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何楚楚和温六郎这块,某种意义上是较为置身事外,所以能更好的观察场面中的局势。
有几位官员好像是绷不住还是因为什么,马上窜到钱樽的旁边,能看到满脸赔笑的表情。
几个官员都和和气气的交谈,不知钱樽说了什么话,气氛突变,窜到钱樽身旁的官员立马下跪,卑躬屈膝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温六郎说“啧啧啧,离钱樽最近的官员,是荆楚有名的商人,带上红顶之后,便成为当地的巨贪,有能动他的人没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还对当地百姓有点用,贪得多,放的也比其他同量级的多。”
青儿说“这是要杀鸡取卵?”
温六郎说“怕是是的。”
钱樽没因对方的下跪产生半点反应,反倒开心的跟使者和曹琛吃吃喝喝。
使者和曹琛就只是为了吃才来宴会一般,毫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在天花板上,长衫男子和年迈老者聚在一处,观察里面的局势。
长衫男子说“比预计的情况怎么还多了几个人啊。”
他四处打量后说“太子也在这里啊。”
年迈老者说“我现在还不变见他,等会儿我就不出手了。”
长衫男子说“抱歉,是我的失误。”
年迈老者说“无妨,没谁能算无遗策。”
很快,两人周围出现从四方赶来的虎贲军死士。
长衫男子说“这几位是精英中的精英,除了江湖高手,解决其余人是绰绰有余。”
年迈老者说“局势变化了。”他指着顺天府内部。
钱樽站起来,说“看大家也是吃饱喝足了,不知道你们想的怎么样了。”
他说“圣上念你们在故国地方治理有功,便准许你们继续留职理政,但谁成想,你们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视曦朝律法如无物,何大人,你说说,该当何罪。”
何大人谦虚地说“当有大人定夺。”
钱樽说“该斩!”
顷刻间,哀号一片。
钱樽怒摔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哀号的声音顿时消散于无形之中。
钱樽横眉怒视,说“诸位可是有什么冤屈想说?尔等做的事,我们不是不知道,是期待你们能收敛!”
他说“可是呢?你们没有。”
钱樽忽然安静下来,平和的说“你们在这交出你们的一切,内容很简单,在这上面,签字,画押,一个一个来。”他拿出一幅卷轴。
这时上来几个下人,把卷轴在地上摊开,除了上面是正文内容,下面空白的用来签字画押的部分。
一位下人备着印泥,站在铺展开的卷轴最尾处。
另一位下人站在一旁备着笔墨砚,钱樽说“请诸位大人配合一下。”
他笑着说“在下保证,吃了宴席,签了字画了押,各位就会安然无事,各位头顶上的乌纱帽还是各位的。”
“放屁!”
所有人看向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同僚说出来的话,此时在人群深处出来一位义愤填膺,怒目而视向钱樽的中年男子。
钱樽说“我敬畏你的勇气,但是现在明显是不合时宜,想问下为何这么说?”
中年男子说“我本一地方官,励精图治,敬畏百姓,两袖清风,从未做些什么违背民生的错事,我何罪之有?而你这般惺惺作态,借着圣上旨意,把我们召集于此,你又是何居心?”
他背对着钱樽,看向其余人,说“我想问一下各位,难道我们签字画押,我们就能安然无恙?!”
咻,一只弩箭直穿中年男子的身躯,留下惊骇的其他官员。
机灵的官员马不停蹄地继续在摊开的卷轴上签字画押。
钱樽说“把他抬下去,你们继续。”
下人出力把倒在地上的官员抬出大厅,屋内仍然在继续。
温六郎说“他们想要的难道是那些官员手中的财富?地位?权势?皇帝一句话不就能收回来吗?”
何楚楚说“是要掌握所有的权利,任何影响权利集中的因素都有资格被剔除。”
青儿说“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应该徐徐图之?”
沉默一会儿后,温六郎说“帝王家的事,不好揣测。但能确定的是,所有想要表现出归顺样子的官员的心被身先死的官员撬动一个口子。”
由于参加宴会的官员较多,钱樽几乎没有发现离他较远的温六郎一桌。
余风骨问温六郎“先前,那管家报了你们的名字吧,不会受到影响吗?”
