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甚至有些可以肯定,单凭老何串通一个熟人怎么可能请得动江苏的这些人,这老头根本就是明明知道,还带着来的,所以最后没有走,昨晚他们最后是关上了那茶馆的大门的。
出来之后,只有我转身对着那楼顶鞠了一躬,车来人往的大街上,谁会想得到那顶楼正在发生的事情,老何则从头到尾都动,似乎这件事跟他一点也没关系。
走到附近,当我们最后看到大楼旁边已经装满的停车场时,我们也惊于半天不到,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某一刻我问他,
:老何,你说一个风水先生在死的时候,是不是能看到以后的事情。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老何有些奇怪。
听我又念了两句,他突然说道,
:当年我吃了公司那顿饭,算我有劫,活不过十年。我还不是照样活到现在?按我说,一个人的命都在自己手里,以后会怎么样都是自己去拼出来的。没有什么注定这一说,命是由自己决定的,要是都算的准,我们来活来做什么?你觉得。。。
他突然停住了,直直的盯着我,他也看到了我之前在那老头灵床旁边,以老何这种人,他眯了眯眼睛,总算说到了正题,
:那老头引我们来,咽气的时候又叫你过去,他说了些什么?
他自己不敢靠近那灵床,我有一种感觉,老何躲的那么远,一直害怕,如果是走到了那旁边,说不定就真的被拉进去一起烧死了。
犹豫了一下,我将那老头的话讲了一些出来,后半部分一个字没说。
我走路始终一瘸一拐,在一个饭馆的电视上,我们看到了那场大火的新闻,画面中整个博物馆烧的非常剧烈,之前天亮前才被扑灭。报道说很多文物都已经被烧毁,现场一片狼藉,说到伤亡人员的时,从博物馆里抬出了一个人,虽然已经不成样子,但在白布盖上之前我还是看了出来,不就是引我们去博物馆的那个么?
这人死了?
老何头也没抬,一直看着手机,回了句昨晚就死了。
什么?
:我进去背你出来的时候,这玩意当时距离最近,我把你的血洒在那展览柜上,那柜子爆开,当场就把他给震死了。
:于术,你能在那里面待一天,能保住命,还没有发疯和痴呆,也是个稀罕事儿。
昨晚就震死了?
老何没管我,继续看着手机上,那是一段段监拍的视频,从很多个角落照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人是什么时候装的这么多的摄像头?
每一段视频,他都不断的看,全都是拍的那栋起火的博物馆,某一刻,他问我你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你看这些救援的人,还有火烧的空中,现在早就过了湿气的夏天,水汽这么重?
他是什么意思?直到我仔细看,也发现了,起火的博物馆,火焰盖过的城市场景,扭动的特别厉害。
原本不是什么诡异的事儿,高中就学过,空气越湿,起火的时候水汽蒸发,场景就会越模糊,录像里出现的就是这种情况。到了天亮之前,周围起了风,看大火的样子是从东南吹来,朝着西北方向去的。
:果然,它们已经走了。
那只是一阵东南风,老何却十分确定的告诉我,昨晚博物馆里的东西在天亮前走的,可能是心里暗示,我还真得在满栋楼的火焰中看到了几个奇怪的影子,顺着风吹,似乎在朝着西北方向飘去。
走了?怎么走?难道就这样随着风离开?
:于术,你这就错了,风向只是一个标志,阴气变化随风而动,要真的离开,还得通过其他方式,你忘了?这些玩意,可都是随着遗迹的古物出土的。
说完拿起了视频,里面正好是天亮那段时间人们救援的画面。
拿出了地图,我却开始打了退堂鼓,昨晚是因为有那个展览柜,就已经成了活死人,现在那柜子已经爆了,要是继续下去,鬼知道能不能活命。
从这天下午开始,老何的情绪就非常的不稳,拿着地图和资料不断的看,我们在江陵找了家宾馆,我也去医院把大腿的伤重新包扎了一下。
而我们去打听到的消息,展柜中那些出土的文物居然真的是全部被烧毁了,直到几天之后,江陵政府的在原地察看的人已经撤走,而很多市民也开始在清理后的周围找,都知道这是博物馆,想要捡点什么没烧毁的东西。
我们不敢过于靠近,除了换了身份证以外,穿着衣服的身上,我们是全身上下都涂抹便了雄黄,到最后还不罢休,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两块骨头,磨成粉,然后在一天半夜的时候,用笔在我们两人脸上画。
我问他这样有用?
:这可是我珍藏的好东西,拿这种死人的骨头粉画了脸,那可是融进皮里的,擦都擦不掉,你说有用没?这一招可是大不孝,曾经有人说过,用过这招之后去上坟,就是地下的死人祖宗都得多看几眼,不然认不出来。
见我不相信,他补了一句,说管个半个来月应该没问题。我在腿上整整缠了厚厚的一层布带,不让伤口露出来。
更让我奇怪的是,连续两天晚上,老何都带着我出去,我以为去什么地方,谁知他带着我找了附近的医院,我带在办公室门口,老何则进去找里面的医生。
我看的清楚,那医生脸色都吓白了,在告诉老何一些事情,桌上放着很多胶片,而老何则不断的问。
现代化大都市江陵,直到我们离开的这一天,我才终于明白了老何去做什么?
他手里拿着一大叠的胶片,我们是跟着几个出院的人走出医院的,看着那就是几个普通的市民,最终一路到了江陵这片城区的车站。我们租了一辆车,就一直跟在这辆长途大巴车的后面。
坐在包的车上,我一直在看着这些胶片。
:怎么可能?
老何眼睛盯着前面,说怎么不可能?他们可都是那晚上在附近的人。
车子开了四五个小时,眼看着还有几十公里就到江苏的成荫市的时候,老何叫司机陡然加速,然后超了过去。
提前到了这个叫成荫的地方,这是个市郊的车站,老何第一时间去找了车站的工作人员,商谈之后,拿了一个信封的钱给对面,那领导也干脆,最后指挥着人抬了两台设备在出站口的位置。
下午时分,那辆汽车果然来了,人们开始进站,我和老何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眼睛始终盯着仪器上。
行李过安检,我们就像工作人员,但这些人并不知道有加装的摄像头正对着人走过的地方。某一刻,就在X光的屏幕上我看到了什么。
那是在几个人的身子中,照出来了异样,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们身子中,我看的清楚,那分明就是一件件的古物。
直到这几个人离开了,老何示意了我一番,我们低着头跟了上去。
:于术,现在你知道它们是怎么离开的吧?
他告诉我,除了这几个住院的之外,这几天,从江陵往这西北方向,陆陆续续的已经来了很多人。
大火之后,怪不得没找到古物,博物馆的东西,是怎么到这些人身上。而重点是,现在的这些人?
想到这里,我背心一阵冒汗。
这些人肯定已经很不对劲,当晚我和老何跟着这几个人,好几次我都想掉头就跑,就这么一走了之,生生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他们,不,应该说它们,也就是那博物馆里的东西,它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这一晚,我和老何不敢靠太近,远远的跟着这几个人,在这成荫市里,到了一个我无法想象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