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歌眯了眯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微微侧身躲过他的袭击,又伸手抓住长戟将他带来,长刀出鞘回鞘之间,那士兵的头颅已经落地。
许欢歌翻身下马,看着一脸惊恐的陈国士兵们,问道:“这是我楚国的地界,我说杀了,你们还能有意见?”说着,许欢歌将手一抬,战场中的士兵会意的冲向陈军,加上许家军的人,没用多久,陈军所剩无几。
这里是战场,没有悲天悯人的权利,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事实如此。她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在重生一次,所以每走一步,她都要将会威胁道自己的人处理干净,绝不留情。
“末将参见少将军、定远将军!”
陶明武带着弟兄前来,刚刚看见一身威武之气号令群雄的小姐,真是像极了当年叱咤风云的老将军。
许欢歌见来者是大洋水师陶副将,抱拳回应。她与陶副将先前还合作过几场战,印象颇深。
“辛苦陶副将了,劳烦各位弟兄奔波了!”
大军迁移不比一人独行,从大洋水师一路赶来,许家军大抵也是累了。
陶明武摇头,经历了如此顺利的一战,浑身都觉得舒畅。
这几个月来接连吃瘪,就是大将军的脾气都有些不好,却没想到小姐居然就这么把陈军的分队一锅端了,不愧是大将军的孩子!
“哪里的话,若不是将军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们还真赶不上。”陶明武客气道。
“欢歌……”许倾何一脸迷茫地看着陶明武,他不是应该在父亲身边吗?怎么突然来了?
而且妹妹好像提前知道了一样,他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
许欢歌就知道许倾何没看懂,于是一边往大帐走去,一边解释道:“月前我便差人送信给父亲,让他派出一个支队来援助,我们则留在此处不停的消磨季将军的耐心和精力。”
这个计划她确实绸缪了许久,这个月来她一直担心陈军援军回来,也担心季染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
不过如今看来,老天爷是站在她这边。
“不然就凭她缜密的心思,轮不到我与她交手。”许欢歌自嘲的笑了笑,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那陈琴瑟……”许倾何不明白,欢歌怎么知道陈琴瑟不信任季染华?万一事情的走向与他们预计的背道而驰,那欢歌这么做,不就是要把陶副将往火坑里推吗?
许欢歌抿了抿唇,又道:“刚刚的话半真半假,我非陈琴瑟的蛔虫,她怎么想的确实都是我瞎编的,但也不是没有依据。说到底还是季染华太脆弱,一点就着,果然不睡觉易怒。”
许欢歌只见过陈琴瑟一面,当时见到的她确实如传闻一般,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可是她眼中的阴鸷太浓,深深破坏了美感。
许欢歌的谋略、武艺,在她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因为有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在面前,许欢歌才更是努力。
许倾何看着迷茫着血色与硝烟的战场,眼睛有些干涩,伸了个懒腰说道:“打了这么久,终于能休息了。”
他才不会感叹这些死去的士兵,不论是陈国还是楚国,每一个士兵手上多少都沾着血,上了战场就是将刀横在脖子上,每一场战都可能是最后一场。
活着就继续打下去,死了便马革裹尸,坟头三缕青烟,来世还是枭雄。
陶明武看少将军一脸倦容,刚要开口说话的嘴又闭上了。
许欢歌显然是注意到陶明武的举动,亲自伸手打破了许倾何想要好好休息的美梦。
她的手搭在许倾何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打去了他的瞌睡虫,说道:“恐怕我们要立即开战了,陶副将的身后便是陈国援军。”
“什么!”
如果说被妹妹欺负还留着三分睡意,现在他是一点也没有了。
陶明武点了点头:“大将军在边关与敌军僵持了数月,末将带人离开军营之后便发现身后有人跟着,立即派人侦查,发现身后跟着同样编制的小队。”
他在想是不是陈军发现他们要来援助国内,所以也派人前来插一脚。
许欢歌颔首,看来陈琴瑟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她的目光注视着地图,半晌说道:“二哥,你与陶副将入夜后带一半人手离开,绕此树林北侧,我带剩下一半人手绕南侧,再以战鼓为号,回头清剿。”
她用铁钉与红线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以防许倾何虎头虎脑没听懂。
可许倾何听是听懂了,却没明白许欢歌此举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树林里,万一他们躲在土坡后边,或者他们今夜不来嘞!”
真不是他脑子跟不上,而是欢歌所想压根就和他不是一条路。
往日他还能在大哥那儿讨点好处,也能被卫军师夸上两句,可是却在自家妹妹这儿栽了跟头。
许欢歌瞥了许倾何一眼,懒懒的解释道:“陈国多平原,没什么丘陵,所以对于他们最好的庇佑,就是茂密的树林。”
说着,她的手点了点这一片战地中,陈军营地北侧的小树林,这片树林不仅给陈军形成了庇佑,还十分靠近楚国营地,若是陈军在这里打伏击,楚军很有可能吃瘪。
可季染华奉行光明磊落,根本不屑伏击,所以许欢歌之前不是很在意。
可是现在不一样,这些人扮演的是黄雀的角色,不会那么早暴露位置,所以这个位置就需要格外注意。
“至于他们为什么今晚就来,那是因为陈琴瑟很了解你,若是今晚楚国胜了,你肯定睡觉去了,若是楚国败了,她也好抹黑和季染华汇合。”
说到底,她这哥哥的女人缘不错,给陈国公主和陈国大将都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大抵是……
许家人长得都不错,在大洋水师一片糙汉中格外显眼?
许欢歌越想越觉得十分有理。
陶明武跟着憨笑了两声:“少将军是有战后呼呼大睡的习惯。”
这件事军营里头谁都知道,少将军在营帐里睡着的时候,几乎是雷打不动啊!
许倾何忍不住嘟囔:“怎么了,还不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