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芫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季诚谨的痛处,让季诚谨的脸色更加惨白。
季诚谨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心中一寒,点了点头,“你早就猜到了我中的是什么?”
孟芷芫撇了撇嘴,将针藏了起来,“王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你中的毒,真的如我所料,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困扰。”
“刀剑之争,阴谋之事,我都见得多了,有话不妨直说。”季诚谨认真说道。
孟芷芫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直视着他的双眼,“王爷可曾听闻,恶梦?这不是噩梦,这是一种从灵韵族那里得来的毒素。”
“我只听说过灵韵族,却没听说过这种毒药的名字。”季诚谨脸色一沉。
灵韵族并不隶属于哪个国家,只是一个独立的种族,人口不到一千,而灵韵岛,则是一个非常适宜生存的地方。
可灵韵岛已经建立了一百多年,而灵韵族却已经传承了上千年,并没有被灭门。
他们的毒术出神入化,根本没有人能接近,也没有人敢去打他们的主意!
也正因为如此,灵韵族才不会和其他国家为敌,也不会卷入武林中的争斗,更不会卷入皇族之间的争斗。
季诚谨名声在外,威名赫赫,灵韵族只要有一点头脑,都不会去动他。
他心中念头急转,也想到了这一点,狐疑道:“若是从灵韵族的噩梦中走出来,那他们岂不是坏了规矩?”
“规矩被打破,对灵韵族而言,将会是一场灾难,他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你体内的毒素,和噩梦中的毒素是一样的,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种毒素了。”
季诚谨明白她在说什么,认真想了想,问道:“中了噩梦,多久会死?”
“灵韵族擅长用诡异的毒药,特别是噩梦。”孟芷芫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你中了多久。”
“若是时间不长,还能治好,若是到了中期,就算治好了,也会有后遗症,到了后面……”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她的意思很明显。
后面的问题,他还没有想好,就听孟芷芫问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季诚谨沉吟片刻,回答:“被袭击后,我们回到灵都,大约五天前,我们就开始觉得疲惫,休息和服用药物都没有太大作用。
孟芷芫在心中默数着日子。
从她得到的情报来看,季诚谨比她先一日多回灵都,是从6月末开始的,算起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天。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孟芷芫计算了一下,面色一沉:“必须尽快压制毒素!”
说着,他转身对站在旁边的水泽道:“准备艾草,用开水煮开。”
水泽想要动手,却被风止拉拦住,沉声道:“你想死吗?没有王爷的同意,你就擅自做主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主意便是我的主意。”水泽一把将他的胳膊抽出来,目光落在季诚谨身上。
季诚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在这过程中,他还不忘记给风止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还有,准备一些材料,我把药方给你,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煮好。”孟芷芫道。
孟芷芫站了起来,说道:“半个时辰都不能耽误,三十天后,你就算能活下来,也是个傻子。”
曾青一惊,连忙去准备药方,等药方一出,他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季诚谨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照做,风止微微蹙眉,对于孟芷芫,他还是抱着一丝疑惑,旁敲侧击的说道:“王爷,我们还找了不少大夫,就连太医院的院长都来了。
“若真是如此,为何没有一个人发现,难道你就不怕有人暗算?而且孟大小姐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半吊子而已。”
季诚谨脸色一黑,还没有开口,孟芷芫就开口了,“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很厉害,我能治好所有人都治不好的病症,这是我的能力。”
“就是!”众人纷纷附和。
春花替自己的小姐讨回公道,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一举动是当着晟王的面斥责晟王的亲信,直接说道:“你怎么不问问别人?”
“召安侯府的大小姐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所有的大夫都去找了,所有的大夫都找了一圈,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可我们小姐一看就好了!”
“另外,昭安侯府的云玲郡主,也被一只毒虫咬破了容貌,也是我们姑娘救了她!”
“春花,不得在王爷面前放肆!”孟芷芫客气的说道,直接将她的话给堵死了。
春花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吐了吐舌头,跪倒在地,向季诚谨道歉:“是我口不择言,请王爷恕罪。”
“你所言句句属实,怎会言而无信。”季诚谨暗暗点头,觉得孟芷芫的丫鬟果然是个忠心耿耿的人,“你对主子忠心耿耿,丝毫不惧,胆子也很大,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
春花张大了小嘴,竟然忘记了感谢,自己啥都没有说,哪来的钱?
直到水泽的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道谢。
季诚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风止身上,目光变得锐利:“你当我不知道我的情况吗?”
“是属下口误,还望王爷责罚。”风止被他目光一扫,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你自己去受罚吧!”季诚谨头也不回的说道:“记住,以后的话,不要乱说。”
风止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孟芷芫,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她,训斥自己的亲信。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孟芷芫也不废话,直接开口:“你可以用银针放血,虽然不能解毒,但可以减缓毒素的扩散。”
季诚谨答应了,孟芷芫却是一脸的尴尬,“王爷,你能不能脱下衣服?”
“要扒我的衣服?”季诚谨朗目轻扬,眉梢轻扬。
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孟芷芫是一个色狼,想要勾引他这样一个良家俊男人。
孟芷芫脸色微红,解释道:“你不用完全脱掉衣服,只要把衣服脱掉就行了,噩梦的血液,是从心脏到胳膊,再到掌心,再从中指引出来。”
要是闹得太僵,那可就不妙了。
季诚谨屏退了下人,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脱了衣服。
他皮肤白皙,但浑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肌肉,肩膀宽阔,腰身纤细,唯一的缺点就是皮肤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剑痕,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多了一丝阳刚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