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要说。”
孟芷芫派出的手下，进钱庄，气喘吁吁的王掌柜也跟着风止走了进来。
韩如雪说的没错，进钱庄的人都是有皇家商人撑腰的，孟芷芫根本就没办法雇佣他们，且钱庄对顾客的信息也是保密的。
最后，风止带着季诚谨的信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王掌柜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突然见到如此多的权贵人物，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慌乱，纷纷施了一礼：“草民王贵，参见晟王爷、孟相。”
“多谢王掌柜大驾光临。”孟芷芫开门见山，“那天三太太拿钱的收据，有没有查出来？”
“找到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王掌柜十分客气，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说道：“所有的存款凭证，我们都会保留下来，可以查到最近十年来的所有记录。”
“都分门别类的，三夫人也是最近才拿的，很好找。”
冰泽一把抓住，将其交给了孟芷芫。
孟芷芫没有收，而是说：“三太太和宰相结婚这么多年，最清楚不过了，你把这封信交给宰相，让他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她的笔迹。”
孟正廷疑惑地接过来，扫了一眼，确定是韩如雪自己签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相爷，我没有。”韩如雪哽咽着说，“文婆婆都招了！”
“三夫人，我已经准备好了纸笔。”冰泽一听，忙说：“让温婆婆重新做一份，这样我们就可以作证了。”
她从来没有碰过毛笔，更不要说书写了！
闻言，她的目光不由落在韩如雪身上。
韩如雪知道，一旦文嬷嬷的钢笔落在纸上，她就会被拆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表情，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必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字！”孟正廷冷笑一声，“韩如雪，你在我们孟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对你不好，也没有对别人做什么。”
“你怎么能杀了七公主！你要明白，如果七公主出了什么事，你和你的家族都会跟着一起死！”
“我没有。”韩如雪还是不肯承认。
正好，那名去赌场的伙计带着一叠银子走了过来，“晟王，孟大人，夫人，还有德顺平日里常去的那家赌场，已经查到了德顺送过来的那张银子！”
季诚谨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交给王掌柜吧。”
王掌柜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便肯定地说道：“我在离开前，已经将三小姐拿走的银子，大概记住了，这是本钱庄的，上面还写着三小姐提过的数字！”
韩如雪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铁证如山，让人无从辩驳，事到如今，她是在劫难逃了。
德顺见状，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挣扎着在地上打滚，喊道：“这是三太太给我的，我欠了赌场一大笔钱，三夫人给我的，我都用来还债了。”
“一开始，三夫人来找我，要我出一千两白银，让我帮她在德心堂里买下的那些药草，这十万两，足以让我成家立业，平平安安的度过下半辈子。”
“我当时贪心不足，就答应了，正如小武所说，我用了一些手段，将那些药草掉包了，早知如此，我绝不会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情来！”
“还请相爷恕罪，我与七公主、大小姐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没有多余的钱来浪费，现在，我什么都说了，还请相爷高抬贵手！”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孟正廷勃然大怒，大步走到韩如雪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脑袋，逼着她抬起头来。
韩如雪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她顿了顿，然后就哭了出来。
笑声在夜色中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孟正廷像是被烫伤了一样，一把将她扔到一边，嫌弃地道：“你这是怎么了？”
“是的，我疯了。”韩如雪一直都在笑，直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才停了下来，目光怨毒的盯着周围的人：“这十多天来，我一直都在承受着秦书的痛苦，我已经发疯了！”
“是我坑了七公主，孟芷芫执意要给七公主治病，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她，若是七公主真的被她治好了，她也会跟着一起去！”
“七公主的死，与孟芷芫脱不了干系，可七公主迟迟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我让人给孟芷芫下了毒，让她背负了自杀的骂名！”
“恶妇!”一声怒喝传来。孟正廷一脸嫌弃的盯着她，恶狠狠的说：“芷芫才两个多月前才回到家，你怎么就这么冤枉她呢，我要杀了她！”
“什么事？”韩如雪再次轻笑：“相爷恐怕已经忘了，我家清书是如何死去的，就算是满朝文武都不记得，可我却不会忘记，她临死之前，承受了多么大的折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孟芷芫！”
“如果我不杀了她，她在九泉之下怎么安息？”
她冷声道：“清淑运气不好，掉进石头里昏迷不醒，也不是她的错，你要怪，就怪她吧。”
“说实话，芷芫在外面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她能不难受吗？”
之前，老太太还站在韩如雪这边，现在却站在了她这边，不仅仅是因为事实，更重要的是，季诚谨就在这里。
孟芷芫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老太君转身，牵着孟芷芫的手，孟芷芫脸上的冷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淡漠的神色。
老夫人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讽刺，自然也就不明白孟芷芫心中所想，说道：“我真没有料到，你一回到家，就会对你不利，是我对不起你。”
“已经习以为常了。”孟芷芫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三小姐只是会换药，并不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她才会利用这一点，与七公主还有晟王林新觉合作，设计了一个陷阱。”
“你已经准备好了？”韩如雪微微闭上了眼睛，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眼中的怨恨：“所以，清淑确实是被你杀了，所以你不让我找你报仇！”
“哼。”孟芷芫冷冷的说道：“我这个人很正直，从来没有故意害过人，所有的人都是咎由自取，我只是在你和姜玉华暗中联系的时候，才对你有所提防的。”
“一个一心想要嫁给六皇子的男人，婚礼在即，连婚礼上的礼物都不做，反而缠着你这样一个废物，你说是不是有些可疑？”
她说得意味深长。
“芷芫，你说的是真的，韩如雪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是姜玉华指使的？”老妪最先回过神来，惊疑道。
孟芷芫却是嗤笑一声：“这要看三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