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逗我了。”喻云和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同样满眼八卦的耿煜和小锦鲤,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就算是看在我独身一人了那么多年的份上,小将军您不帮忙也别拖后腿啊。”
“我就多问了你两句,还成了拖后腿了?”耿煜莞尔,然后摊了摊手,一副“唉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我最宠你呢”的表情,“好吧好吧,那我就不问了,你这两天将新月城那边的工作交接完,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喻云和沉稳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回了大帐,去找下一个接班驻守新月城的将领了。耿煜和小锦鲤看着他略有些急切的模样,对视一眼后,一起轻笑出声来。
耿煜更是有些怀念的感慨道,“想当初,我对追夫人的事也是这般急不可耐的来着……”
“是吗?”小锦鲤眨了眨眼,“没有看出来哦。”
“……啊?真的假的?”耿煜表情略带夸张的看向小锦鲤,“那要不……为夫再重新追夫人一次?”他说着,笑着将小锦鲤抱起来赚了两个圈,“保证这次让夫人看得一清二楚?嗯?”
小锦鲤笑眯眯的垂下头看着他,“好呀,那就从给我买糖葫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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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小锦鲤又去了穆府。夏采衣和穆佩佩两人正在屋里下棋,见她进来,夏采衣顺手将桌上的棋盘随手一抓,彻底捣乱,然后笑眯眯地起身迎上去,“小宝来了?”
“夏采衣你干嘛啊!”穆佩佩看着被毁的棋局,立刻炸毛,“我马上就能想到解局之法了!”
“得了吧,你都盯着棋盘看了三炷香的时间也没落子了,承认自己早晚要输就这么难吗?”夏采衣勾了勾唇,瞥了一眼气鼓鼓的穆佩佩,然后帮小锦鲤解下披风,“今日耿煜又不在家?”
“嗯,”小锦鲤应了一声,偷眼瞧着夏采衣的反应,“这两日喻云和回来了,所以阿煜还要比以往更忙一些。”
穆佩佩也听见了喻云和的名字,以她的聪慧,自然早就从夏采衣和小锦鲤的对话中猜到了一些事,这会儿一边收拾着桌上黑白水晶雕琢出的棋子,一边也竖起耳朵听夏采衣的反应。
然而夏采衣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将小锦鲤的披风挂好,笑眯眯地问道,“既然小宝来了,我们正好能玩三个人玩的叶子牌了。”
“……啊,好哦。”小锦鲤应了一声,看着夏采衣如此自然的态度,只觉得这和她想象中夏采衣的反应似乎有点不一样。她看向穆佩佩,穆佩佩也是轻轻摇了摇头,表情自己也不知道夏采衣为何会是和初雪那天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三人的叶子牌一轮还没玩完,就有穆府的小侍女跑来敲门,说是有人来找夏采衣了。
小锦鲤眼眸一亮,心说果然来了!
穆佩佩也隐约有所察觉,笑着问了自己的侍女一声,“怎么不说清楚是谁来找夏姑娘啊?”
侍女神情有些为难道,“这……那位不让说,他说若是夏小姐知道他是谁了,恐怕就不肯见他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穆佩佩和小锦鲤一起看向夏采衣,目光中满是促狭之色。
“衣衣——”
“夏姑娘——”
“……行了别嚎了。”夏采衣看着那两个满眼都写着“看热闹”的女人,不由翻了个白眼,“本姑娘这就去见他。只是外面风大,你们俩还是老实待在屋里吧,乖啊。”
小锦鲤和穆佩佩两人连连点头,乖巧地微笑着目送夏采衣出了门。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小锦鲤那双水盈盈的眼眸里满是无辜与纯然,“穆姑娘有没有觉得屋里有点闷热呀?”
“我正是这么觉得呢。”穆佩佩也笑容纯良的点了点头,“不如耿夫人我们一道出去走一走透透气呀?”
……
穆府,待客厅里,夏采衣和喻云和坐在大厅两边的长椅上,隔着整个空旷的大厅,沉默着各自喝各自的茶。
茶水续到第三杯,还是喻云和先坐不住,他拿过茶杯的杯盖,盖在茶杯上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喻云和轻咳两声,“夏姑娘……”
夏采衣就也将茶杯放到一边,“讲。”
“……”喻云和被她这态度噎了一下,干脆也直接沉声道,“在下此次前来,是想正式向夏姑娘表明心意的。”
夏采衣挑了挑眉,唇畔勾出一抹笑来。她本是普通的长相,可是一笑起来就显得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甚至带着某种浓墨重彩的妍丽,“喻副官知道我是谁吗,就敢直愣愣地跑来和我表明心意?”
喻云和原本还有些凝重地等着夏采衣的回应,听到她这么说,他却反而轻松下来,淡定道,“我知道啊,昔日玉衡的大公主殿下,后来因为生母夏皇后的事受了牵连,被流放出了玉衡。”
“……”夏采衣愣了一下,只觉得啼笑皆非,“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还敢来和我说表明心意?我母后做出那种事情来我——”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喻云和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他直视着夏采衣的眼睛,将她眸中那些还未来得及收好的自负自卑委屈慌乱全部看得一清二楚,然后,他又放轻了声音,低沉的男声温柔地安抚着那个此刻和自己相隔了一个大厅的姑娘,“你只是夏采衣而已啊。”
夏采衣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眸。
因为小锦鲤的缘故,她这一年里最常接触到的男人其实应该是耿煜。耿煜仿佛永远带着少年人的锐意与蓬勃,甚至连身形曲线也更为瘦削紧致,仿佛是一只处处都蕴含着惊人爆发力的豹。
可面前的喻云和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身形更为宽厚和伟岸,就连性格也要沉稳得多,从来就更像是一座山或是一堵墙。他沉默而温柔的看着一个人时,任谁也能体会到那份令人心安的感觉。
“我确定我喜欢你,”喻云和看着垂下眸去不和他对视的夏采衣,继续耐心道,“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了解时就喜欢了,到后来知道了你所有过去的事情后还是喜欢。”
喻云和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所以,夏姑娘现在要不要考虑一下了?”
“……”夏采衣再抬起眼来看向喻云和时,又恢复了那种平静且万事万物皆不在乎的神态,“你问我答应不答应有什么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回去问你家长啊。”
喻云和“唰”的站起身,颇有些惊喜道,“我这就去问!”
门外趴着艰难听墙角的小锦鲤:“……哇哦。”
顽强趴在小锦鲤身侧的穆佩佩:“喻副将可以啊。”