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汽车声,看灯光似乎不止一辆,接着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五六个人就那么窜了进来,大多以老头居多,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到处看,其中有一个麻胡子的老头,手里还拿着写着帮人算命的杆子。
这群人各个来者不善的样子,转了一圈,只看到我蹲在这里。
:小子,是你发的短信?
短信确实是我发的,上面的内容我也清楚。那句话是牌匾后面留下来的。
:人鬼对立,功德无量,十年故人相约,不敢独吞,共享诛邪胜举,特来相邀。
这群人,一看就是不同的职业,打死都不敢相信这群是彭都的风水先生,招牌后面的字条,上面留的就是这些人的电话。
我顿了顿,第一次开了口。
:有,有人让我带话,说,说你们报恩的时候到了。
一个老头冷哼一声,有鬼?小子,你可别蒙我,这里清清静静,是谁教你发那条消息的?
小宅院里热热闹闹,突然,吱呀的一声,这来的七嘴八舌的人便看到,身后的那两道门,慢慢的关上了。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我慢慢的从身后拿出了那块牌子,牌子的灯虽然熄灭了,但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下一刻,当头那个算命的老头突然笑了,轻轻的将手中的杆子往地上一放,接着脱下了长褂子。
:我等在彭都多年,诸多不受待见,既然是故人相求,敢不尽力?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些人,一块块罗盘轻轻地放下,下一刻,他们点燃了一堆火,火光亮起,便看到有什么东西,正静静的站在我身后,那是三个奇怪的人。
我一脸痛苦,因为三只骨头爪子一般的手,正捏在我的肩膀上。
刷刷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一瞬间,这些人相互之间居然牵起了密密麻麻的线,往我身后狠狠一勒,火焰猛的一升,再一看,我身后这三个奇怪的人已经没了影。突然那些线一阵晃荡,像是凭空勒住了什么,密密麻麻的线中,为首的人大吼一声,将那个越裹越密的线团拖进了屋子。
剧烈的撞击声从这间老旧的宅屋里传来,一左一右,最年轻的两个中年人拉着线头守在门口。我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块招牌,就能让这些人这样?
守在门口的两个中年人也奇怪,左边的五大三粗,右边的倒是正常,穿着件中山装,两个人隔着门缝看着里面,见我要进去,那瘦瘦小小的一下将我推开,我看的清楚,光是这门口,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线。
五大三粗的大汉问:剔哥,这次到底是什么东西,来了这么多人?能解决么?
另一旁那个穿着中山装的回了句:这次的有点凶,老家伙们有些够呛。
接着扭头看了看我,
:你是这个公司的人?
我没有回答,那里面的声音还在响,透过门缝,密密麻麻的线中还能看到火光。终于,屋子里所有动静全都消停了下来。
那大汉的松了口气。
:剔哥,事儿已经解决了。
接着便打开了门,一瞬间,一个吼声从里面响起,门口的三个人全呆住了。这些密密麻麻的线中,燃着的火焰早就熄灭了,几个老头全都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则忠,快跑。
而唯独站着的,是那个拿着算命杆子的麻胡子老头。到处都是线,早就被崩开了。这老头吼完这一声,脑壳诡异的往后一歪,满身是血就那么死了。
:师,师傅?
叫则忠的大汉把线一丢,扭头便朝着门外跑去,中山装眼睛转了转,接着居然反而向着一侧冲去,他扭头看了看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也选择跟着他身后。
那跑向门口的大汉还没有出宅院的门,咔擦一声,整个头一歪,像是被什么凭空掰断了一般。
眼睛一晃,只见三个奇怪的人再次露出身影,踮着脚,像是漂浮在这院子中。而就在这同一时间,我和中山装没有选择逃跑,反而跳进了一旁的那个粪坑。
沉下去的时候,他被我死死的拉着头。
:放开,你小子抓着我脑壳做什么?
这中山装深吸一口气,接着看了看周围这个恶臭的粪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下定了决心,从身上掏出一个打火机一点,两人把身子往下一埋。
轰的火焰升起,巨大的沼气火焰让人不敢相信,三个怪人正好走了进来,瞬间被火焰吞没了。
我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恶臭,窒息,全身就像是在开水中,甚至在水中都被裹着烧,诡异的大火一直烧了很久。烧到我已经不能忍受。
过了很久我才醒了过来,全身皮开肉绽,是一个人将我拖出来的,整个粪坑还有火没熄灭,周围陆续都在冒着热气。
天还没有亮,这中山装比我好不了多少。
:放手,听到没?
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双手还死死的抓在他的头上。松手之后,我们同时扭过了头,只见身后的粪坑中,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
:还,还没死?
两个人几乎同时爬起来,拼了命的往外跑,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快招牌居然已经在粪坑中被完全烧烂了。
到了街口,我全身剧痛,气喘吁吁。
:小子,叫你来的人没把话给你带全?要不是我眼睛亮,这回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儿。
姨父当时的电话只打了一半,根本就没提那粪坑的事儿,听了中山装的话我全身发冷。
:那里面,存了起码上十年的沼气,那么臭,肯定还有其他东西,就是给这三个玩意准备的。造这粪坑的人心子太黑,这是要把我们都烧死在里面。
:不,不行,离得太近,还得跑。
他声音惊慌,已经是晚上,这条街上人并不多,眼看着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人几乎同时去拦。争着出高价,最后干脆一起坐了上去。
全身巨臭,司机本不想拉,谁知他一叠钱就丢了出来。
:这火只烧死了两个,还有一个没死。
这人给我的感觉极其恶心,我们两人几乎同时说了一个地点。去最近的医院。
即便坐在车上,我们两个还在不断的往后看,
医院大厅的人都惊呆了,只见两个人就这么冲了进去,这人跑的比我快,一前一后直奔楼底的太平间,他还将自己的身份证从钱包里拿出来,猛的丢在了门口。分别找到两个床位,都是才推进来不久的那种,以最快速度扶起了一个死人,躺在下面,之后抱住死人,将白布盖上。
安静的太平间中,还能听到冲进来的保安说话的声音,打着电筒到处找。透过缝隙,我清楚的看到,太平间中,多了一个人,慢慢的走到这一处的床前,虽然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似乎在静静的看着这些白布下面。
保安似乎都看不到他,过了很久,这人离开了大厅。
安静的太平间中,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我才敢慢慢的爬了起来。
刚坐起来,我便听到了一句话。
:你也躲过了?
正是这个中山装,我还没来得及的反应,由于是躺着,我的皮夹子正好露出了半截,这人飞快的拿过去一看,下一刻嘴角都在抽。
:你这人这么奸诈,长期不用自己身份证的?你都用的死人身份证?
我没理他,拿回钱夹子想要走,身上的伤痛的抽搐。
就在这时候,我想起了什么,这人也是彭都的本地的风水人,既然昨晚上来了,应该知道一些事儿,我下意识的开了口,
: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是什么邪乎东西?
他龇牙咧嘴,只是回了一句,
:你是那公司你都不知道?这三个根本不是鬼,这三只,是夜叉。
他说不信你去看地上,它们走过的地方。我扭头看去,就在太平间的大门口地上,我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