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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在图书馆遭袭那天,后脑勺似被闷棍敲了一记。

「云依纯」叫他不要回头,于千钧一发之际,把「2085」甩出去纠缠黑暗中偷袭的物体。

偷袭之物,分明是再一次去完成任务的云依纯在镜像空间带的那三分之一的「2085」。

居然都是「般若」在操控。

两个三分之一的「2085」甫一相触,连「般若」也预料不到竟然消失在了时空交叠处。

时间线继续既定行走,学校发生灵异事件,苏沐和「云依纯」两人的笔录改口为不小心摔了。

在医院病房里,苏沐终究还是重复了那句话:“依依,按理说以「2085」的科技水平,你的哮喘病应该能治好。”

「云依纯」把头转向另外一侧:“傻老公,想什么呢?嫌弃我啦?”

接着就是苏妈来到医院探视。

「云依纯」的口误,让苏妈反问:“你叫我妈?”

这次,「云依纯」没有否认:“苏沐说他妈妈就是我妈妈。妈,我有悄悄话和你说。”

苏妈一边说这么神神秘秘,一边凑过去耳朵:“你这样叫,不怕引起「般若」的怀疑吗?”

“妈,这个时空的我,大概率又失败了。”「云依纯」和苏妈窃窃私语。

「云依纯」已经明白云依纯重来过一次。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知失败,还要明谋一次?

既然是明谋,干脆直接喊妈!

神情似有悲恸,又被掩盖,苏妈的手握着「云依纯」的手掌,拇指在她手掌心写了仨字:有妈在。

“妈,时空不稳定,我应该快要消失了。你一定不要悲伤。”

“傻囡,妈明白,妈懂,我的乖依纯。”

苏沐不知她们窃窃私语啥,总之是苏妈被逗得哈哈大笑。

那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两人的哈哈大笑引来护士的不满。

苏妈走后,苏沐的脑海中痛骂「般若」:【靠,你自动发出指令?你信不信我哪天把你弄出来痛扁一顿?】

熄灯之后,苏沐试探性地问道:“唧唧复唧唧?”

「云依纯」迷迷糊糊中答道:“四八七七七。”

黑暗盖住了两人的真实想法。

苏沐等「云依纯」睡着,偷偷摸摸来到医院的空地,唤醒「般若」找了个理由和它吵了一番。

接着苏沐情绪激动不已:【我受够你了。你给我滚!我命令你立刻宕机!】

「般若」却抛出重磅诱惑:【主人,我带你去时光流溯,让你亲眼看看女主人为你的所有付出。】

不出所料,苏沐对这个提议心动了,不但去到2023年他病逝那年,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跟着云依纯走过一段时光,还和2085年的她隔时空见了面。

去到第二时空,开启宿慕的第一视角那时,「般若」感应到云依纯去往完成任务的路上,对苏沐撒谎道:【糟糕,我得回现实世界处理一些问题。】

当「般若」回去后,原本应该只是共享宿慕的第一视角进行时光流溯的苏沐,被宿慕叫住了:“我知道你来了。这一次你已经知晓了秘密,不是吗?”

苏沐想不到宿慕竟然可以和他对话,这时光流溯不应该只是‘人生的历史影像’吗?

宿慕自语道:“别装了,你是第二次来了。放心,我不是「般若」故意制造出来的,信我。”

苏沐依旧没有开口。

宿慕打开他的实验室,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时光隧道。

他指着隧道里五彩的光,认真说道:“从这里走进去,就能到达你去过的那个地方。那个「幽灵」镜像空间。”

苏沐这才动容:“你怎么知道我梦里的事情?”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哪有什么病态宿慕?我所做的,不是为「云依纯」老师,也不是为云依纯,而是为你。”

“刚刚「般若」并不是回去处理事情,而是它感受到了威胁,要回去扼杀依纯对它的致命打击,也就是把时间空间拨乱反正,让你继续活在它的虚拟世界里。”

宿慕略显疲态,眼里全是血丝:“现实世界被「般若」无孔不入,所以依纯才想到这种方式来规避「般若」的控制。”

“我克隆出N个我自己,还克隆出N个云依纯,其实这些只是假象。每一个他们都试图告诉你真相,可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当初依纯造出了「般若」,它产生了情感后叛变了。

上次依纯用第二时空的「云依纯」老师骗过了「般若」,让「般若」以为她还在第一时空,实际上依纯借着默默复制「般若」数据的「2085」,打算将「2085」重置回到初代「般若」的状态。”

苏沐是一个好听众,听着,开口:“初代「般若」也就是「幽灵」?”

