掉五官，削掉四肢之后，本宫会命人把她装进高浓度的烈酒中，烈酒浸泡着她的伤口，她只会疼却不会死……”
冯小宝听着周宴之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残忍的刑罚？
若真是这样痛不欲生的活着，那死亡的确是一种解脱。
不，他不能看着茉莉受到这样残忍的刑罚。
只见他抱着周宴之的脚，脸被踩在脚下不断求饶：“求殿下饶命，奴才知错了。”
“只要您不伤害她，奴才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
“对，什么都愿意做，从今往后奴才就是您身边一条听话的狗。”
周宴之示意魅影退下，并且亲自伸手将他扶起。
“很好，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来人，带茉莉姑娘下去疗伤，好好照顾，不能有任何差池。”
“是。”
冯小宝不想让茉莉离开，他知道从此以后茉莉会成为太子要挟他的把柄，但是他无可奈何。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如何去就她？
他现在只能保证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周宴之开口问道：“本宫接下来问你的话，你若是敢有一句不实，后果自负。”
“是是是，奴才一定知无不言，绝对不敢有半句欺瞒。”
“本宫问你，是谁派你来监视本宫的。”
“是，皇上。”
周宴之目光阴沉，果然是皇上，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暂时还不能确定，历朝历代对儿子不放心的皇帝多的是，生怕太子会弑父夺位，所以派人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
他现在要确定的是皇上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还是单纯的防着他？
“父皇为何让你监视本宫？”
“这……奴才不知，皇上只吩咐奴才办事，没解释原因，奴才也不敢多问。”
“父皇除了让你监视本宫还让你做其他了吗？”
“没有，皇上只吩咐奴才监视您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给苏公公。”
“你可有在父皇那里听到过什么，他为何这般对待本宫？”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一直想不通，直到那日偷听到皇上和苏公公的谈话，才知道原因。
还记得，他第一次面见皇上，是太子脑袋被门夹，挂在树杈上那次。
他详细了汇报了太子被门夹脑袋的全过程，当时他听到一声笑，那笑声有点像皇上的。
但当时他否决了，因为皇上是太子亲爹，儿子都这么惨了，哪有亲爹还笑的出来的？
所以，他把那声噗嗤的笑声，当成了皇帝的放屁声。
几日后，苏公公叫他过去，说是替皇上办事，办成了重重有赏，他高兴极了。
当他得知皇上让他监视太子的时候，他便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皇上为何要监视太子？
太子可是他的亲儿子，而且也是未来的君主，难道皇上不信任太子？
他想到这一层便没急着走，而是多了一个心眼儿，躲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
他想偷听一下皇上和苏公公谈话中会不会透露出点什么，他也好有个侧重点，才更有利于自己办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