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只想收麻辣鸡块。
掂掂金属板子重量，估摸着有个三百斤，训练场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凤华翻了个白眼，还是给了安省吾这个面子。
“那我们走吧。”安省吾说道。
作战指挥的人休息得差不多，教官就宣布向着训练场的方向前进。
那边站得笔直的教官在看着这边，显然是很关注安省吾。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走？”
不会整个黎明军校里，就机甲作战规矩多吧。
不过一想机甲战士都是直面战争的，不像其他的职业，就算是星空战也没有机甲战要求的多。
“十一点前完成基础训练，十一点半回作战指挥训练点，下午继续点亮板子上的控制点。”安省吾敲了敲凤华抱着的板子，“五百个，太难了。”
“真有那么难？”凤华还是第一次见到安省吾如此挫败，“难道不是像灯一样，点一个，其他的都亮了？”
“这是并联的灯，你得一个个打开它们的开关。”安省吾解释。
在安省吾的解释下，凤华终于明白了些。
金属板子的全名叫精神控制训练器，他们平常叫它控制板。
控制板由光供能，以精神力为开关，只要有精神力连接，控制板内的灯泡就会亮起来。
精神力断掉，灯泡就会熄灭。
最让作战指挥的人抓狂的是，用来当开关的精神力必须在一个阈值内，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否则灯泡也是不会亮的。
安省吾的为难点就在于，他不能恰当地调节精神力输出大小。
作战指挥的人看着安省吾，给一个机甲作战的人讲这些，一个个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指挥专业的人靠脑子，机甲作战的人靠体力，靠脑子的人都不怎么看得惯没脑子的人。
“这不是很简单吗？”凤华把板子换了个方向，用一边的手抱着板子，一个手指点上灯泡，“你看，这就亮了，也没多难啊。”
“嗤，也就没脑子的人敢这么说，你一个手指亮一个灯泡，十个手指亮十个灯泡？”有一女生听到凤华的话，看不惯她，直接出口嘲讽。
凤华眨眨眼睛，没有看向那个女生，而是看了一眼安省吾，皱着脸摇摇头。
“首都星的帅哥真受欢迎。”
“和安同学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你不知天高地厚，以手指为媒介点亮一个就说简单，那我开机甲走两步，是不是就能说机甲也简单？”那女生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安省吾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安省吾有一个机甲作战女朋友的事情，作战指挥所有女生都知道。
看来是有意思，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机甲简单不简单我不清楚，但是这个什么控制板就是很简单啊。”凤华手指再次点上板子。
从亮着的灯泡开始，周围的灯泡一个个点亮，就好像第一个亮的灯泡是一个火种，而周围的灯泡是燃烧物。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整块板子就亮了起来。
如果在白天板子亮了很一般，可是在晚上的时候，哪怕再亮如白昼，这块板子还是很抢眼的。
在前面带队的教官瞬间转过了头，他看到全亮的板子时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
“你……”说话的女生不知道这里已经成了人群的焦点，指着凤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对吧，很简单的。”凤华手指在板子上写了个字，板子上的光芒瞬间消失，下一刻板子上就显示出一个亮闪闪的“帅”字。
安省吾眼睛一抽，稍微闭眼缓解了下心情。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在前面带队的教官很快走到了安省吾身边，他先是看了安省吾一眼，在确定精神力是凤华发出的后，这才开口，“你是哪个班的？”
为啥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尽管心中疑惑，凤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23班的。”
“嗯？”教官表情一凝，显然是有些不悦。
“报告教官，她是机甲作战23班的，并不是我们这个23班。”安省吾知道俩人到底有什么误会。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到，机甲作战的人，精神力等级会比作战指挥的人要高。
这次教官的脸更加冷了，他仔细打量凤华片刻，“你就是那个精神力等级为S，却报了机甲作战的陆凤华？”
原来她的名字，已经整个学校的教官都知道了吗？
想是这样想，凤华迅速将控制板放到安省吾怀里，规规矩矩地敬了一个礼，“是的教官，我就是4751级机甲作战学生，陆凤华。”
“不要这么严肃。”教官揉了揉眉心，“你为什么要报机甲作战？”
“不可以吗？”凤华眨眼疑惑。
“你有S级的精神力！”教官特意强调S级两个字，表情十分惋惜，就好像凤华做了什么暴殄天物的事情。
一想S级精神力比S级身体强度难得，她好像真的是在浪费资本。
“可是他有S级身体强度，不还是报作战指挥了？”凤华看不得安省吾在旁边看戏，伸手指他，把他拉下水。
“对啊，他有S级身体强度都不报机甲作战，就知道作战指挥发展空间更大啊！”教官语气沉重，“你知不知道，S级精神力意味着什么。”
凤华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作战指挥意味着什么。
当初玩游戏时年少无知，选了医师成为辅助。后来成了高级玩家后悔不当初，却无法回头，只能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暴力医生。
现在什么都变了，她再去当辅助，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辅助才是没有前途的！
“我知道。”凤华唇角微勾，装出一副“老子乐意”的样子，“但是教官，不是每个人，都要走你认为最好的道路。”
她的脾气不适合在后方辅助战友上阵杀敌，如果让她一直辅助，她和战友迟早要疯一个。
“你……年轻人！”
教官撂下这么一句话，生气地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凤华。
等到教官走出几步远，安省吾伸出手揉了揉凤华的头发，语气调侃道，“想想机甲钮，学了作战指挥，哪里还有这种东西。”
凤华一把将安省吾的手抓下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不要总是摸爸爸脑袋，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