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喧似乎察觉到了怀里的小姑娘越来越烦,已经是在易炸的边缘,但他却不想松开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抱住了知忆,身体靠近和她紧贴在一起。
知忆嘴动了动,想要骂峪喧,却半晌没出声音,她在无声骂骂咧咧。
到也不是知忆怂,就是她又闻到了那股藏在檀香中的血腥味道,知忆不确定那是什么血,反正莲子是不会有血的。
峪喧的气息很不稳定,他微微喘息,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知道不能偏激,他的阿满会感到不适害怕,但是一触及到阿满的抗拒,内心就会涌起不受控制的暴戾。
当知忆再一次的反抗的时候,峪喧突然握了知忆的手腕,难以忍受的怒气翻涌而出,他眸内的色彩越发的鲜艳了起来,蓝色和绿色的交织逐渐扩大。
“你的尸体埋葬在我的大山里,你的家人将你嫁于了我,阿满我希望你能明白。”
峪喧气息压抑,眸中的光芒全然散去,他盯着知忆的眸子,一字一句的强调。
“你现在是我的。”
……
在时间的长河中,人的脆弱会被无限的放大拉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千年下来。
不变的只有形同于死寂的孤单。
知忆盯着峪喧的眸子,她头一次见峪喧那么语气冲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家猫突然朝你龇牙咧嘴一般,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峪喧僵持了半晌,浑身的气息散尽,他缓缓垂下眸子,再次将知忆拥入怀中。
他身体在颤抖,他在无声悲鸣。
阿满,救救我。
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见识过光明的囚犯怎么还能回到黑暗中去。
那宛如陷入沼泽的无力再一次包裹住了峪喧,他全身微颤想要挣扎,知忆的出现就仿佛救赎,在千年长河中出现的浮木。
阿满……救救我……
知忆好像听见了什么,耳尖动了动。
她似乎好像感受到了脆弱,来自面前这个人的情感波动。
峪喧强烈的感情传到了知忆身上,知忆突然觉得这臭屁山神或许太孤单了,才会死死抓住自己不放?
千年的孤寂,山灵赋予峪喧法术,他戴冠成神,守护山林千千万万年,这是一种恩赐,却又更像是一种惩罚。
知忆待在森林里几个星期就嫌弃没劲跑路了,换位思考,待在这片森林千年的峪喧呢?他会不会觉得寂寞。
知忆真的是麻了,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
她轻轻抿唇,犹豫了半晌,伸手试探性的回抱住了峪喧。
峪喧身体一颤,反应过来之后紧紧的抱住了知忆,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紧紧抱着求生的岸边藤条一般。
半晌,他薄唇轻启,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峪喧将自己心中的阴暗不安掩下,尽量温润的和知忆商量:“阿满,如果你觉得无聊了,我便带你出去散心……”
“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了,我知道错了……”
峪喧声音放的尽量的轻柔了起来,他感受着知忆的体温,一点一点的吸取着来自阿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