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约翰怎么也想不到,‘破窗效应’有一天居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就在洪武二十五年的时候,那个大明唯一没有争议的继承人去世的同一年,在隔海的倭岛同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后龟山天皇将象征皇权的三件神器,转交给后小松天皇。
此意味着倭国南北朝之终结,二皇南北分治之局势,终将成为历史之陈迹。
可在几年后,因为约翰的介入,历史再次拐了夸张的一个弯。
倭国只有乱下去,他才能从中攫取利益。
在得到他支持的大量武器后,足利家族悍然发动政变。
仅仅不到八个月的时间,足利家族迅速掌控整个倭岛,不承认后小松天皇的血统,将其废除。
足利义满却没有觊觎皇权,继续出任室町幕府将军。
众所周知,在倭岛真正掌权的,并不是台上的那个吉祥物,而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幕府。
本如败犬一般的足利义满,在得到英国佬的支持后,野心不断膨胀。
蜗居在海岛一隅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野心,在约翰的撺鼓励下,野心不断膨胀的他,渐渐对大明生出不臣之心。
虽然他之前也从没承认,自己是大明的臣子。
在见识到英国人先进的武器,翱翔在天际的飞机、嘶吼的火炮、如怪兽般狰狞的坦克后,
足利义满的眼中,区区大明,也不过是他的池中之物罢了。
朱允炆还在的时候,在他的决议下,足利幕府抽调出几近全国2\/3的兵力,配合英国人和联军,借扶植安氏的名义,悍然对朝出兵。
可这一仗打下来,他却傻了眼。
战争伊始,李朝确实溃不成军。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将现在南朝的位置全部控制,顺手把李芳远赶出了王京,撵去了北边。
本以为继续打下去,拿下区区李朝,不过是手拿把掐的事,足利义满都做好了分蛋糕的准备。
谁知,到了永乐元年,他瞧不上眼的那位大明新皇帝,毅然决然的对朝出兵。
这一打,就是一年。
时间的煎熬,对他来说已经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虽然有了武器,但数十万大军的后勤物资、人吃马嚼,都需要他来准备。
本就贫瘠的倭国,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愈发民不聊生。
更何况,国内还有以大内义弘为首的潜在政敌,反对势力也从未被消灭,都是潜在的隐患。
在大内义弘的刻意引导下,国内反对足利家族把持朝政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足利义满的心思,难免就开始偏了...
约翰实在太了解这些倭国矮子的心思了,这些人是典型的有奶就是娘。
面对强者,他们会恭敬的俯下身子,虔诚跪拜,为奴为婢在所不惜。
可一旦被他们发现,跪拜的强者露出虚弱的一面,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撕下对方的每一寸血肉,贪婪的嚼食。
对朝战事全面溃败的消息,早就传回了倭岛。
可足利义满一直没有动静,从未主动询问是否需要支持、援兵,反而悄悄断了粮草。
可他却在这个时候主动询问,是否需要迎接约翰返回京都,他想干什么?
“王。”
奥文捏着从倭岛京都线人传来的情报,脸上带着不忿:
“三天前,足利义满让他的儿子足利义持,带着船队出了海。”
“哼,这该死的墙头草!”
这个时候他派足利义持出海,心思昭然若揭,总不能是出海捕鱼,来给约翰洗尘的吧?
“这个家伙八成是派儿子去出使大明,想要背叛了。”
对足利义满的心思,约翰都懒得去猜,事实早已摆在眼前。
派儿子出使大明,是想求和,毕竟赶走他以后,会不会对倭继续用兵,还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他不过是想以接风的名义,把自己骗到京都扣下,打包送去大明,用来向新主子邀功,摇尾乞怜。
“哼,就算大明的那位皇帝不和你一般计较,你以为苏谨就会放过你们?”
他和苏谨一样,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清楚倭岛的后代对那片大陆做过什么。
如果说打仗需要号召,那打鬼子根本不需要!
只需要一声令下,无不从者如云,兵满为患,搞不好还得走后门送礼,才能拿到一个平倭的名额。
足利义满不清楚,对苏谨来说,打他们根本不需要理由,一句‘复仇’,就能勾起他无穷的战意,和滔天的怒火。
“告诉足利义满,我会在明天下午抵达京都,让他做好准备。”
“什么!”
奥文一惊:“王,他是要骗你回去啊!”
“我当然知道”,约翰嘴角勾着冷笑:“你以为苏谨在他们的京都,就没有安插谍报人员?”
奥文明白了,嘴角勾着笑意:“那我们...”
“第四舰队不是在见岛休整吗?到那里换舰,走琉球群岛。”
“还有,通知足利义满,让他加紧通往京都海陆的警戒,务必保证舰队的安全。”
“明白”,奥文冷笑:“我会明文发报给他。”
“不”,约翰谑笑道:“不要小看我们的那位老对手啊,明文骗不了他的,用密电,但要加紧频率,半个小时一封。”
奥文恍然大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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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要去京都?”
果然如约翰所料,他要足利义满构筑防务,加强戒备,迎接他返回京都的消息,没多久就到了苏谨手上。
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才刚刚赶到釜山,准备登舰。
“老爷,咱们往哪走?”
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但江珩脸上没有丝毫疲惫,反而带着一抹兴奋。
和老爷并肩作战,对他来说已经是过了好久的事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在永宁卫,收拾周家父子的时候吧?
何止是他,就连那些东海新军的官兵,都带着满脸的虔诚,看向他们心中的神。
季岩吉有些嫉妒的目光,投在江珩和曾永胜身上。
看着他们和晋国公说说笑笑,好像一家人一样,才明白‘苏府家丁’是个什么概念。
“老江,东海舰队刚刚经历大战,损失惨重,这次就不要参战了。”
苏谨拒绝江珩想要继续参战的想法:
“万一打没了,我对陛下可不好交代,这一仗就交给隋越那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