温六郎说“我用的是化名,化名的那个官员被我们控制住了。”
余风骨看着温六郎,说“你们在这想干什么?”
温六郎说“不可说,不可说,不过等会儿你们就会知道的。”
正在签字画押的官员,基本上是没有谁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前面签字画押的流程还在继续,每个完成的官员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开心地回到位置上,连空气都是快活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所有的官员都已经签完字画完押,下人收回卷轴,毕恭毕敬递给钱樽。
钱樽笑着满意收下,站起来对所有人说“辛苦各位了。”
他说“门外的诸位,烦请各位进来吧。”
所有被锁上的出口被打开,鱼贯而入一整群训练有素的甲士,他们手上提着兵刃,气势凛冽的封住整个宴会厅。
官员之间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地步,纷纷看着钱樽,期待不是不好的结果。
钱樽说“先控制住。”
所有的甲士用刀架住官员,一时之间,群情激奋,任谁都能看出现在的状况,这明显是要过河拆桥。
温六郎看着来到这边的甲士,顺从的配合,同时对何楚楚说“这几个人都是青天帮的人,无须害怕。”
他对余风骨说“这回说来,是我救了你一命。”
青天帮帮主陆沉说“六郎,我等你觉得适合动手的信号。”
温六郎轻声说“嗯,谢谢陆兄信任,那两个小孩不用太狠,做做样子就好。”
钱樽说“我来之前,圣上跟我说,只要不留后患,我就能随意使用方法。”
他说“杀了...”
局势突变,钱樽突然倒地。
何大人猛地后撤,与坐在席位上的曹琛拉开距离。
何大人大喊“大人!你这是谋逆之罪!”
局面突变之时,青儿马上向外射出弩箭,陆沉等人马上就近开始击杀甲士。
四处的入口被猛烈的气势突破,陆沉更多的兄弟拿着大刀与拿着兵刃的甲士械斗。
王阳等人趁此机会,掏出小刀,开始解决前面的对手。
一切只发生在几个弹指间。
在顶上,长衫男子说“我们还动不动手啊。”
年迈老者说“姑且先看着。”
何大人看着眼下的乱象,后面围上来两个人,他不做犹豫,马上突围出去,作为长生殿的使者,平日里行的是文绉绉的差事,多用些脑力,但武艺不算太差,只能算是中人之姿。
面对两个看似没什么底子的对手,何大人有信心逃出去。
但他忘了仍然坐在后面,没有动弹的曹琛。
一只弩箭直接射穿何大人的腿,因此行动被限制住。
那围上来的两人直接压制住何大人。
何大人说“我死了的话,你觉得长生殿会放过你吗?!”
曹琛说“我为了让你相信这场宴会就是一场干干净净为曦朝政治目的服务的宴会,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吗?你觉得我难道算不到怎么才能让你合理的死在这里?”
何大人说“长生殿!我是长生殿的人!”
曹琛说“你在说笑吗?曦朝还没一统的时候,你问问他长生殿有本事叫嚣影卫、捉蝶郎吗?”
他说“你们两个压制住他,不要跟他说任何话。”
接着曹琛站起来,走向何楚楚等人。
何楚楚本是想离开的,但却被两个不属于青天帮的人拦住去路。
乱象之下,曹琛走到何楚楚身边,说“何姑娘,你们来这里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坐下来好好看一下,这场戏。”
何楚楚看到对方硬要求,同时她没有什么倚仗,只能顺从带着余风骨和无名跟着曹琛。
何楚楚问“你究竟想做什么?青天帮难道是最先跟你联系的?而不是跟温六郎?”
曹琛说“现在还不可说,等所有该杀的人被杀完了,我自会解释。”
此时,顶上长衫男子说“所有虎贲军听令,一半从顶上突入,一半从顶下突入,看我信号。”
年迈老者说“那我就待着,适时为你们抄底。”
长衫男子说“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