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花园里显得格外静谧。
唐锦沫用力蹬腿，晃动身下坐的秋千，紧闭双唇，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
唐森最了解妹妹的性格，能逼她下狠手的人，绝对不是个小角色。
“今晚得罪了韩展耀，以后你可能会麻烦不断。”
唐森手提公文包，静静站着。
“癞蛤蟆想娶白天鹅，绝对跟他死磕到底。”
她踮脚触地，把秋千晃得很高，整个人感觉都要飞起来。
唐森后退两步，怕被撞到，“听于灿说，你最近又接拍了新电影？”
她脚尖着地，停下秋千，“怎么，预感我要红，想提前蹭蹭热度啊？”
唐森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含蓄一笑，“不能拍言情剧，就别逞能，哥哥赚钱养你一辈子。”
她嗤笑一声，“我可是要嫁人的。”
“我要凭自己本事赚钱，入榜福布斯。”她脸上有憧憬，“到那时候，我要把另一半圈养成金丝雀，闲着无聊时就拿鸟食逗弄。”
唐森只是微笑，不言语。
唐锦沫从秋千上起身，立在哥哥面前，“哥，你真打算一直单身么？”
“不然呢！”唐森收起脸上的笑容，抬头望向遥远的夜空，“科研是我的事业，攻克艾滋病毒是我的终极目标。”
“当初没能救回玬玬，是我一生的遗憾。”
话毕，唐森的目光逐渐黯然。
她转移视线，不敢再看哥哥的眼神，因为那里面藏着忧伤。
文玬玬是唐森的初恋女友，两人在高中就是同窗，直到大学毕业，两人才确定情侣关系。
可是造化弄人，就在唐森考研那年，文玬玬突遇绑架，被吸毒品的强制注射了携带艾滋病的血液。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唐森的心里仍然只住得下文玬玬。
“我觉得玬玬姐在天堂，是更希望你能结婚，能有个归宿。”
她双手背身后，鼓足勇气，抬眸看向哥哥，“十年了，哥也该懂得放下。”
“你不会理解的。”唐森不愿意面对，默默转过身去，“就算过去十年，但每天一到夜晚，我的梦里就会出现她那张脸。”
“明天有实验研讨，我先回去了。”兴许是在偷偷流泪，唐森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轻轻嗯一声，不敢再多劝说。
“对了。”刚走出几步的唐森又转身，“你有异性肢体接触恐惧，今早给你约了心理医生，过几天医生才能回国，到时我电话通知你过来看看。”
她眼神刻意躲避，满口拒绝，“我没病，我不需要。”
“那你言情剧怎么拍？”唐森把公文包换另只手拿，耸了耸肩膀，“要是以后找到对象，总不能穿防护服谈恋爱吧。”
她嘟着嘴，说话变得支支吾吾：“我最近有在慢慢改善，不用你操心我这点芝麻小事。”
唐森眼神惊愣，“真跟刚刚那位戳腿的，谈上了恋爱？”
“跟他？”她整个身体原地弹起，双眸轻蔑扫过，“我的眼光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不过也是姓韩的。”她表情瞬息转变为小迷恋，“从见到第一眼起，我就被他的气质深深陶醉。”
“身材棒，颜值高，连咳嗽的声音都好听。”她唇角勾起，浅浅笑着，“最近连载的漫画能火，都是他的功劳。”
她渐渐陷入幻想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能是得了感冒。”唐森无情拆台，“咳嗽的前期症状，大多数人的鼻音都是闷闷的，能让人有听觉上的享受。”
年轻小女孩的世界，身为大叔级别的唐森完全看不懂。
噗！
唐锦沫：“……”
“真得回去了。”唐森挥挥手，拐进花园的小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