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与许欢歌的两支军队一路向北,沿路盛况,几乎所有百姓都出门迎接,看着马上的几位将军,百姓们纷纷拜会,感激而又虔诚。
许欢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二哥许倾何,真想锤爆他的头。
如果不是他一直喊饿,他们也不会在城镇里歇脚,这下好了,堵得水泄不通,要真是从这座城里出去,起码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有这功夫,他们绕着城池走都能过两座城了。
“百姓们也希望看一看救国救民的将军长的是怎么样,你用不着这么生气。”许倾何说完,伸手拽了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见爹爹和叔叔伯伯都没有反驳,许欢歌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在东北大营的时候教他们要与百姓们打好交道,可是这样如火如荼的热情堆到面前,她还真是不习惯。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启程,再行两日便到京城了。”许易算了算时间,决定明天便不再休息,回京后有大把的时间给他们。
许欢歌颔首,“我们几人先行,大军和风少主还在后面,估计还要花上小半个月才能到。”
许易闻言,点了点头,按理说他们是应该护送风少主一同回来的,可偏偏那风少主说不需要,只需在京城外喊他一声便可。
他猜想大抵是仙都法术,便没有多问。
几人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趁街上的百姓不多,偷偷溜出城去。
他们几人官衔最低的也是许欢歌,明明是十分光彩的身份,却偷偷溜走,看着他们憋屈的模样,便觉得有几分可笑。
估摸着许欢歌几人见到抵达京城,抵京数日的叶辞终于舍得离开王府。
不过他去的方向,却是皇宫。
他刚走出皇宫,便见墙头的鸟儿惊动,面不改色地走进了马车。
守在门外的书生们本想着拦着世子讨教讨教的,见他上了马车,只好作罢。
王府的马车在城内转悠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王府,实在令王府往的眼线琢磨不透。
“你说世子又回王府了?”楚明听闻派去看守叶亲王府的御林军回报,顿时有些不解。
御林军点头,“属下亲眼看见世子的马车回到王府,而且属下还发现……”
“看见了什么?”楚明立即问道。
御林军回答:“叶亲王府外的各府眼线,比往日更多了。”
楚明闻言,点了点头,叶辞如今已经康复,他能成为一些人的垫脚石,自然容易被人视为眼中钉,朝中又不少见风使舵的人,只要他们不动作,他也不屑的去管。
“无妨,世子若是介意,他自己会说。”楚明摆了摆手,命御林军下去。
外人不过就是盯着他们叶亲王府罢了,叶辞的院子就是御林军都靠近不了,更别提其他暗卫。
叶辞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楚明总觉得他看起来并不简单。
忽然,楚明觉得自己的侧脸擦过一阵风,转头看去,只见殿中的一扇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楚明微微凝神,对殿内的内侍说道:“你们先退下,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入内。”
魏公公立于殿下,是看不见那扇窗户的,但皇上常有一人独处的习惯,便不觉得意外,带着宫人们悄然退去了。
见殿内已经无人,楚明低头理着自己的袖子,语气很是随意地说道:“出来吧!”
他的话音一落,殿内屏风后,一身银白水纹锦袍的叶辞缓缓走了出来,站在楚明面前,恭恭敬敬的拜见:“参见皇上!”
楚明冷哼了一声,“安之回京数日却不进宫,朕还以为是没这打算了。”
叶辞淡然微微一笑,温声道:“皇上错怪安之了,近日母妃身体不适,这才耽搁。”
听闻叶亲王妃身体不适,楚明脸色一变,赶忙问道:“你母妃现在如何?可需要御医?”
叶辞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多谢皇上体恤,母妃已无大碍。”
楚明这才安心地坐下,见叶辞还站着,便指了指殿中的椅子,说道:“安之请坐,安之已回京,不知此行可有收获?”
叶辞转身坐在了楚明所指的椅子上,从容地理着自己的衣摆,一切看起来都整齐了以后,方才缓缓说道:“定北将军智慧,用到安之的地方并不多,不过安之此行,碰见了个有趣的人。”
楚明瞬间被叶辞的话引了过去,注意力便不在许欢歌身上了,问道:“什么有趣的人?”
叶辞微微颔首,道:“仙都少主。”
楚明听闻,点了点头。仙都少主出现在楚国军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起初听闻时还以为是战报有误,现在连叶辞也承认了,心中的不解化作了激动,连忙问道:“安之是如何遇见仙都少主的?”
叶辞早就想好了说辞,面对楚明,依旧面不改色,缓缓说道:“此事多亏定北将军。”
“哦?怎么说?”
“安之抵达南驻军营地时,定北将军已经身赴赵国了,机缘巧合下,安之与将军救下受难的少主,少主感激,便于我二人回了楚国。”
叶辞只字未提风闲云丢了法术的事,这件事对他无关痛痒,可若是说与这些人听,极容易引起恐慌。
闻言,楚明颔首,立即笑逐颜开,既然他们俩救下了仙都少主,那么不就是等于他们楚国与仙都少主有了联系,这样的名声可是打多少战都换不来的。
“安之辛苦了!”听到这样的消息,积郁已久的楚明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舒畅了。
叶辞却摇了摇头,很是谦逊地说道:“安之不过旁听,军中几位将军的战功赫赫,此战告捷乃是他们的功劳。”
他今日提前来宫中,为的就是提前给将要抵达京城的许家人说好话。
皇上对许家人忌惮依旧,想要消除他的猜忌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这样的事,由他来说,效果会比许家人亲自开口要好得多。
叶辞话毕,楚明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叶辞也不打搅,只是静默的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