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克合众联盟总部。
修押着一个蒙黑色头套的人走到夏容面前,后者坐沙发上吃着言特意给她弄来的属于盟主的那份小蛋糕。
“这算是身形最接近的了。”
已经看了好几十个了,再不行修就只能去分部监牢调人了。
夏容对此总算是点了头,手挥了挥,很有领导威风地示意修把人押进去。
修:“……”
他没跟她计较,只无奈一笑就带着人进了里面的那间屋子,盟主都快等发霉了。
这蛋糕据说是定制的,很符合夏容的口味,她连塞了好几口,有点噎。在一边坐着的言非常贴心地把刚刚就冲好的花茶递了过去。
她匆匆喝了一口,舒服多了,笑着冲他道谢,看着他温和的五官,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某个人。
“言,你知道叶赫那拉家的军师吗?”
“知道。他很有名,每次外出谈判都会为叶赫那拉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在军政上也是有很多的谋略。”言夸赞着他的对手,语气里没有一丝嫉妒。
他和没脸和平的工作大致相同,只不过言的职位偏向外交这一类。他出自联盟的外交部,是部门里的一把手,至于跟在身边的柖是他的弟弟,出自后勤部。
“你很像他。”夏容真心诚意地夸了一句。
无论出什么事情都波澜不惊,戴上个面具就是第二个peace了。
言微笑:“……”
聊天的这会儿,里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很熟悉的人走了出来。
夏容双眼一亮,走上前去绕着人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像,情不自禁地对身后的灸舞竖了个大拇指:“盟主的易容术果然非同凡响。”
灸舞抱着手,“夸赞的话就先不必说了,夏家那边就交给你了。”
夏容自信十足地比了个oK,又拍了拍边上人的肩:“兄弟,说句话来听听。”
“兰陵王”非常有个性地抖掉了夏容落在他肩上的手,扭着头站远了点。
灸舞轻咳了声,“他不是很听话,刚刚还是把他冻住了才易容的。”
“这个人本来处决的日子是在两个月后的,你不用担心。”修怕夏容心软,解释了一句。
提及处决那肯定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夏容自然是不担心盟主他们会拿一个普通人来给她完成这个计划。
“那我先回去了,太晚了。”夏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
灸舞自是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的,见此,出声挽留:“要不,在这睡一晚?”
“不了,我认床,而且我明天还有事。”夏容忽然想起一件事,“盟主,你对我们家的小孩怎么看啊?”
“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小宇的魔化异能比夏天的更强怎么办?”
灸舞和修对视了一眼,修双手插兜,“如果夏宇真的恢复了异能,属下觉得应该先将他看管起来,毕竟最近是多事之秋,多一个不稳定的魔化人就多一分危险。”
夏容:“……”
她幽怨的目光就这么看着修,她也没得罪他啊,怎么出嘴这么狠的,一句话就打算把小宇关牢里。
盟主低头闷笑,“好啦,修跟你开玩笑呢。”
修也是笑了一声。
“只不过啊,这玩笑开得倒显得我有多不近人情一样。”灸舞手摸了摸下巴,“你有办法恢复他的异能自然是好的,现在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夏容的笑容刚扬起,就听见了她在什么时候都最不想听的“但是”两个字。
“但是,夏宇必须要控制好自己,就像修说的,逼不得已,我可是要把他关起来的。”
灸舞后面那句话是开玩笑她知道,但夏容却是清楚如果夏宇不能够控制好异能的话,肯定会给现在的局面再添一件麻烦。
夏容相信,夏宇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拖累的,他格外地想强大起来保护家人。
“好,我会监督他的。”
修皱眉问了一句,“既然夏宇的异能有办法恢复,你肯定也能恢复自己的吧?”
