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骂骂咧咧地推了许欢歌一把,语气中尽是严厉,但他对自己的女儿终究是狠不下心,又道:“四日之后再来,这几日,本将军可不想见到你。”
许欢歌闻言,马上就乐呵了,一听就知道爹爹说的这是反话,立即说道:“那可不行,晚辈初来乍到,还有很多地方要与大将军学习。”
许易扭开头,像个孩子一般,许久才说道:“要学就好好学。除了叶军师,其他人暂且退去。”
说着,许易看了一眼许眠,许眠立即会意,将营帐里的人带出去,将许欢歌站在原地不动,低声劝道:“你爹有分寸的。”
许欢歌启唇,话至嘴边却是无言,她看向了叶辞,见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再不放心,也只能离去。
众人走出营帐,看着严肃整齐的海卫并未离去。
许欢歌目光紧盯着营帐,希望能听到营帐里的谈话,可是爹爹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已经在营帐里布下结界,许欢歌只能在营帐外默默等待着。
随行而来的几位副将见大帅不走,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在帐外等着,顺道偷偷地看向空地里正在训练的海卫。
大帅在去赵国之前曾经呵斥过他们,当初听大帅说他们南边驻军的水平远不如他们大洋水师,他们还不相信,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的确不如大洋水师,即使加紧训练了两三个月,也比不上他们两成。
这里的士兵不管是处于何处,都十分的认真,这里的氛围也比他们军营要好上许多。
众人没有等待多久,便将叶辞掀起了营帐的门帘,从容缓步走了出来。
许欢歌赶忙上前,见他身后并未跟着爹爹,对叶辞好奇问道:“我爹说了什么?他可有威胁你?”
叶辞轻轻勾起了嘴角,柔声回道:“大将军并未为难我。”
“真的?”许欢歌不相信,又重复问了一遍。
爹爹没有为难叶辞,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虽然爹爹很是疼爱她,但也有不好说话的时候,如果爹爹没说什么,为什么要怕被她听见。
许欢歌越想越是怀疑。
但是还没等叶辞开口解释,便听见营帐中的许易喊道:“许欢歌,你翅膀硬了,开始怀疑你爹了!”
许欢歌立即否认:“没有!怎么会!”说完,她的眼睛提溜转了转,又说道:“爹,营里的弟兄们估计扎好营帐了,我明儿个再来!”
她稍等了一会,营帐里的人虽然没有回应她,但也没有拒绝她明日再来。
见势,许欢歌朝站在不远处的风闲云、夏枯等人招了招手,窃喜地拉着叶辞往水师军营外走,悠悠地回到营地。
“我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许欢歌忍不住好奇,趁着身边终于没人了,揪住叶辞就问。
叶辞宠溺地笑了一声,替许欢歌将她伸手的披风卸了下来,挂在了帐中的架子上,一边继续手上动作,一边说道:“大将军断言我的身份不简单,我并未否认。”
许欢歌赶忙上前问道:“你承认你是鬼王了?”
她爹她是知道的,肯定是不喜欢鬼域作风的,即使鬼域并未做出什么坏事,但他们下手狠辣,爹爹一直不推崇。
要是爹爹知道叶辞的身份,还不得当场把他赶出军营!
但是叶辞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并未,将军以为我是仙都之人。”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要大将军确定他并不会对将军做什么坏事便好。
事实证明的确是如此,许易默认了叶辞与仙都有关系以后,立即就和颜悦色了许多,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刁钻,只是劳烦叶辞多费心帮衬着许欢歌,其他的并未言语,更不曾替许欢歌和叶辞之间的关系。
虽然确定了叶辞的身份,但他还未认识叶辞的品行,虽然世人对他印象一向不错,但若是做他们许家的女婿还是有待商榷的。
许欢歌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爹爹会责骂叶辞,想到这些,就有些慌张。
叶辞闻言,心脏忽然猛地一掉,低头忍俊不禁,越看将军越是喜爱,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
“将军啊,若是大将军不同意我做你们许家的女婿,将军可愿与我私奔?”叶辞低头看着怀中的许欢歌。
她一身的戎装,小小的脸被铁甲衬得十分白皙,她在外是彪悍的女将军,外人闻之皆是闻风丧胆,可是在叶辞眼中,越是无比惹人怜爱。
许欢歌和叶辞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越发的大胆了起来,她踮着脚尖双手搭在叶辞的肩膀上,语气很是勾人地说道:“私奔是不可能的,要不世子往后做本将军的幕僚?”
叶辞早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南边防军、东北大营二十万将士,她绝不会轻易放手,许家人对她也是牵绊,他并不介意自己在将军心中的地位排的如此靠后,只要将军心里有他,便能知足。
他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因为这辈子他真正得到的,其实并不多,亲眼看着失去的,越是数不胜数。
这份温暖,他及时拼尽全力也会守护。
叶辞低头衔住了许欢歌的唇,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如同口含果糖一般,轻柔细腻的品尝着,动作极尽温柔。
他离开粉唇时,只见许欢歌眼神微微迷离,看着这样的她,叶辞只觉得自己的欲望更加难忍,轻声道:“将军,我是愿意的。”
话毕,叶辞松开了许欢歌,轻咳了一声,走出了营帐。
许欢歌也很是意会,没有多问,红着脸很是不自在地坐在了帐中的书桌上,脑子里想的全是叶辞。
正从外头回来的袁斌看着叶辞走出主帐,很是疑惑地对身边的另一名副将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叶军师很眼熟?”
副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了半天,出来羡慕人家叶军师长得真是好看以外,实在没想出其他事,便说道:“没见过。”
袁斌看着副将,很是不成器地叹了一声,又往叶辞看去,从看见这个军师第一眼,他便觉得似曾相识,总觉得他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