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雪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孟青书，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她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抓住姜玉华的胳膊，问道：“你快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玉华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玉华被三娘吓了一跳，你要不要消消气？”
“别别别！”
“我一定要弄清楚，我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韩如雪双目赤红，狠声道。
姜玉华一脸的无可奈何，“三房，你请坐下吧，这是私事，别人的话，我就不管了。”
说话间，她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们。
“都下去!”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韩如雪已经等不及了，她甚至将正在帮孟青姝擦干净的丫鬟都赶了出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快说！”
“一言难尽。”姜玉华拉着她坐下，压低声音道：“她是我妹妹的亲生母亲，我也知道，她从小就争强好胜，总喜欢跟其他姐姐比较。”
“当初我还是王府的大小姐，她不也是打着我的主意吗？”
韩如雪的眼底，闪烁了一下，开口说：“那个时候，清书还很年轻。”
“三娘，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姜玉华插嘴：“五妹可真厉害，我们几个姐姐各有各的特长，五妹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那些无聊的诗词，我可不喜欢。”
“她辛辛苦苦学了那么多的舞蹈，却成为了所有人崇拜的目标，这样的性格，又怎么能忍受一个没有任何成就的人，被一个一无是处的大小姐压着打？”
韩如雪闻言，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是啊，她就是太倔强了，不肯服输，可惜，我这个庶女，根本就达不到她的目的，哎！”
姜玉华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蹙眉继续说道：“三娘，我妹妹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对大姐很有意见，觉得大姐仗着家世好，一回家就成了大姐头。”
“可长姐到底是大小姐的亲生女儿，五妹虽然有意见，却也不敢说出来，等宫中的婆子来教书的时候，她就想让长姐当众丢脸，却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大姐发现了。”
“那天我们掉进湖里的时候，周围都是混乱的，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大姐是刻意打在了清淑的后背上，然后把她往水里一推！”
“我就知道！”韩如雪又兴奋了，从座位上跳了下来：“我孩子的舞蹈很好，身手也很好，我才不会掉进水里呢，说不定，这里面的石块，就是她弄出来的。”
姜玉华眼睛一亮，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块石头有问题？”
“是吗？”韩如雪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小声的开口说：“你这么细心，有没有看出什么？”
姜玉华想了想，说道：“我们七八岁那年，曾经去过那里，那里没有这么大的一块岩石，也没有这么大，也没有那个地方。”
“我问了那个落水的老妇人，她说，这巨石的尖端很尖，若是在水中，早就被水磨平了，哪里来的这么锋利？”
韩如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胸口的肌肉都在抽搐，她愤怒的开口：“孟芷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把秦舒往火坑里一扔，现在又要置她于死地！”
“可不是。”姜玉华有些遗憾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姐可是能把召安侯府小姐的怪病治好的，现在又帮着晟王诊脉，五妹妹掉进水里这样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她还有点良知，早就来看我了，让五姐变成行尸走肉，五妹受苦，你也一样受苦。”
韩如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了，她猛地就往外跑：“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伤害我的儿子，我一定要杀了她！”
姜玉华一把拉住了她，问道：“三太太，你打算如何报复？”
韩如雪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也就没有多想，现在想到这里，她开口说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那个恶毒的女人一起死！”
姜玉华蹙着眉头，紧紧地抓住韩如雪的胳膊：“让她去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那个昏迷不醒的五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四姐，她的聪明才智，都要被你这个杀人娘给糟蹋了！”
韩如雪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我该怎么办，总不能每天都要看着仇人过得开心吧？”
“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直接弄死不就行了？”姜玉华慢条斯理地说道：“她一回国就站稳了脚跟，先得到了夫人的宠爱，现在又得到了宰相的青睐。”
“更何况，她还能得到晟王的青睐，万一，她一无所有了怎么办？”
她倒是很想将这孟芷芫当场斩杀，但那样就显得过于简单，她要让孟芷芫的名声彻底臭掉，成为天下人的唾骂！
韩如雪慢慢地将脑袋往上提了提：“怎么说？”
“她最大的倚仗就是医术。”姜玉华眼眸微微一缩，沉声道：“这是为七公主准备的丹药，七公主是皇室中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
“可是，可是那样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是谁了。”韩如雪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哪里还能忍得住，声音都在颤抖：“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你就不能请人帮忙吗？”姜玉华继续道：“我还知道，三少奶奶曾经很受相爷的宠爱，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你，就是大房和二房也不例外。”
“这些都是你的，你又不能把泥土带走，钱给了，你还能拿得出来吗？”
韩如雪被吓得不轻，却又不能动弹。
姜玉华再也忍耐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可要想清楚了，等她出了宰相府，做了王妃，你就等着看着她一飞冲天，看着她一飞冲天，看着她跟着你的女儿一起去见她，看着她在这世上混得风生水起，到时候你们母女两个都会后悔的！”
韩如雪想了想，开口说：“姜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医道之术，不过是其一。”姜玉华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半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而且，她的脸色也很难看。”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姜玉华终于离开了。
她从德心堂取了些药材，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巧碰到了一张笑眯眯的笑脸。
“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白芷询问道，“春花，你说的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家姑娘的琴音造诣，丝毫不逊色于凉煜大人，姜姑娘和三姑娘可是羡慕死了。”春花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还想继续说下去。
白芷轻皱着眉：“奇怪，姜姑娘与你一向不和，她一定是看你不顺眼，可她方才却笑眯眯的，一定是有心事。”
“不会是大小姐给她安排的吧？”
孟芷芫闻言，狐疑道：“姜玉华是和六皇子一起走的，还是自己走的？”
白芷回道：“只有姜姑娘一人，我不想见六皇子。”
孟芷芫停下手中的药罐，冷哼一声，“季彦茗看起来温文尔雅，可骨子里却是个骄傲的人，我把他赶出去，让他丢尽了脸，他的怒火也被浇灭了。”
“姜玉华最大的靠山就是季彦茗，可她却没有跟着他，而是留在了丞相府，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