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一片工地,里面似乎还亮着灯,周围的牌子上写着什么什么建筑公司,刚一进入围布,我便看到这一旁堆着很多大树。
这工地原本在酒店的停车场旁边,原本应该是个花园,这些树应该就是原本种在这花园里面的,但是此时全都被拔了出来,不错,是被拔,不是砍,一根根硕大的树木堆在地上,根须的部分完全完好,张牙舞爪的就连根须上的泥巴都还留在上面。
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人,夜色中整个花园影子晃晃的,全都这工地给毁了,
:于术,常人是看不出这里头的名堂的,你小子应该懂,这不,不用我带路,罗盘都不看,你小子就朝着这方向找去了。
其中一处有一个向下的阶梯,两边还守着几个陌生的职员,看到是我们,全都打了声招呼。
这是一个在地上生生开出来的洞口,就像是一个斜着向下的通道一般。
果然是在挖掘,进去之前,我扭头看了老何一眼,
:谁说我没用罗盘?
罗盘藏在身上,指针连着手里的细线而已。
进门之后,这花园工地的通道一路往下,就像是一个诡异的走廊,每隔几步,沿途全都亮着灯。
这让人根本不敢相信,我问老何,你们到这里多久了?把这下边挖成了这个样子?
老何扭头吼了一声,反而让我们两个办事处跟着来的职员全都出去等着,这才小声的开了口。
:地确实是我们掘的,这通道也是我看着挖,你小心心狠手辣,干了那么多票了能不知道。这地方原本是这城市的城关庙,鬼晓得能藏在这种地方,好不容易被我们找到了。
:从这通道开始,再往下面我就不敢信了,你得去问你姨父。
他是什么意思?
走廊一般的地道一路往下,沿途我看到了什么,是这已经干了的土墙面上露出了一块块整齐的石头,还有老砖,根本就是露出刨面,硬生生被凿开,在地底打出的这个地道。
果然是城基,谁会想到会在一间酒店的后花园地下看到这些古城墙的痕迹?
越往前走,地底通道的灯光居然开始晃动,晃的人有些头晕。
:于术,下来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让你把眼睛方亮些。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被眯眼了。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深,灯光的通道到了底,眼看着已经没了路。我开口道,
:这地方都是被你挖出来的,牵电线进来点灯,你也不知道在电源上加个稳压器?
因为就在此时,像是巧合一般,整个通道的灯闪动中居然全都熄灭了。
老何回骂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那一瞬间的感觉,在这地道内也像是有冷风吹过,就像是有人突然经过我们旁边一般。
我猛然扭过头,就在此时,灯居然再次亮了起来,我们都在看着来时的方向,空荡荡的地道,只有灯影在晃,哪里有什么人影。
但就在地道的灯再次亮起的时候,之前什么都没有的土墙上,居然就这么多了一道门。
到了此时,老何的声音变得冷了下来,
:你不是问我,你姨父在哪里么?
他说上次也是这样,找到这处地方,挖到这里,灯熄了之后,便出现了这道门,易先开叫我们离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我紧跟着追进去,但再也没找到他。
:之后,我也只是接到过他的电话。
这就是一道普通的门,随便那个住宿的地方都能看到这种门,老何十分肯定的说这是被迷了眼。
:于术,这道门你敢打开?
在这幽光的地底,我们两个都穿着西装,我皱着眉头,当面撒了一把米,接着拉着门把手,往外一拉。
这道门,就这么被我打开了,老何说姨父进去之后他紧跟着打开过,但当时这后面成了土墙,再也没见过姨父。
但我伸手将这道门拉开之后,露出来的场景是一个亮着灯的走廊通道,这里可是地底,但那场景根本就是一家酒店。。
进去之后,果真就和地面上的酒店一模一样,一开始昏暗的地方,到了后面甚至变得亮堂了起来。
:这是幻觉,我们绝对被迷了眼。
但看起来根本一切都是真实的,罗盘没有任何反应,米撒在地上也根本没用。
沿着这走廊,经过了一间间空的屋子,桌椅装饰一应俱全,但完全没看到其他人。
某一刻,只听嘭的一声。扭头一看,居然是尽头处我们进来时的那道大门,就那么自动的关了。与此同时,一阵阴风吹过,那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就像是有人瞬间路过了我们身旁。
突然,我们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在这地方的某个位置。顺着走廊,我和老何绕过了几个拐角,最终看到了一件亮灯的屋子,那里面正在传来人声。
这地方有人?推开了这间屋子门,里面居然是四个人正坐着打麻将,豪华装饰的厢厅,给人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我问道,
:请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打麻将的三男一女,都是现代人的装扮。其中一个正对着门口的回答我,说这里是境门大酒店。不耐烦的样子根本就不想理我们。
当中一个诡异的大吊顶灯,反而一侧的另外一人扭过了头,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我和老何,居然直接问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我没有回答,这人朝着外面示意了一翻,
:这地方就这么大,我们一直都在这里,从这里过了哪些人我都知道。这地方很久没有生人来了,既然你进了门,那是出不去的,如果你能坐下来打一把,要是赢了,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在什么地方。
没看到有什么动作,其中一人已经让开了。我走了过去,站在这桌子面前,一开始居然根本坐不下去。下一刻,我用手一挥,我这边的桌子边已经多了一根燃着的白蜡烛,接着稳稳的坐了下来。
我能成功坐下来,明显的这几个人有些吃惊,眼睛都在看着桌角的白蜡烛,我自己放的如何不知道?这根白蜡烛,代表着的是活人的命。
我手艺本来就差,几圈下来,已经连着猛输,几个现代人阴霾的脸上全都开始露出诡异的笑容。每打一圈,我面前的蜡烛便会朝下下头燃一截,越来越短,而我的脸色我越来越白,一旁的老何比我还要着急。
:看吧,平时不培养业余爱好,现在牌打的这么臭,本就是愿赌服输的事儿,你等会赖账多不光彩?等会换我来,我这儿还有一条命。
又是一圈打完,眼看着我这根蜡烛已经到了底。但此时我却停了下来,假装要给钱的样子,用手朝着另外三边一放。
这几个人的旁边,同样的分别也多了一根蜡烛,只不过燃着的蜡烛刚刚放上去,白蜡烛瞬间变得极其诡异,燃着的时候上面已经布满了留下来的血迹。
麻将继续打,但这屋厅内却安静了下来,便看到这另外三个桌角的蜡烛燃的飞快,融化的速度远远的超过了我这边的这一根,其中一个人最先忍不住,惊恐的叫了一声。
:你,你在烧我的命。
三个桌角的火光,照亮了他们原本的样子,衣服还是现代衣服,但那脸却已经显得极其的枯槁。其中一个惊慌的想要去打灭这根已经被血迹染红的蜡烛,但根本就扑不灭,到了最后这人浑身开始冒烟,这根蜡烛最先燃完,这人整个人也随着这燃完的蜡烛一般,倒在了地上,浑身散发着黑气,就那么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