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骨横抱起周青绿,真软,也真轻,就像死了一般。
前面不远处就是药铺,余风骨走到药铺里,正好郎中在值班,他随手一掏,便扔下了钱,郎中一见钱就利索地接过周青绿,放置在诊床上,开始检查、医治。
之后他去到了仍在卖包子的摊位,打了两个包子,一碗粥,他没让店家先盛出来,只要预备着就好。
因为余风骨去到了一个地方。
布店。
余风骨走进去,买了一匹布,当场让裁缝裁出一块,做成荷包,荷包样式是余风骨精挑细选。
荷包本小,加了钱后做的也是飞快,之后余风骨又找布店掌柜兑了一两黄金和十两银子,装进荷包里。
接着他回到包子铺,拿过食物,便回到药铺。
三样东西便放在柜子上,他坐在一旁,准备等周青绿醒来。
余风骨想,他没必要救她啊,这么多值得可怜的人为啥就她值得我可怜?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对!就是因为漂亮它才救她的,他成功的让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余风骨远远地看去,都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此时却微微地动了一下。
余风骨慌张了。他站起来对郎中说“先生,等这位姑娘醒来,麻烦您让她把包子和粥吃了,还有这荷包也让她拿着,然后您跟着她回家,给她爹看看病,银票我放在桌子上了。”
余风骨向外走,偏头对郎中说“先生,别人都称我是余公子,说我是云城很有名的人,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名气,但是我有能力知道你有没有按着我说的去做。”
等到余风骨踏出药铺的时候,场景变换,整齐划一的街道破碎成碎片,四散飞起,然后重组。
等到重组之后的景致出现在余风骨面前的时候,这使得他有些惊诧。
因为他觉得他看到妓院了,正中立着红木的牌子,迎春阁。
在余风骨眼前的是迎客的女子,抹着浓妆,带着一点不得要领的魅惑,轻摇团扇,扭动着腰肢,她们送着秋波对迎来过往的人。
再往前,是迎春阁独得的仙境,红木小桥直通通地通向入口,两旁流水如烟交错,隐瞒了小桥的后段,如同仙路,从凡间到了仙界,露过此处的欲客,在烟幕前做人,在烟幕后成仙。
旁边的男子撞了一下余风骨,余风骨惊愕的回头。
对方也被余风骨的反应吓一跳。
他说“怎么了?兄弟,你搞的我很慌。”
余风骨不得不问“兄弟?你是谁?”
对方明显感觉到荒谬,他在余风骨面前摆摆手,说“我是谁?我是黄有庭啊!我们!坐的是同一辆车来的。”
余风骨自然是不知道黄有庭是谁。
知道一个体态美妙的女子婀娜多姿地出现在黄有庭面前。
“公子,如烟在此候您多时了。”她微微一福。
“余风骨,给你介绍一下,迎春阁的清倌人,柳如烟。”黄有庭抱过女子,带着一点炫耀说。
黄有庭看来还是觉得女子比兄弟的症状重要。
...........
迎春阁内。
无论是流莺、熟妓还是清倌人,都穿着若隐若现的衣裳,勾动男人心里的那点龌龊的私欲。
余风骨看尽阁内大堂,风雅的、低俗的,森罗万象。他还是有些胆怯,因为这些他是根本看不到的,天天伴读在太子身侧,没有时间和兴趣看这些。
黄有庭带领着余风骨到了一处视野较佳之地,那里围坐着一群形骸放浪的少年郎,他们拥着身旁的女伴,对姿色更甚的吹以口哨做些不痛不痒的撩拨,成了一番男人的金钱至上的景象。
黄有庭放开了柳如烟,他花钱买来的女子就请离为这群少年郎演奏的姐妹。
柳如烟以善弹琵琶闻名云城,轻拢慢捻抹复挑,弦音欢快悠远,她的演奏让下流的行为莫名裹上了高雅的外衣。
黄有庭站在少年郎面前,轻咳一声,说“余大哥接到了。”
那些少年郎身旁的女伴,正在绽放女人身体的魅力,用尽方法蛊惑着旁边的男人。
当少年郎听到余风骨,一个个欣喜若狂。纷纷推开身旁的女伴,带着崇敬的目光看向在黄有庭身后的余风骨,坐在少年们中间的男子放肆地笑,说。
“余哥哥来了,快坐。”
余风骨扫了一眼少年们,发现了一张新面孔,少年长相算不上难看,但莫名地让余风骨感到厌恶。
男子让开中间的位置,余风骨自然地坐上去。
黄有庭坐在了余风骨的旁边,其余少年想为他叫位姑娘,被黄有庭拒绝。
“呐,那是我的姑娘。”他指了下弹琵琶的柳如烟,少年笑着作罢。
“嗨,哥哥是不知道,上一位姑娘那是花银子像流水,想好好待她也经不住这样。还是这位好,省钱!”刘大搂紧了身旁的姑娘,说。
那姑娘一听此话,又是一阵撩拨。
刘大指了下坐在边缘的少年,说“哥哥,这位兄台说是要送你什么礼物,我们便留下了他,哥哥与他聊一聊,我们看看能不能把哥哥的礼物抢过来,大伙分。”
众人欢呼,好像余风骨的礼物已经是大家的礼物了。
除了坐在边缘的少年,他听到刘大的招呼,有些激动。
少年仍记得,下午父亲说务必把这份礼物送给余风骨,这样被这伙拥有财富和权力的少年团体接纳的可能性就会增高。
少年听到父亲的建议自然欢喜,他平生第一次感谢了父亲,惹得父亲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所以他带着他的敲门砖来敲开余风骨一伙人的大门,少年觉得他一定会成功。
“在下姓易名京,见过余公子。”易京站在余风骨面前拱手说。
两人离近了,余风骨还是觉得很厌恶眼前的人。
余风骨一摆手,说“无妨。何事?”
黄有庭听出了余风骨不愿搭理此人的意思,论以往他就会为余风骨挡下,现如今他也想继续看下去,让余风骨表露出厌恶的人不多,无一例外,都没有好下场。
“家父见过公子的,不知公子是否记得?”易京说。
“不记得。”余风骨说。
“公子可在想想,今日下午在西市店铺。”易京认为要引出一点渊源,然后接下来两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他再说出礼物为何?
完美!易京觉得。
余风骨一听易京说的店铺,心中顿时沉下来,眼神都黯淡了些许。
黄有庭一直观察着余风骨,看到他这样的变化,心中不免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