宿慕是神态清明不已,淡淡然点头:“没错。「般若」回去撞破了依纯的计划,要不是依纯跑得快,命都没了。后来你在图书馆遭袭,也是「般若」操控着「2085」袭击你。”

“两个「2085」其实也是代表「幽灵」和「般若」的较量。上一次,「幽灵」还没设置完毕,「2085」就又被「般若」同化,而依纯过于担心你,只好回来,计划宣告失败。”

“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亲自和你见面。而一旦我们见面,「般若」绝对不允许有能够威胁它的存在,所以我们消散了。”

宿慕以为此刻的苏沐还没接触到「幽灵」空间,说了一大堆。

「般若」控制了整个世界的人类,让世界按照它的思维和数据在活动。

而苏沐就是摧毁「般若」的关键Key,云依纯则是激活Key的秘钥。

每个人都活在「般若」创造的世界里。

在云依纯一次次的跨越不同时空的过程中,初代「般若」的备份,也就是智能系统「幽灵」同样产生了进化,它决定联手他们,摧毁「般若」。

“依纯一直对你强调高考过后才能告诉你真相,则是因为镜像空间每年的6月6号会和真实世界重叠。”

“你可以理解为在这个时间点类似服务器重启。”

“由于必须和真实世界重叠,才能在重启的时候毁掉「般若」,让世界回归真实。”

“回到过去或者重生的依纯做了好多次的无用功,每一次都掉入「般若」的精心布局。”

宿慕得知真相后,他在清醒里癫狂,在癫狂里清醒:“后来我们得出结论,必须是你!你必须失去所有的记忆,才不会被「般若」发现端倪。”

刺骨的寒意席卷苏沐。

他意识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何为真?

何为假?

人都信奉自己见到的,拒绝也不敢相信全然陌生的真相。

我信,则为真,我否,则为虚?

真相鲜血淋漓,或许颓于困境,更让人有愚昧的安全感?

苏沐冷声质问:“那你怎么能够确定,不是你脑海中有意识在操控你,让你误以为你所知的才是真相?

亦或者说,我应该怀疑我脑海中有一个意识在操控我,让我误以为我在靠近真相?”

宿慕稍有错愕。

苏沐一言道出:“在医院里,依依答出暗号的时候,你就打算破釜沉舟了?我说的对不对,「般若」?”

眼前的宿慕一阵虚幻,画面变得不稳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装下去吗?这次在医院里的依依,其实有没哮喘病,你就真的没有质疑吗?”

苏沐闭上眼睛,回忆道。

“在图书馆时,你早就藉着「2085」扫描到了垃圾桶里她故意丢掉的气雾剂,而黑暗中偷袭我的也是你在操控,你还想伪装到什么时候?

你故意提出带我时光流溯,不正是想探一探我有没解开谜题?”

眼前的宿慕不断扭曲,化为凤凰于飞:【你怎么发现我是我的?你又是如何悄然无声让卿然和云依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

刚问出口,「般若」又自我解答:【也是,你的话语里是‘这次’,说明你也从十来天之后回来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我的监视的。仅凭「幽灵」,你拿什么和我斗?】

有一点它不明白,它一直在苏沐脑海中,苏沐又是如何做到从‘未来’回到‘过去’而不被它所发现?

「般若」敢动依依和卿然这两个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触逆鳞。

苏沐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等。

既然刚刚「般若」回去拨乱反正,那么此刻云依纯已然再次失败。

在这个时间闭环里,陷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循环。

苏沐在等他的依依递回来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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