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忆落入在清香之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霁华放在了地上。
失重感让知忆腿有些软,愣了好久的神才回过神来,她察觉身后的人用手臂,用力圈住了自己。
在月光下的少年亲昵的蹭了蹭知忆,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知忆的颈窝中。
这里到处都是躺尸的人,知忆脚边就有一个人的手掌,甚至还在抽搐着,血液还是鲜热的,到处喷溅倾洒着,好像以墙为纸血为墨,墙上全然是恐怖的血迹,甚至还有一两个血手印,看起来渗人的狠。
知忆腰间就是霁华鲜血淋漓的手,温热的液体晕染在自己的黑裙子上,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从腰间传来散向了知忆的鼻腔之中。
福佑的声音在知忆脑海里响起。
他语气吃惊,看起来对霁华产生了新的了解。
“这家伙好疯啊知忆忆,我好害怕他咬我。”福佑哭唧唧。
知忆哪知道还会有人一挑几十还屁事没有的,终究还是失算了,敌方太过于强大她惹不太起。
霁华的手放在知忆的腰间,知忆微微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手里还攥着小刀抵着自己。
知忆:……
霁华好像一个矛盾体,头还亲昵的埋在知忆的颈窝处轻轻喘息,手却拿着尖锐的小刀抵住知忆,但凡再用一分力气,刀就要刺入血肉之中。
他抱着知忆在微微颤抖着,知忆不觉得他在害怕也不觉得他很冷。
他在兴奋。
见血之后霁华变得格外的愉悦,眼睛都被血染红了,他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放下,不像是平时虚假装出来的乖巧笑容,是发自内心感觉万分愉悦的笑容。
挺渗人的。
霁华声音微哑颤抖,他伏在知忆耳边,黑色的眸子里翻涌而出的是猩红,鲜血淋漓的手抬起,他好像是在看手,又好像是在让知忆看,轻轻的悬在那边。
知忆鼻尖扑面而来的都是血味,腥臭刺激,那血好似挥发在空气中,都有些辣眼睛了。
霁华压抑着低低的笑出声了,他尽量稳住语气,但里面却透着怎么也藏不掉的疯狂偏执。
“姐姐,这是我送给你赔罪的礼物哦。”
姐姐想要他的腿,可是没有腿会很麻烦的,于是他想了想,就送出去了一只手。
“我好痛啊姐姐。”霁华抱紧了知忆,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颈窝,就好像小奶猫在依赖满心欢喜的人般,软叽叽的。
“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吹一吹……”
霁华的手就在知忆的面前,知忆要被熏岔气了。
她死命憋着气息,怎么还能有好心思给他吹一吹呢。
霁华也不在意,既然姐姐不情愿,那他只好自己掏点糖吃了。
他放在知忆腰间的手轻轻的抓住了知忆的两只手。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霁华那只染上鲜血的手就探入知忆的唇齿中。
猛然一股子剧烈的血腥味袭来,从舌尖散开到口腔,血液顺着纹理一丝一丝的染上了知忆的唇齿。
知忆“yue”的一声就要吐出来了,伸手挣扎想要扯开霁华,双手却被霁华抓的死死的,整个人淹没在霁华的怀中无法逃离。
“我去你奶奶的。”知忆暴怒,张嘴就要去咬。
可突然想起那手都这样了,自己一咬不会扯下来一口肉吧。
知忆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犹犹豫豫之间,霁华轻笑着将手指压在知忆的舌头上。
他“嘘”了一声,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脸颊却带着异常显眼的红晕。
“姐姐,我的鲜血流在你的体内,这种感觉……”霁华的笑容有些渗人的恐怖,就好像精神病看到刺激的事物一般,完全失了控的样子,“太让人满足了。”
知忆心里简直日了狗,她满嘴的血味,恶心的低头要吐了,一阵反胃上头,她的骂声被霁华的指尖搅乱。
福佑“哇哦”了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般,他捂住了嘴,声音显得嘟嘟囔囔的:“他和峪喧真的好像哎知忆忆。”
知忆忆:我他妈当然知道很像。
霁华还在逼迫知忆喝下他的血,甚至偏执的扯开了已经微微结痂的伤疤,让血流的更加的顺畅。
知忆被涂的满嘴都是血,她看起来就好像吃人的丧尸一般。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知忆受不了了,趁霁华高涨的情绪没有注意到,她一脚踹到了霁华的下面,在他恍神的时候,顺起旁边的棍子一把将霁华敲晕了。
少年落在了人群中,知忆却跌坐在了地上。
她腿有些发软,伸出手用袖子死劲的擦拭着自己的嘴。
知忆没吃饭,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呕不出来,血腥的味道却一直在口腔中回荡,让人恶心的几乎晕厥过去。
去你妹的这还能忍。
知忆提着棍棒想要补上两刀,这时候却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路过的人不知道谁那么多事,察觉小巷子有情况当即立下就报了警。
知忆轻啧了一声,有些不爽的将棍棒甩掉,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现场。
蓝红色的纯色灯光相互交替着渲染了整个黑夜,黑夜不再是幽暗的,光芒照进了小巷子里,紧接着就是一阵全副武装的脚步声。
看清巷子内部情况后,知忆听到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实在是太过于震惊,还有人拍打了一下自己,好像在怀疑是做梦。
几十个鲜血淋漓的人堆积在一起,到处都是血液喷溅,四肢扭曲看起来极为不自然,就好像是屠杀现场般的,能不刺激眼球吗。
她向福佑询问一下躺尸人的情况。
福佑这才想起来般的,去感知了一下,说问题不大。
“霁华下手不是那么重,除了几个意外撞到断胳膊断腿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受了皮外伤。”
这一场打架下来,看起来那么恐怖,知忆还以为会死很多人,但却没一个死亡,那这事件也不会上升到刑事责任,顶多算是群众斗殴。
真是便宜霁华了。
知忆心情有些复杂,看那边的情况好像绵延过来了,于是抬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