可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听见她提及自己的异能。
夏容把食指竖着放在自己的唇上,嘘了一声,颇为神秘:“缘分到了我的异能自然就恢复啦。”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爱这种谜语人的氛围了,特别是看修和灸舞想问又不敢问怕触及什么的样子,特别好玩。
晚上,叶思仁梦里被叶老掌门拉进了万年不见阳光普照小花园里,为了雄哥和孩子,也为了查清真相,他答应了回叶赫那拉家接任掌门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叶思仁就跟雄哥说了这件事情,又去了阿公那边,得到他的同意和难得的关心,外加一块据说独一无二,跟他上了很多次战场的手表。
四个小孩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饭,夏宇注意到了雄哥脸黑黑的,问了句:“雄哥,一大早的又是谁气到你了?”
他说着看向了夏美,后者大喊:“不是我啊,我刚起床。”
叶思仁就在这时走了过来宣布他要去叶赫那拉家的事情。夏天很不舍也很疑惑,但夏宇一下子就猜到了叶思仁的想法。
叶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们就算要阻止也没办法。
在和孩子们讲话的叶思仁发现原本站在一边的雄哥不见了,夏容替他指了指楼上,叶思仁了然。
房间里,雄哥奔溃地哭着,为了不让声音流出,她用手捂着嘴,哭得厉害时都呼吸不过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叶思仁走了进来,雄哥一秒恢复了正常,用手擦了脸上的眼泪后转身收拾着衣服。
“不是都告别完了,还来做什么?”
叶思仁从身后抱住她:“还有一个特别的小礼物没送呢。”
“你人都要闪了,还送我什么狗屁礼物。”雄哥没好气的语气里带着哭腔。
“no,no,no,这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惊喜的礼物。”他故作没有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耍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
叶思仁想逗雄哥开心,左右手换着让她猜,但是雄哥实在没有心情,直接打了他一巴掌,脸上快哭了的表情,“快点拿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里难受的情绪,转头过去就看见了叶思仁手上拿着的戒指。
“这不是……”雄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泪水却不自觉地滑落,“这戒指怎么在你这儿?”
叶思仁耸了下肩,很轻松又很自嘲地笑了笑:“它一直都在我这儿。很好笑哦,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一样的窝囊。”
他似乎是在说戒指,又似乎是在说他自己。
“我买不起贵重的戒指,只能挑一个最便宜的给你,”见雄哥别过头去,他有些尴尬,“你看,它现在看起来好廉价哦,一点惊喜都没有是不是?”
雄哥很疑惑地看着那枚戒指:“那个时候我明明把它丢了,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个时候咱们吵着要离婚嘛,你就把它丢窗外去了。拜托,你很狠耶,窗外那一大片草丛有多茂密你知道吗?”
“我当时还被你从门口踹了出去,直接滚到下坡那边,断了两根肋骨欸,头还撞到了石头。”
他很无所谓的样子,把事情讲得很轻松,“不过没关系啊,当时是晚上,我连滚带爬地绕到那边的草丛去找,摸瞎找了一整夜终于把它捡回来了。”
雄哥看着他,“所以,它一直都在你这?你怎么都没有提呢?”
“没什么好提的嘛,”他笑了笑,“就是想着总有一天我一定有机会再帮你戴上的。”
此时的叶思仁像极了当年年轻的时候,对雄哥充满着无限的爱意,就是现在也是。
“来,我们戴上好不好?”
雄哥想到了什么,挣脱开他的手,“我不要戴。你的意思是现在给我戴上,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是吗?”
虽然叶思仁极力否认了,但雄哥多熟悉他啊,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
“我要你,我要你活着回来给我戴上,听到了没有?”
见他一直犹豫的样子,雄哥知道他也没办法保证,但是她现在就是想要任性地让他答应:“死人,拜托你,你一定要回来。求求你,一定要回来好不好?”
雄哥的脸上满是泪水,一向坚强的她为了爱人还是忍不住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哭得很惨。
叶思仁终究还是笑着点了头:“我答应你。”
“我答应我的老婆雄哥,我一定会回来给她戴上我们的结婚戒指的。”
雄哥破涕为笑。
叶思仁张开了双臂,两人抱在了一起,好像这样就能不分开了一样,他们其实也从未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